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离之前得先阉了他!”
说着,齐王垂眸皱眉,一副失意模样。
他的母妃贤妃也急忙开口:“陛下,此事不妥!轩儿此时无心情爱,若是迎娶三公主,岂不委屈了佳人?”
众人见此,回想早先京中传闻,也知齐王是被戴了绿帽,想必是十分伤情。
只是齐王凯旋归来,同定国公相处自然,瞧不出有怨,大家也都以为是齐王大度。
如今来看,齐王内心还是在意的。
瞧着是耿耿于怀,甚至无心婚事。
景隆帝虽别有目的,却也自诩慈父,见齐王这般,有些心软。
他犹豫了一下。
容琅忽然开口:“既然如此,齐王弟更该应下联姻之事。缓解伤痛最好的法子,就是新欢啊。”
“……”
“太子殿下这是在说什么!”齐王一愣,有些不悦道。
容琅的话说得有些怪腔怪调,新欢不新欢的,似乎将元狩公主说成了花楼红颜。
不似温文尔雅的太子该说的。
但在景隆帝看来,话糙理不糙。
但此时他并未当场定下。
景隆帝语重心长:“齐王如今弱冠,王府内没有个做主的主母,身边没有个体贴人,朕心也忧……”
“元狩使臣还需停留在京不少时日,和亲之事也不宜操之过急、早下决断,不若使臣在京期间,二王子与三公主由齐王代朕招待,已尽大晏地主之谊。”
景隆帝这一指令,实则也是在撮合齐王与独孤千月。
齐王不愿,却也不敢抗旨不尊:“儿臣遵旨。”
独孤千月还有些不甘愿,只是还不待她说什么,一侧的独孤千俅已经爽朗一笑:“皇帝陛下有心,那就有劳齐王殿下了!三妹,还不快入座!”
独孤千月憋着气坐下了。
除此插曲,宴会一切顺利。
直至月上梢头,酒酣人醉,景隆帝率先离开,众人散去。
奚令仪回到玉华殿,沐浴过后,换上一身轻便舒适的衣裙握着个话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与她们二人说说情节。
露珠拿着布巾为她拭发,免得湿漉漉入睡次日醒来头昏脑胀。
朝霞在侧为她按摩宴席上坐得酸软的腰肢。
话本在京中颇受闺中小姐喜爱,讲的是贵公子与娇小姐的故事。
才华横溢的公子与温柔娴雅小姐青梅竹马,长大后成亲,本是天造地设、情投意合的一对。
可娇小姐没想到的是,她心目中专一深情、洁身自好的竹马,后院中已有不少通房侍妾,甚至还有花楼里风情万种的姑娘。
贵公子自诩重情之人,对每个人都真心怜爱,视每一个姑娘为红颜知己。
娇小姐每日看着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在几个女人间周旋有余,日日流泪,心也一日日冷下来。
可贵公子却因为他的冷淡而对她更上心几分,为挽回她的心,极尽温柔小意。
为她写诗作画,为她一掷千金,为她顶撞父母……
娇小姐原本就心软,得此百般柔肠的对待,逐渐转了心意。
二人的感情逐渐修复,相处也浓情蜜意起来,甚至贵公子不再往其他女人去处停留。
惹得那些侍妾红颜嫉妒得红了眼。
公婆冷待、妾室暗害……娇小姐经受种种磨难,贵公子却总会将她拯救出来。
她将要再次彻底沦陷自己的真心之时,府门外来了个女客,自称贵公子真爱,贵公子闻言,顿时变了脸色……
故事至此,《潇湘记》第一卷完结。
“……”
奚令仪一目十行迅速翻完了全本,越看越想皱眉,神情一言难尽。
她将薄薄一本书册扔在桌上,嫌弃道:“这娇小姐太心软、也太优柔寡断。”
这会儿时间,她一头长发也已擦干,露珠拿了木梳拢发,闻言问道:“主子,若您是这位娇小姐,会如何做?”
朝霞手上力道也停了停,显然也好奇着呢。
主仆三人兀自交谈,丝毫没有察觉到殿外窗口悄无声息的停留的挺拔人影。
殿内,奚令仪扬着眉:“自然是君若无情我便休。”
朝霞:“可奴婢瞧着,那贵公子也后来待娇小姐十分真心,是真的钟情。”
露珠道:“可府门口突然出现的那位真爱,似乎来势汹汹,贵公子能忍得住吗?”
“必定是能的,他多爱娇小姐啊!”
说着,朝霞扭头问奚令仪:“主子,您说呢?”
奚令仪轻笑一声:“那贵公子红颜一堆,俨然是风流之人,虽后来不再与那些个红颜亲昵而是一心一意与娇小姐恩爱,可架不住男人本性,我不信他能真正痛改前非!”
“三妻四妾,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呵,狗男人享受着呢!”
她话说得不阴不阳,殿外的容琅莫名屏息,后背绷紧。
奚令仪继续道:“何况,这贵公子家实在是狼窝,娇小姐仅被公婆刁难,还被妾室算计,次次都因贵公子而起,还不如趁早离去得自在!”
外头听墙角的容琅再次代入自己,面色沉重下来。
奚令仪滔滔不绝:“每次都娇小姐遇挫,贵公子含糊以对,回回都是娇小姐撑不下去了,他才出面为娇小姐撑腰,这种做法,实在太恶心人!”
“最后竟还有情人找上门来,口口声声真爱,这分明是想进贵公子后院呢,瞧着贵公子也并非无动于衷!谁能知道如这般外来的‘真爱’还有几个?”
莫名其妙地对号入座了独孤千月,容琅眼皮一跳。
而后他反应过来,自己是着相了。
他与那话本里的男人,并未相似……应该无相似……吧。
奚令仪愤愤声音传人他耳:“遇上这么个狗男人,和离是最好的选择,离之前得先阉了他!”
话音里似乎还带着自己无法将此事真正施行的惋惜。
某人在外头下腹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