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希望（2）

    “如果这样，战争岂不是就没有必要了？”

    “威海卫我来过很多次了，不过没想到这次东临、寒川、四同这么多船都停泊在这里，它们和洞庭一样，都是从东部撤过来的。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喝到寒川镇的茶啊。”

    “是啊，所以才有了那么多族群，战乱纷纷。大家都想把这片星空变成自己记忆中的故国，结果打来打去，发现大家想的都是同一件事：能在落日余晖下，泡上一壶清茶，听松涛古琴。”

    “因为想念家乡吧。”顾晗望着窗外，“我只知道我的祖籍，但是其实我和所有人一样，是在钢铁的舰船上长大的。偶尔会在一些星球停留，但是我知道那儿的景色和故乡不一样。虽然他们总是尽量把那儿建得很像他们记忆中的城市。”

    “因为……你想去他曾经呆过的地方，是吗？”

    “怎么可能呢？茶叶只有那么多，对吗？这片星系有几亿颗行星，但是能住人能产茶的却只有那么几个。”顾晗举起茶杯，望着窗外，“所以，这样可以静静的喝茶的时间，真的不多。”

    “这些舰的名字都很有趣，为什么起这样的名字？”

    “你救了我们的命啊。怎么样的报答也偿还不了。”顾晗笑着，“下次见面如果我们都还活着，还一起来寒川喝茶。”

    它的直径有七十多公里，在舰上可以清楚地看见它的弧线。它是由一个小行星改造而成的，外表的百分之七十被金属覆盖起来，厚厚的甲壳下，是巨大的物资弹药库。

    “难得有这样的时间，你却用来招待我。”

    “你能介绍我登舰吗？其实我受过预备役训练，会开战斗机。就算是当不了飞行员，做地勤或是清扫都行。”

    “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她突然说。

    卓自遥轻叹了一声。

    顾晗沉默了，双手握住茶杯，望着窗外不说话。

    “可是你们的祖先都是从不同的时代被迁移到这里来的，那么对故乡的记忆也不一样吧。”

    卓自遥从舷窗中眺望着威海卫军港，但这不是他想象中的港口。事实上，这是一个星球，一个披着钢铁甲胄的星球。

    “这地方不错吧。”顾晗笑着说，“比军舰上强百倍是不是？”

    卓自遥点了点头。

    她仍望着窗外，点点头，努力让自己不流泪。

    “什么事？”

    “为什么你要登舰呢？这个时候，任一艘战舰随时都可能被击沉。”

    他转过头，正处在一座优雅的茶室中。桌边的人们在小声絮语。

    数百条巨大的铁臂伸向空中，像是自这甲后刺出的无数长矛，每一根都有一百多公里长。数百艘舰只就附停在这些铁臂上，依靠巨大的电梯同军港交换着人员和物资。

    “其实我也不太知道军舰上是什么样。”卓自遥握住茶杯，看着绿色的叶片在水中轻轻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