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海的尽头(31)
去找常河的路上,何楚仪一直都很沉默,度秦虽然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但却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直到在常河家门口,何楚仪停了下来。
“我进去就好,你在这儿等着。”
度秦不赞同,“这怎么能行?我怕他对你动手。”
何楚仪笑着宽慰他。
“不会的,你相信我。我进去跟他说几句话,就把他带出来了,到时候你就悄悄在我们后边跟着。”
“可是——”
何楚仪扯了扯他的袖子。
“答应我,好不好。”
度秦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答应了。
在最后何楚仪进去时,他叮嘱一句:“有什么事及时叫我,我就在门口守着。”
“嗯。”
她笑着回答他,推开了门进去。
度秦的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已经沁出了汗,他动也不动的看着何楚仪的背影,充满了担忧。
进屋后,何楚仪在卧房找到了常河。
他此刻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何楚仪敲了敲房门,常河的鼾声转小,动了动,但翻了个身面朝着里面,继续睡了,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咚咚咚——”
这次她用了十足的力气,常河也如她所愿睁开了眼。
在美梦中被人吵醒,常河现在一身的戾气,坐起来之后看见吵醒他的人是何楚仪时,他的戾气更大了。
“你这个贱丫头!你居然敢没事干跑到老子这里,打扰老子睡觉!又欠揍了是不是!昨天也是你运气好,不在家,不然我连着你一起打。”
何楚仪只是盯着他,就像看一个死人。
她不想听常河嘴里讲的这些话。
“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居然敢命令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何楚仪忽略掉常河嘴里的话,只是强调着。
“起来,我带你去看看你儿子是怎么来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常河觉得现在的何楚仪就和以前有时候他打了王玉,她的反应一样,神神叨叨的。
他心里有些发毛,还想继续破口大骂,甚至准备直接起来将她打一顿。
但何楚仪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而他确实也被那句“儿子是怎么来的”吸引了注意力。
他这一辈子逍遥自在,没有什么执念,但儿子确实对他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他的狐朋狗友们都有儿子,就他没有,这可遭来了他们不少奚落。
有了儿子,他也能扬眉吐气了。
想着,他还是下了床,跟在了何楚仪后面。
听到常河跟在自己后面的声音,何楚仪走的更快了些。
她只是想带常河去看看那精彩的一幕,并不想为此浪费太多的时间,毕竟今天晚上他们就走了,她还要早点回去收拾下东西。
而她的举动自然也招来了常河的咒骂。
“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想累死老子!”
但何楚仪没理会他的话,只是头也不回的走着。
她带常河去的地方实际上离常家并不远,走路没有走多久就到了。
她不由的在心里感叹着刘寡妇的胆大包天,也因常河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嘲笑着他的愚蠢。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就是一个废弃的土坯房,有些年头了,没事基本上不会有人往这边凑。
“嘘。”
何楚仪将食指靠着嘴唇。
“你听。”
常河不理解,但也确实没有再嚷嚷,他听着何楚仪的话,靠近房子,仔细听里面的声音。
越靠近,里面的声音就听得越清楚。
这是一阵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一听常河就听出了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他不怀好意的看向何楚仪,“你就是让我来听这个的?”
何楚仪感到恶心,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常河。
“你难道就不好奇里面的人是谁吗?”
“我好奇——”
这干什么?
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常河突然就意识到了何楚仪的话外之音。
难不成这里面的人是刘寡妇?
想到这个可能,他瞬间没了再和何楚仪说话的心思。
他大跨步的走向门前,将门狠狠一踢。
里面两个白花花交缠在一起的人瞬间大失惊色。
在刘寡妇惊恐的眼里倒映出了常河的身影。
与刘寡妇刚刚纠缠在一起的男人反应很快,他一看就知道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是来“捉奸”来了,趁着常河的注意力全在刘寡妇身上,他拿起扔在一边的裤子,穿上拔腿就跑。
刘寡妇此刻已经无心去管那个无情的男人,她现在只是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的看着常河。
她哆嗦着嘴开口道。
“常大哥,你听我解释,我——”
迎接她的只是飞速走过来的常河,以及他重重的一个大耳光。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看我不打死你!”
常河的拳头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刘寡妇身上,他眼里带着火星。
刘寡妇捂住肚子,只能痛哭流涕的哀求着。
“常大哥,不要打了,我肚子里怀的还有你的儿子啊!”
儿子?
说到儿子他就更来气了!
之前刘寡妇跑来告诉他,她怀孕了,而且特地找徐大夫看过,是个男孩,天知道他得知自己要有儿子了多么欣喜若狂?
结果好啊!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敢背着他勾三搭四,肚子里怀的还不知道是谁的种。
“你还有脸跟我提儿子!”
说着,他狠狠的踢向了刘寡妇的肚子。
“儿子是吧,今天我就把你肚子里这个孽种给踢掉!”
纵使有刘寡妇刻意护着,但常河找准了地方往那一块儿踢,不久刘寡妇的腿下就沁出了一股股鲜红的血液。
她浑身发抖冒着冷汗,意识到常河今天可能真的要把她打死在这儿,她护着肚子的手松了些,头一歪,倒在了地上。
刘寡妇的晕倒并没有让常河觉得解气,他还是面露狠色,使了十足的的力气,将她踢了一脚又一脚,直到从刘寡妇身下流出的血越来越多,几乎要淹没她整个人,他才停下了动作。
“贱人!”
“呸!”
他朝刘寡妇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满脸嫌弃。
常河怒气冲冲地走了,但感觉心里还是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