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抓到了一个
“去，把主考大人叫来。”
被几个兵丁殷勤侍候的陆辰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他简直就是乱了礼数，有什么事本应该是他去拜见主考大人，如今却颠倒了，谁让他是锦衣卫啊？
主考大人张略闻报赶紧来到了陆辰身边。
“主考大人，你是翰林院的编修，好不容易放趟外差，有没有想过捞点油水啊？”
张大人的眼睛都直了：“陆大人这话我可听不懂了！”
陆辰微微一笑道：“张大人误会了！皇上虽然久不上朝，可他对乡试比谁都关心。即使诸们大人尽心尽职，也不能排除有考生想作弊。我的意思是，主考大人何不借科举案给自己安排个锦绣前程？”
张略的脸色缓了下来，他慢吞吞地道：“能为朝廷尽忠办事，是我等的职责，安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陆辰突然收起了笑容，他冷冷地道：“张大人，这么大的一次乡试，假如说没有一个人作弊，就算皇上信了，我们锦衣卫也不能相信。”
张略无奈地道：“考生们全都安分守己，难道非得抓几个出来冤枉他们吗？”
“张大人，这个当然不行。我问你一句，听说你是张阁老推荐的人，是不是？”
“多蒙张阁老垂爱，下官才有此荣幸。”
“那你可知道学政李大人是谁的人？”
“唉，这个路人皆知，他是小阁老严世藩的门人。”
“哈哈，听闻张阁老与小阁老在朝廷斗得你死我活。而你身为主考官，却与学政大人相处得如此和谐，回京述职之时，不知张阁老要作何感想啊？”
张略犯了难，他心中清楚得很，回京之时，他因为这次主考，即使无过也不会有功，张阁老那么恐怕很难会再给他机会。
朝廷中掀起了倒严斗争，小阁老严世藩的人，虽然不是主考官，可在乡试这事上，却对学政大人言听计从，这让张阁老面子何存？
张略心中有难言之隐，他正在犹豫间，陆辰又问道：“张大人，钱杭州绸缎商钱韵可熟悉？”
张略疑惑地摇摇头：“我以前从没到过江南，更与什么钱韵毫无瓜葛。”
“哈哈，那就好！张大人，你叫上几个人随我来，我给你看场好戏。”
张略心中清楚，钱韵是考生钱冲的父亲。陆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钱韵早就收买了主考官张大人？
他寻思了一下：“锦衣卫太厉害了！这个钱冲，考试时的神态确实有些与众不同，莫非他真的有舞弊行为？真的抓到了证据，哪怕是小阁老严世藩也不敢维护这个考生，那张阁老他们一批倒严党从此肯定要高看我一眼。”
“但凭陆大人作主，考场内的兵陆大人尽可调用。”
张略笑容可掬，这让陆辰更相信他与科举舞弊应该没什么关系。
“来人呀，随我到号舍一起检查钱冲。”
陆辰一声吼，立即有几个兵丁跟了过来。学政李大人一愣神，赶紧上前道：“陆大人，考试正在进行中。莘莘学子，十年寒窗尽为今日，陆大人切勿扰了他们的心神。”
陆辰傲然道：“怎么？李大人想阻扰锦衣卫办案？”
“不敢！只是这儿是乡试考场，哪来什么案子可办？”
陆辰不屑地道：“李大人，稍安勿躁。要是今天查不出什么案子，朝廷追查起来，我自会给个交待。”
他让兵丁围住了钱冲的号舍，见学政李大人呆呆地站在原处，他得意地道：“李大人，你也一起过来看看吧！”
钱冲正在作答，陆辰喝道：“钱冲，本大人问你，这次乡试考试，你可有没有夹带？”
钱冲慌了，赶紧跪下说道：“大人，借生员十个胆子也不敢啊！何况进贡院时，学政李大人亲自带兵对考生一个个严格搜身，没听说谁有夹带。”
陆胡笑眯眯地说道：“钱冲，你是不是有些内急啊？刚才见你在号舍时不断地瞧向下面，要是忍不住了，和把守的兵丁说一下， 主考大人怎么会不同意你去方便呢？”
学政李大人赶紧说道：“陆大人，考生进了号舍，不到交卷是不能了来的。号舍里都备有马桶，这个不须陆大人操心。”
陆辰理都不理，对两个兵丁道：“来呀，把钱冲的裤子脱了。”
两个兵丁面面相觑，都瞧向了学政李大人。
陆辰一皱眉头道：“你俩敢不听本官的话？是不是李大人带来的兵？”
两个兵丁不敢作答。
陆辰冷笑一声道：“主考张大人，下官请你看场好戏。”
他绣春刀出，在钱冲身前一晃又入了鞘。众人都不知道他在玩什么，互相是大眼瞪小眼。
突然，钱冲的裤子脱了下来。可钱冲像不知道似的，仍愣愣地发呆站着。
几张纸从他的内裤中飘了下来，陆辰微笑着道：“张大人，下官不认识字，还请张大人告诉我这是什么玩意。”
张略让兵丁捡起掉下的纸，可能纸片上有尿骚味，他一手捂着鼻子细细地看了一下，立即脸色大变。
“陆大人，这是夹带。”
“张大人，考生夹带进场，按朝廷律例该怎么处置？”
张略毫不含糊地吼道：“来人哪，把考生我冲给我押起来。”
学政李大人赶紧上前请罪：“张大人、陆大人，本官有罪。本官只想为皇上尽忠，这才亲自带兵查看考生，可没想到这考生如何奸刁，竟然把夹带藏于私密处，这在是出乎本官的意料。”
张略叹了口气道：“李大人，你为了本次乡试可谓是费心费力了，在场的所有大人可都是有目共睹。唉，此事也不能全怪李大人，回京后我定会向内阁禀明此事。”
学政李大人的脸色立即放平和了。
张略确实是见不到皇帝的，此事经张略汇报内阁，有小阁老严世藩在，他必然会为学政李大人开脱。
拿钱冲下手，一查就查了个准，这下陆辰心中立即有了底。
“李大人，你是说这些考生都是你亲自检查的？”
面对陆辰的逼问，学政李大人有些恼怒地道：“未见得全是本官所为。对考生进行搜查，本是门口兵丁的事。本官见天气热，兵丁们这么辛苦，就主动让他们休息一下，代为检查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