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治病，来钱快的路子

    他们从妇人那里得知，南之陵卖了他们家的房子，不知道是走的什么途径，不仅欠的债没还完，此刻更是无家可归。

    “娃子他爹应该是外出打工了吧，反正我没见过几次的。”

    妇人掩了掩放钱的衣兜，她出门时还穿了件宽松的睡衣，此刻放了两千块钱，更是让口袋往下重重的坠着。

    “几个星期前，倒是有个不认识的男人来过，长得那叫一个凶哟，我就以为是讨债的。”

    “进进出出了好几趟嘞！”妇人压低声音，又把身后的房门掩了掩，生怕被什么人听见似的。

    “后来呢？”

    付澄越听越迷糊，见时淮也没什么特别清晰的头绪，便忍不住插嘴问道。

    “后来啊……”妇人沉吟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门，“后来可不就把房子卖了吗！然后那天收拾行李还看到小南那孩子，就是只有他一个人。”

    “那阿姨呢？”付澄再出声，像是意识到称呼的混乱，便立马改口，“就是小南的妈妈呢？”

    “这我就不知道咯。”妇人摆摆手，“最后一次那娃子搬出去，我就没见到娃子妈。”

    说到这，她像是恍然大悟，“咦！那可怜的娃子，不会被爹妈给丢下了吧！”

    突然的惊叹吓了付澄一跳，“阿姨，别胡乱猜测了行不行？”

    最后妇人闷闷的进了屋，两人离开小区的时候，保安室的窗台上还是厚厚的一层灰和一本破的登记册，唯独没了付澄放的那根烟。

    “淮哥，你说南之陵那小子去哪了？”

    付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你说该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哎呀，被那大婶给带偏了，南妈妈身体不好，怎么可能忍心丢下一直照顾她的儿子。”

    “不一定。”

    时淮突然开口，抬头看向小区的某个角落。

    “啊？你也觉得阿姨能有那么残忍，丢下他不管了吗？”

    “不是残忍，或许正是因为心疼，也说不定呢？”

    付澄有如醍醐灌顶般，脚边的石子也因为一个力道没收住滚向一旁的水沟，“那现在怎么办？派人查？”

    “人已经派了，短时间不会有消息的。”时淮收回目光，凛冽的双眸此刻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毕竟，人证物证，可一个没有啊。”

    没有熟悉的人，老旧的小区也没有摄像头，这座被人遗忘的荒芜的城市边际宛如废墟般在这片土地上苟延残喘。在这里，只有金钱，是那么少见，却又是那么的常见。

    他们在一家餐馆草草的吃过饭，吃完后时淮并不急着走，他并不觉得能依靠在这座城市漫无目的的游行找到南之陵，关于他们家的情况此刻也只是听信了邻居的片面之词，中间的细节全靠想象，想来也没多少能够相信的。

    房子卖了，他们能去哪呢？

    亲戚家、收留所，还有，对他们而言，相当于半个收留所的——医院。

    是在附近最大的医院？时淮摇摇头，他觉得应该不在这里，希望与圣洁南之陵应该不再寄托在这灰暗了自己人生的角落，可他还是领着付澄前去调查了一番。

    “莫楠？”

    眼前的医生戴着一副镶有厚重镜片的眼镜，没有收下付澄的“红包”，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随即把病历盖上，“你们是病人的什么人？”

    城镇就这么大，他自然是认识南之陵和他这个常年需要跑医院开药的妈妈，语气也生硬至极，几乎把这里并不欢迎他们写在了脸上。

    他是真的可怜南之陵这孩子。他们这小地方的医院的医药费对他而言都不是一笔多小的数目，更别提……

    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你们是谁，莫楠已经出院了，没在我们医院，你们走吧。”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也不会说了，请便吧。”话音刚落，他便理了理自己的白大褂往病房区走去，病房很少，可之后的半个小时里，他们二人的确没有再见到这个医生了。

    “也不全无收获，至少能知道阿姨在这里住过院。”

    付澄好心态地开口，紧皱的眉头却毫无疑问的出卖了他，最后只能长吁一口气，“天呐，这不是废话吗！”

    “卖房子如果是为了医药费，反而欠了债，那大抵是别人在其中作梗动了手脚，无疑雪上加霜。”时淮一手撑在车窗上，接过付澄递过的香烟点燃，烟草的味道释缓着他的精神，“所以，现在他需要……”

    “你是说，来钱快的路子？”付澄有些不安的吐了口烟雾，接着他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