第21章 难听
只见燕伏脸色一变,起身的速度极快,像头捕食的黑豹,瞬间暴起。
转眼间,明舒脆弱的脖颈被大手猛然掐住。
明舒整个脆弱的身子被他粗鲁的动作贯倒在地面。
后背结实的接触到地面发出“嘭!”的一声。
伺候的姑娘们尖叫出声,被吓得四散逃离。
而明舒强忍着背上细密的疼痛,眉头狠狠皱起。
她惊恐的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慌了神。
燕伏明显用了狠劲,掐在明舒脖颈间的手掌近乎白到病态,竟比明舒的肤色还要白上几分。腕间青绿色筋崩起,随时都能撑破皮肤一般。
他面容阴霾,气势凌厉可怖,仿佛地狱来的阎罗,下一秒便要将她拉入地府深渊。
“公……公子?”明舒艰难的在嗓子中挤出几个字,试图唤回他的神志。
他这个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劲来。
方才想要与之相认的心思也歇了大半。
燕小子这反应也太反常了!
莫不是疯了?
身旁其他的男人早就吓破了胆,谁也不敢上前拯救美人。而聂书桓气愤非凡,手腕一撑便想起身,却被身边的贵公子拉住。
见挣脱不掉,最后只能愤恨放弃。
长安来的小子太放肆了!
只有林候默默饮着酒,毫不关心自己人的死活。
林初阳早已习惯了他这一副反应。
自父亲带着他认识这位深藏不露的帝王至今,燕帝从来都是心机暗藏,只有听到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他才会有这样的强烈的情绪。
也好,起码不会郁结于心。
吴妈妈在角落中看着,脸上的血色退了三分。
焦急的左右打量,想要寻求帮助。
在可能得罪权贵和未来的财富之间左右为难。
以明舒的才貌,只要自己稍加调教,将来绝必然成为她百花楼的绝世头牌,所带来的财富是不可估量的!
也会给坊主的大业省下不少力。
想到此,她也顾不得想清这位哪里的大人物,忙上前劝着。
“哎呦官爷,您这是做甚?要是这臭丫头惹到您了,您跟奴家说,奴家去收拾她!怎敢劳您亲自动手啊!”嘴上小心翼翼的劝,眼神不住的求助老神在在的林初阳。
林初阳本不想多管遮挡子事,可又想到这美人儿可是自己擅作主张吩咐来的。若是出了事情他自然首当其冲被论罪。
陛下杀伐果决,可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年陪伴情谊便放过他。
想到自己那几位没有的哥哥都等着自己养活,林初阳瞬间冷汗直冒。
而林初阳叹了口气,起身靠近 。
林初阳:“您也该放下了。”
这句话不知道劝过多少遍,有多少人说过。可那女人就像一根刺,扎在燕帝的心口,拔不出也抹不掉,随着时间逐渐发炎、生疮。
燕伏手上的动作突然微微卸了些力道,不过眼神依旧盯着明舒。
从他坐定开始,这女人的一举一动就都在学她。
甚至还取了和她一样的名字。
她怎么敢?又怎么配!
蠢货!
见燕伏依旧不为所动,明舒也想通了当下的局面——燕伏不会听任何人的劝阻。
于是,她想了片刻,装作惊慌的哆嗦着开口道:“奴奴的名字是让您想到了什么人吗?您您的故人肯定不想看到您这样”
这是一步险棋,明舒在赌自己在这小子心里还是有一定份量。能念着她曾经的好放过自己。
可若是他想得多了,起了怀疑的心思,便会觉得自己居心叵测,在刻意威胁自己。
明舒紧张得吞咽,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人的变化。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刚回来就死?
她才重新下定决心,一定要带着姐妹们回家。
可不能
幸好,脖颈间的力道逐渐松开,燕伏也恢复了初来时的淡漠,坐直了身子。
丝毫不见方才疯魔的模样。
明舒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这小子没有多想。
刚想道谢,却被这小子抢先开口:“把你的名讳改了。”
“什么?”他的声音不大,明舒没有听清。
“难听。”
?
?
明舒:“”
这小子,果然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好歹自己也是为了他的千秋大业做出了牺牲,没想到这么不近人情,竟然在这里诋毁她的名字!
明舒斜睨他一眼,满腹的委屈。
果然做了帝王就是不一般了,他不可能还是当初天真的傻小子。
她怎么就能忘了呢?自己能被牺牲一次,未免不会有第二次。
暂时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想到此,明舒暂时歇了和他相认的心思。
宴席继续,舞女们回到中央,一切又是歌舞升平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酒过三巡,座下的贵公子们皆喝得东倒西歪,丝毫顾不及礼仪风度。
就在这时,谢书桓提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进。
他整张脸红得像猴子腚一样,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虽然听不清,但见他那副模样,也不像是什么好话。
“你!”他手指着燕伏,语气极其嚣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大爷的地盘上撒泼?”
“本大爷可是陇西谢氏!我大哥可是陛下面前最得势的臣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本大爷?要是没有林侯爷护着你,大爷我早就把你抽飞了!”
“我劝你识相点,滚下来给我磕两个头,等本大爷高兴了求陛下给你个官做做。”
谢书桓指着燕伏的鼻子,大言不惭道。
明舒被他这牛气哄哄的话语惊到,悄摸摸的打量燕伏的脸色。果不其然,他脸色铁青,一双眸子冷得仿佛能冻死人。
而另一旁的林初阳在听到谢书桓的胡言乱语后,连忙拿起扇子挡在脸前,遮住唇角的嘲笑。
却没有遮住眼角的笑意,那双桃花眼潋滟,像偷吃了鸡的狐狸。
这谢家小二,果然厉害。
此时四周也没了吵闹的声音,酒意也都醒了大半。
方才拉住谢书桓的陈胜锤了捶自己的脑门,只恨自己没有看好这个小子,辜负了聂伯父的嘱托。
“聂家。”
“好大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