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娶分家

    新房盖好后，白老爷子就开始张罗着为老二娶亲了。老二媳妇是上场村的，人长得漂亮，也透着精明。

    婚礼比英子进门时要隆重得多，彩礼也更丰富。英子挺着大肚子帮忙操持，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因为一大家人还没有搬进新盖的房子，新婚夫妇暂居在三叔家的小南屋。幸好三叔家就住隔壁，新婚夫妇吃饭睡觉都很方便。

    但是老二媳妇是不肯在那间南屋里过冬的，新媳妇要求过冬以前必须搬到正屋去住。

    一家人为了新妇可以早点搬进新房，但是北屋三间只能住一家，现在是老大和老二两家都需要住，这可怎么分呢？老两口开始发愁了。

    “要不让两个媳妇抓阄吧，谁抓到哪里就住哪里。”勤虎的娘想出了办法。

    虽然一家人心里清楚，论资历长幼，都应该把正房分给老大。可是新娶进门的这位，远不如老大家的憨厚老实。她已经扬言，如果不能住正房，就立刻回娘家。

    当家的老爷子也没有了正主意，看着如此强势的新媳妇，他只好同意了五虎娘的办法，宣布以抓阄为准，谁抓到哪里就住哪里。

    两个纸团备好了，一个写着“北屋”，另一个写着“南屋。”

    英子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抑制住手的颤抖，伸手勉强抓了一个。

    “北屋！”

    英子看到了，她从没觉得这两个字如此亲切过，她想大喊，她想亲吻展开的纸团……

    但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着地让大家看自己抓的阄。

    “不，这个不算，重来，”老二媳妇哭喊起来，她开始倒在地上打滚，“我要重新抓一次！”

    英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为什么要重来？

    “二嫂，不是提前说好的吗？抓到啥就是啥。抓阄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重来？”红玉跟大嫂相处已久，她很喜欢勤劳厚道的大嫂，第一个站出来维护大哥大嫂的利益。

    “是呀，定好的事情可不是儿戏。”老四贵虎满腔正义，他瞧不起新嫂子这样不顾脸面地撒泼。

    “反正我不住南屋，我回娘家了，没有正屋住我绝不回来。”老二媳妇站起来就要走。

    “别走，咱重新再抓一次。”五虎的娘一把拉住根虎媳妇，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英子仿佛坠入云里雾里，再也听不见别人说什么，只看见大家七嘴八舌的表情。

    她想开口，却张不开嘴；她想走开，却迈不动腿；她转头盯着勤虎，却见他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他此时更心疼自己爹娘的无奈。

    勤虎的爹看着撒泼的新媳妇，无言地离开了。

    在勤虎娘的主持下，又进行了一次可笑的抓阄。英子没有参与，她回到了自己住的南屋。

    第二次勤虎抓到了南屋，老二媳妇满意地笑了。

    在一家人的沉默下，勤虎的娘做主，以第二次抓阄结果为准，给老大、老二分了家。

    第二天醒来，勤虎不见了英子。他以为英子回了后院的娘家，可是丈母娘家的两间屋里，没有英子的踪影。

    “英子都快生了，她能去哪里呢，不用找她就会回来的。”勤虎的娘心里愧疚，嘴里却还是那么硬气。

    “哥，我陪你去找，一定把嫂子找回来。”红玉感觉老白家太亏欠大嫂了，她任劳任怨地为一家人做了多少饭啊？母亲对大嫂太不公平了！

    勤虎和红玉找遍了亲戚朋友家，始终没见到英子，一家人才发觉事情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