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陆辰也没搭话，只是眼望着院外冲天的火光。
英国公的大军把巴蜀刺史府团团围住，在亲兵簇拥下，英国公徐敬业和上官婉儿昂首进入了院内。
十缇骑抽出锈春刀怒目以待，上官婉儿喝道：“所有人放下武器，不遵令者格杀勿论。”
巴蜀刺史柳青得意地道：“各位锦衣卫大人，钦差的话你们没听到吗？十万大军已经把这儿团团围住了，哪怕你们是大罗金仙恐怕也在劫难逃。”
陆辰淡定地道：“锦衣卫指挥使陆辰参见英国公！”
英国公哼了一声，陆辰又转身道：“各位兄弟，放下武器。英国公是朝廷股肱之臣，他自会给个公道的。”
十缇骑插回了腰刀，英国公微微点头道：“陆大人果然是明理之人。”
他走到柳青面前，板着脸道：“柳大人，两位钦差都指认你的亲军中有假扮强盗之人。本国公要秉公办案，对不起了。”
英国公喝了一声：“来呀，把刺史府亲兵都给我拿了。”
刺史倒也不慌，他喝令自己的亲兵放下武器，大声道：“你们都给我安静，今天这事自有英国公明断。”
英国公点点头道：“上官钦差，你暂代本国公看着这大院。柳大人、陆大人，请吧，咱们内堂叙话。”
刚入内堂，左右知趣退下，柳青就急忙说道：“英国公，还和陆大人废话什么？请您下令立即攻打白蛮，下官已经准备好了粮草。”
英国公板着脸道：“攻打白蛮之事容后再议，上官钦差已经告知本国公此案另有隐情。”
“这？”
刺史吃惊地张大了嘴，陆辰淡淡说道：“刺史大人，我早就说过，你不过是一枚棋子。这儿就咱们仨，可以敞开了说。”
“陆辰，你别挑拨。我一直对英国公忠心耿耿的。”
“柳大人，你这刺史之位还是英国公保荐的吧？呵呵，要不是我陆辰在这儿，英国公确实还要重用你。可惜，我陆辰更受英国公赏识，英国公只得忍痛割爱了。”
刺史大笑了几声，英国公板着脸道：“柳大人，本国公以为你对皇上忠心耿耿，这才保荐你做了巴蜀刺史。可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设局陷害陆大人和白蛮，你让本国公如何容你？”
刺史大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英国公慢慢来了句：“陆大人，你我神交已久，若你认可我这个兄长，柳青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
“多谢英国公！柳青犯案事实确凿，人证物证俱全。只是柳大人心机甚重，擅使阴谋，他若到了金殿之上，未免会乱咬一气，必惹得皇上震怒。英国公，你是统军大帅，有临机处断之权，请借王命金牌一用。”
“你俩要杀我？哈哈哈，英国公，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想杀人灭口？”
英国公大怒，一脚踢翻刺史，拔出佩剑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窝。
陆辰把案件说了一遍，他躬身道：“英国公，乌蛮主已经被擒获。如何处置，全凭英国公作主。”
“来人，把乌蛮主放了，再护送白蛮主回寨。”
英国公吼了一声，走出内堂大声道：“刺史柳青是使团遇刺案主谋，现已伏法。”
白蛮主吃惊地道：“英国公，乌蛮主不能放！”
“白蛮主，你不是已经归顺朝廷了吗？那处理乌蛮之事就得朝廷作主。乌蛮主愿与朝廷修好，所以本国公就得送他回乌蛮。”
上官婉儿也吃惊地道：“英国公，你不是已经决定攻打白蛮了吗？而且还有圣上的旨意，怎么要把他俩放了？”
“上官钦差！使团遇刺案与边民被杀案已经真相大白。白蛮族既无辜，就无须征伐。此事我自会禀明皇上的，无须再议。”
英国公徐敬业谢绝了陆辰邀请去阆中欢聚，他拈着长须笑眯眯地说道：“陆贤弟，大军在外，一天就得耗费不少军饷。既然案情已明，大军不再征讨白蛮，那本国公就得赶紧带大军回去交旨。”
上宫婉儿的神情很复杂，陆辰心中暗笑：“上官婉儿，英国公带兵伐白蛮，皇上另有深意，假途伐虢，趁机灭了阆中锦衣卫这个心腹大患。你都有密信了，英国公如何不知？他急着回军不就是想保留我这支力量吗？”
徐敬业必起兵造反，这是史书上铁板钉钉的事，而且还是大唐四大才子之一的骆宾王为他写下了《为徐敬业讨武曌檄》。徐敬业主动要求带兵，就是为日后谋反作准备。白蛮他还真不想灭，以便将来作为外援牵制武媚娘。
陆辰更重要了，区区三百人，轻松杀了坐拥两万人马，还有二千亲随护卫及高大城墙加持的张醉，一战成名，在大周许多臣民眼里陆辰就是大周战神。
武媚娘要灭这个祸害，徐敬业偏偏放他一马，正是为了收买陆辰。与陆辰一比，区区一个巴蜀刺史算什么玩意？可怜，刺史柳青到死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除锦衣卫的计策不成，上官婉儿想留下来监视陆辰的一举一动。谁知徐敬业竟然说道：“上官钦差，钦案已破，你也应该回京复旨了。巴蜀刺史虽死，可他犯事的亲兵尚在，我与上官钦差一起押解他们进京面圣。”
上官婉儿无奈，徐敬业说的句句在理，她只得勉强答应。陆辰送别他俩时，徐敬业偷偷塞给他一封信，轻声说道：“陆大人，我为何要放走乌蛮主，你回去后看了此信便知。兄长所托，望陆贤弟还是得放在心上。”
大军开拔，陆辰拆开了信一瞧，不禁冷笑了一句：“徐敬业，你想与我结义，这可是结党大罪。唉，我还正愁此事被皇帝知晓会惹得天颜大怒，现在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兄弟。”
徐敬业贵为英国公，做事谨慎，非但不会在信中留下任何一句谋逆之词让人抓住把柄，而且还讲了一套忠君的表白。
他放走乌蛮主，正是听到乌蛮主要秘术炼制丹药后生发的主意。此次讨伐白蛮无功而返，武皇虽然不怒，但也不喜。如果能有长生不老的仙丹献给武皇，岂不是天大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