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水荒
小乔笑笑：“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谁，我只知道，他们的力量，不是一支军队可以抗衡。”
“找到他们？”小乔摇摇头，“不，你会不知道他们是谁。就算有一天你知道了，你也会明白，你根本无力和他们对抗。”
“你看新闻了吗？真可怕，所有的水域都长满了这种东西，据说只有冰川的融水还是干净的。”周意舒甩着酸痛的手，想把上面的红印甩掉似的。
“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请我吃雪糕了吧。上次是什么时候，似乎是几天前……不，也许是几年前了，时间过得真快。”
小乔看着地板，沉默了半天，突然笑了一声。
周意舒就坐在卓自遥的旁边，慢慢的吸着雪糕。
小乔又开始低头对手指：“我不过是个被派到遥远乡下的底层情报收集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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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根雪糕居然要卖五十元了。”卓自遥笑着，“我们小时候不会想象到今天。”
“用微生物使矿物沉淀，把海水变成淡水？”
“我要离开了。”房间中，卓自遥看着墙上幻灯所展示的新的图片，突然说。
“谁？”
但卓自遥始终没有说话。
“如果人类灭绝的太快，会引起怀疑的吧。毕竟它们不想公开这样做，想造成假象是人类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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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石油都变成了水，也是一种毁灭文明的方式。但它们为什么不直接点，来一场大瘟疫什么的？”
“那么，你现在会怎么做？拘捕我？或是帮我进入帝国的中心？接触到我们的敌人。”
“我想读完大学，然后出国。我家也这么希望。而你，连高考都不参加。我有种预感，将来我们真得会隔得很远很远，或许一生难得见几次面也不一定。”周意舒望着远处的白云，在城市中很难看到这样宽广的天空。
卓自遥不再说话，紧咬住嘴唇。
“是的，出国并不远。哪怕去了月球，也不会算远。其实，真正可怕的是，你就在我的身边，我却仍然觉得，永远不可能触到你。”
“未来总是难以预料，对吗？”周意舒轻轻说，“我小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我们离得这么远。”
吕子明也说过同样的话。
卓自遥摇摇头：“我想，它们要的是斩草除根。”
周意舒和几位女生吃力的拎着水往寝室走，这时是男生献殷勤的好机会。从围上来问“需要帮忙吗？”的男生人数可以看出这位女生的受欢迎分数。不过周意舒不愿意把水交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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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做不到，而是仅仅把大洋全变成胶质，并不足以毁灭地球吧。人类会大规模减少，但是只要还有火，人类还是能蒸馏淡水并生存下去。”
小乔盯着卓自遥的眼睛：“你既然决心当救世主，我就成全你吧。”
“在这种时候？”小乔吃了一惊。
“你会想办法带她走吗？”
“没错。它们的确没有必要毁掉地球，宇宙中这样美的星球太少了。”小乔叹息了一声，“我多么想永远的住在这里。”
“要毁掉地球，真是太容易了。”卓自遥拿过小乔桌上的橡皮地球仪把玩。
卓自遥低下头：“带她去哪？被围困的长安？还是所有人都在寻找的十亿光年号上？至少在现在，地球上仍比宇宙中安全。我有权帮谁做出选择呢？”
“这些东西大量吸收水，不断长大，又分裂。河水都淤塞了，成了胶冻状。普通自来水厂已经无法处理，只能运用蒸馏方式获得淡水，但这样能源又极大不足了。”小乔在报告着，“全球都是这样，煤炭价格油价电价全在飞涨，瓶装纯净水卖到三十元一瓶了，人们还在抢购。”
他不知道周意舒有没有回过头来，也许她曾经在自己背后注视很久，期待他的一个回答。但他不能做任何回答。
“这么说你知道他们是谁？”
小屋中。
“但那样人类文明就已经完了啊。”
“他们是谁？帝国皇帝吗？或是还有更强的？”
小乔抬起头，眼神有点惊慌：“你说什么？”
“出国……也不是太远。”
她转过身，背着手、踮起脚，慢慢地走开，好像并不在意。
“有极大危险，就是上回我说的，有可能使所有海水全部变成淡水，但也许不仅仅是海水，还有所有的液体，也许是石油，也许是人的血液。”
“但也许人类无法再住在这里了。”卓自遥说，“希望他们有时间造出移居太空的船。”
她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却没有挪动脚步，像是在等卓自遥一个回答。
“你是一个特殊基因，全宇宙现在只也有一个小乔而已。而地球，也根本不是什么你们说的偏远荒郊，它是你们的始祖发源地，星空中最重要的基因和文化源头。帝国是这么害怕地球的文化和思想，又怎么会把一个菜鸟派在这里。而且没有人知道我会来地球，你为什么会这么巧的在这里找到我？假如你不是陆伯言吕子明他们的一员，就一定是想毁灭地球的势力中的一员，你所知道的，绝对比我想象的多得多。你的身份，也绝不仅仅是一个底层情报员这么低微。”
卓自遥一直不说话，不回头，任由她一点点的远去了。
除了卓自遥走到她面前的时候。
“只要人们还活着，他们就终于有一天会回到这里。”
“那么下面会是什么。”
周意舒长叹了一声，小心地收好那根雪糕棒。
“是啊，如果你连这些也想不通，是没有资格知道更多的。”
“我突然明白，我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卓自遥关闭了幻灯机，“想拯救这里，只有去找到造成这一切的人。”
“几个大国的人工浮岛计划都在加紧进行了，但是，只能带走很少的人。”
“现在海水里并没有发现这种胶质怪，否则我很难想像整片大洋变成一个果冻的样子。”
“你说得对，所以我有一个想法。也许它们只想毁掉人类，却不想毁掉地球？”
“还记得淡化海水计划吗？”
“真的这么简单吗？”卓自遥盯着她。
小乔摇摇头：“不，如果仅仅是打倒某个皇帝，那倒太简单了。我们面对的是一种力量、一个势力集团、一只几千年来根深蒂固的把握着这星空的大手。即使你自己成为了帝国皇帝，你也会明白，面对这种力量你都无感到深深无力。”
周意舒站了起来：“所以……也许我该先离开，这样就不会觉得自己太傻。”
“但是我没有时间了，地球的毁灭就在几年内。小乔，你要帮我。”
地球的天空仍是蓝色的，在其它的地方无法看到。
卓自遥的心被撞了一下。“很远吗？”
“你总是那样不可捉摸，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将来会去哪？我总害怕，你会随时的从我身边消失，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像前几次一样。”
卓自遥点点头，一切才刚开始。
小乔笑笑，“还有谁？”
“记得吗？我们小时候，一根雪糕要五毛钱。那对当时的我们是巨款了。你为了请我吃一次雪糕，好几天没吃早饭。”
“那也有办法，直接破解某国的核武库不是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