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日出
“进入一级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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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突然沉闷的雷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周意舒望向天空，白云蓝天，一切如常。怎么会有雷声呢？
“近月轨道出现大批不明飞行物体。”
防空警报。
“各位？怕不怕。”
“不明物体加速了，还有三十秒到达！”
“敌人距我们还有十万公里，预计两分钟后到达。”
卓自遥想着，开启了通讯器：“十亿光年号，发动机预热，准备起飞。”
“不是十点才起飞吗？还有时间。我会按时回去的。完毕。”卓自遥再望了一眼这炽热的霞光，只有今天他才知道它这么美，在宇宙的任何一处都无法重现，是几十亿年的尘土、风云与水，才能造就出今天这样一次的霞光。
“据地面传来的信息，雷达看不到它们，只有用天文望远镜可见，地面会随时把它们的位置传给我们。”
但是他为什么不来？
三千米高空，某战机编队。
“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哪怕特攻战队全灭，哪怕毁灭始祖星球，也绝不能让十亿光年号起飞！”
“这就是我们的故乡么？祖先发源地。我们和敌人的故乡，竟然……几乎是连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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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在数百米的高空，望着这个女孩在空旷的操场上奔跑。
“敌人在哪儿？据说在外层空间？”
此刻的天空中，全世界的战机都已经出动，损失过半，近万军人死去。而地面仍在一片安详之中。
“同学？你是要参加考试的吗？快进来？要关校门了。”
周意舒站在高考考场的门口。她在等护她的誓言。要等到他来才肯进考场。
然后这些星辰急剧的壮大，最后连为了一体，成为了一颗恒星。但却是宇宙间最短暂的恒星。
十亿光年外的威海卫要塞上空突然闪起数百道光芒。
你怎么那么傻。这世上真得还有不用上大学之外的前途吗？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未来？女孩一遍遍的问。
六月七日八时五十八分。
“是！”
跑吧，跑得再快一些。前面是你自己的生活。和另一个人是否存在，没有任何的关系。
“舰长，十亿光年号准备完毕，将要按时起飞。你现在在哪？”顾晗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周意舒坐在考场中，这里异样的安静，只能听见电风扇呼呼的转声和沙沙的写字声。
周意舒的泪流下来，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梦想是那么可笑。
更多的闪光出现了，雷声也越来越密。天空的颜色开始变化，巨大的云旋正在形成，似乎大气层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个真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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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考只有两分钟了，考场门口已经没有了考生，只有无数家长将校门前堵的满满，他们紧抓着校门的栏杆，向里望着。那里面，千百少年正在为一个未来而拼死奋战。
“进入攻击队形！全面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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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这星球上所有的国家都发布了同一命令。
黑色的机群从月球直扑而下。
校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她仍然不回头。
“所有战机准备起飞，导弹待命。”
敌舰群和冷却的要塞外壳都映着这光芒，仿佛它们突然有了眼睛，默默的见证这次壮丽的毁灭。
云霞翻滚着火焰，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但突然一道闪光刺痛了她的眼。
卓自遥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但一只大手拉住了她，几个老师一齐把她推进校门，拉着她向考场疾奔！
地球时六月七日五时二十一分。
卓自遥仍站在这里，身后是它的战机。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
就在这时，高考的铃声停歇了，人们却发现，另一个尖利的声音的还在响着。
“说什么呢？队长？怕管屁用，谁来捣乱就灭了谁！管它是谁。”
天空开始反射异样的颜色，就像火焰正从地面升起。有许多黑色的长痕从天空坠了下来。
周意舒似乎没有听见这个声音，他一定会来，他曾经答应过她。
地球时六月七日五时二十一分。
“疯了？速度这么快？这仗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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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万公里外近月轨道，那战机飞行员也在呆呆望着这蓝色星球。
震耳的铃声响了起来，这铃声仿佛直冲云霄，在所有人的心儿震动。命运之轮开始启动，有一代人的命运会在这一刻开始书写。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争取想要的未来。
人类还能注视多少次，他不知道。
泰山之巅。
考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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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打。今天是高考日，绝不能让任何因素影响。”
她曾经有一个梦想，和他一起在同一所大学校园里，那时候再不用顾忌纪律，她的所有的话都可以对他说了，他也不用再有疑虑了。她愿意和他在一起。
“大家不要看外面，专心考试。”老师提醒着。
它们像是瞬时亮起的星辰，照亮了冷寂的金属星球，倒映出璀璨的辉华。
所有人都低下头去，静下心来认真书写。
“喂，那个女孩，你疯了？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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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许将永远不可能再次见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