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雁门戍将痛揍匈奴军

    得到并州大部分地域之后，刘十三手中的兵力再次恢复到之前的鼎盛时期。匈奴雇佣兵加上收拢的各郡县兵马，已超过二十万之众。

    看着并州堪舆图，刘十三始终觉得心头卡着一根刺。那就是位于北侧边境，迟迟不肯来降的雁门郡。

    如此重要的地方，若是长期掌控在他人手中，终究是一个潜在的隐患。

    刘十三想过，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收拢张辽，只是实行起来无异于天方夜谭。比如，若是将匈奴首领于夫罗的人头拎到张辽跟前，对方一定会立马臣服于自己。

    眼下的刘十三自保尚且费劲，哪还有实力跟匈奴人一较高下，一想到此，他唯有苦笑两声了之。

    刘十三不仅杀不了于夫罗，相反，于夫罗的手下很快就从草原带来了他的手谕：要讨回蔡琰。

    听到这个消息，刘十三觉得自己受到的侮辱，就像被人在头上拉了泡屎一般，气得恨不能将送信的使者就地剁成肉酱。

    送出去的女人还能讨要回去，这要搁在刘十三的后世，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

    但是在匈奴人眼里，军马、物资，甚至土地都可以作为礼物奉送，唯独女人例外。

    父亲去世，其遗孀会被非亲生子女继承，兄弟去世，嫂子或弟妹则由同族兄弟享有。这些看似有违人伦的行为，却是匈奴人不成文的律令。

    面对刘十三的愤怒，匈奴使者一点也不畏惧，就如同在开展一场生意谈判那样说道：

    “我们单于说过，只要昭姬回到漠北，他依然当你是朋友，如若不然，他只能提前收回你手中的兵马，还要举兵前来征伐你。”

    刘十三被匈奴使者的言语激怒，二话不说就让两名近侍将匈奴使者押下堂去，并凛声喝道：

    “我敬他于夫罗是条汉子，如果是要钱、要粮、要辎重物资，我都可以给，但是要抢走我刘十三的女人，那是白日做梦。”

    硬气话的背后，其实满是心虚。刘十三刚刚取得的这点家当，如何经得起匈奴人的折腾呢？他再次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刘十三很了解于夫罗的为人处事之道，这位匈奴首领向来是言出必行，而且胆大心细。但是他无法接受对方提出的将蔡琰送还漠北的要求，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必须刀戈相向的那一天，他也不会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

    大不了再回到河东郡从头再来，刘十三已经暗自下定决心，要和于夫罗较劲一番。

    “来人，召徐公明前来议事。”粗暴地打发走匈奴使者之后，刘十三连忙向手下人吩咐道。

    片刻功夫，徐晃便来到帐下，刘十三详细陈述了一遍匈奴使者的来意，顺便征求对方的意见。

    “回禀主公，恕属下直言。于夫罗挑选这个时候向我们索要蔡夫人，无异于落井下石。”徐晃理智地分析说，“眼下的并州之地，北边尚有雁门郡未归附，南边亦有袁绍的冀州军虎视眈眈，与我方在壶关口对峙数月之久，如果手中的匈奴兵马一旦被收回漠北，咱们只能坐以待毙。”

    刘十三之所以感到为难，就是因为完全清楚眼下的处境，听闻徐晃的分析之后，他的额头皱得像沙皮狗一样。

    艰难地思考了几分钟，刘十三奋然起身，拍着几案说道：

    “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任由匈奴人在咱头上拉屎撒尿。”

    匈奴人的残虐，徐晃在草原已经切身见识过，所以刘十三做出任何非凡的举动，他都不以为过。他也想借此机会，杀一杀匈奴人的威风，于是凛然趋前禀道：

    “如果主公有意与匈奴人大战一场，但请吩咐，末将愿亲自领兵御敌。”

    刘十三满意地点点头，“公明将军深明大义，此次抗击匈奴军，就有劳你了。”

    按照刘十三的安排，北疆长城沿线各处隘口，均由徐晃亲自部署了兵力把守，而去卑、呼厨泉率领的匈奴雇佣兵，则在南边与袁绍军对峙于壶关口，于夫罗派遣使者前来讨要蔡琰的消息，暂时被死死封锁。

    ……

    雁门关前，于夫罗亲率三万骑兵前来叩关。张辽起初还以为是刘十三搬来的援军，他最痛恨刘十三的地方，就是他跟匈奴人沆瀣一气的做法。

    面对来势汹汹的匈奴骑兵，张辽不但不惧，反而怒从心起，誓要将来犯的匈奴人痛揍一顿。

    两军对垒，张辽纵马在前，身穿紫铠银盔，手持丈八月牙戟，长身玉立，坐骑为健硕的枣红战马。其威风之势，足以让长期驰骋大漠草原的匈奴人未战已先胆寒三分。观其外貌，亦是面如紫玉、目若朗星、鼻如悬胆，如果再蓄上长须，与美髯公关云长别无二致。

    于夫罗不禁内心感慨道：难怪我匈奴铁骑数次攻袭雁门关都无功而返，原来是有如此一员悍将守关。

    “贼将何人？为何犯我大汉边关？”张辽声如洪钟，惊得于夫罗的胯下战马连连撤蹄后退。

    “我乃匈奴单于于夫罗，前来讨要我的女人，并不想与你为难，烦请紧急传报刘十三，只要他奉还我的昭姬，我立马撤兵。”于夫罗一边勒紧缰绳，一边向张辽回话。

    原来对方不是专门前来攻打边寨，张辽初步得出判断。但他对匈奴人的痛恨，远不是一句“我不是故意的”之类的话就可了断，于是厉声呵斥道：

    “我只是一名大汉边将，凡是侵犯我雁门领地者，无论何人，一律先问问我手中的长戟答不答应。”

    于夫罗见先礼后兵这招行不通，顿觉脸上无光，决定要煞一煞张辽的锐气，于是转头向身边人问道：

    “众位爱将，谁敢上前拿下这位目中无人的汉军戍将？”

    言未毕，只见一人一骑已经冲至军阵数丈开外，手提长刀向张辽刺去。

    另一边的张辽却勒紧马缰，岿然不动，静等对方逼近。

    眼见匈奴小将的刀锋即将抵达面门，张辽轻松地做了个鹞子翻身的动作，将整个身子侧挂于马腹，使得对方的大刀完全扑了个空。

    说时迟那时快，张辽单脚一勾，纵身翻回马背，在敌将还没勒住战马之前，横戟一扫，便将对方的头颅干净利落地斩于马下。

    于夫罗的匈奴骑兵见状无不瞠目结舌，畏惧张辽的勇武难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