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取而代之

    虽然付出的代价超出预期，但传国玉玺、美姬都回到刘十三手中，并且还顺利当上西河郡守。

    过去这些年，他过惯了大起大落的日子。当所有的一切都如此顺风顺水时，刘十三反而感到有些不适应。

    在乱世立身，一帆风顺注定无法成为常态。很快，这种短暂的平静就被打破。

    大汉天下也和刘十三过去这些年的人生一样，进入到一段风云涌动的时代，不是昨日张三占了李四的城池，就是今天王五又破了李四的营寨。

    献帝回到洛阳，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曹操挟持到了许都。天子手中的诏谕已经失去往日的权威，只能干瞪眼看着各路诸侯不停地打打杀杀，拼得你死我活。

    刘十三虽然得到朝廷认可的郡守之职，但本质上并无太大变化，反正都得与各路诸侯互相厮杀，直至成王败寇的那一天为止。

    正如庄周所言“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那样，同样是参与对天下的争夺，身份未得到认可者，谓之为贼；身份得到认可者，谓之为侯。

    刘十三手中刚取得河东、西河两郡之地，而袁绍已轻松占领韩馥的邺城和公孙瓒的北海郡，将整个冀、青两州收入囊中。

    就算将手中的传国玉玺交还朝廷，也换不来一匹军马、一寸领地，刘十三只将其当作一块美玉封藏起来。

    唯有蔡姬，这位活脱脱的美人，才能让他觉得所有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从火坑里脱身的蔡琰，无比感念刘十三的这份恩情。回到河东之后，她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脸上的忧郁和悲愤一扫而光，从内而外透露出一股绝色才女的气息。

    这种美，跟之前的唐姬完全不同。俊美的容颜终有褪去之时，而广博的才学，除了死亡，谁也带不走。

    刘十三坠入了爱河，他无法容忍这位奇女子被于夫罗那种未开化的边地牧民据为己有。

    他要彻底改变这位才女的命运，大胆地向蔡姬表达了心中的爱意。

    郎有情、妾有意，一对有情人顺利携手走到一起。

    新房内红烛绰绰，暖帐添香，刘十三将弘农云雨带到河东，尽情浇灌那片在漠北的天旱中干涸许久的土地。

    待到云霄雨霁，刘十三深情款款地对蔡姬说道：

    “爱姬，我要赐你一个名字。”

    “只要夫君乐意，叫我什么都行。”

    刘十三吻了一下美人的额头，眼中尽是脉脉温情，“你是我大汉才女，从今以后不许用昭姬这个名字，就改作文姬如何？”

    “蔡氏文姬，嗯，这个名字我喜欢”

    文姬羞涩地回以一个香吻，暖房内再次升起一片云雨，其势头更加猛烈，到次日巳时方休。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边风花雪月，一边胸怀天下，二者从无冲突。

    刘十三走进暖帐，可以呼风唤雨。迈出军帐，却不得不全力迎击扑面而来的腥风血雨。

    按照历史的既定进程来看，他所处的并州之地很快就将被战火覆盖，落入袁绍的手中。

    他现在能影响的历史进程，仅限于河北之地的某个犄角旮旯、某些还未崭露头角的底层人士。天下诸侯的话语权，完全取决于手中的军马、领地、文臣武将的多寡。

    刘十三真的急了，他可不想见到袁绍统一河北的那一天。

    他马不停蹄地奔到张阳的官邸，全然顾不得之前的那些嫌隙，急切地劝道：

    “使君，赶快做决定吧，再有迟疑，袁本初的军队就打到城下了。”

    张阳对朝廷的忠心，使得他的行为看起来有些愚钝和呆板，他只是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说道：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朝廷是什么态度。”

    “恕属下直言，朝廷已经没有指望了！全天下人都看得出来，曹操的野心不比袁绍小，你怎能还对朝廷抱有希望。”刘十三心急如焚，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说服这位顽固不化的上司。

    张阳对刘十三随意评论朝廷的言论感到不满，但碍于两人刚成为搭档，他也不便发作，只是无奈地问道：

    “依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主动出击，趁袁绍在冀州立足未稳，重兵推进，取而代之。”刘十三的回答果敢而又大胆。

    张阳摇头晃脑地说此举过于冒险，担心给袁绍留下故意挑事的口实，到献帝跟前告上一状。

    都到了这个时候，张阳还在畏惧天子的指责，刘十三只能暗叹张阳这位大汉儒臣无救矣。

    张阳优柔寡断，早晚要坏事！既然主子弱，那就只能取而代之，反正你张阳又不是天子。刘十三主意已定，连忙回到河东郡调集人马。

    现在他手上的兵马较鼎盛时，已经非战斗减损一半，但依然还有十万之多。

    这点兵力，对抗袁绍虽然捉襟见肘，但拿下一个区区的太原郡，刘十三认为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去卑、呼厨泉两名将领各领兵五万，通过“太行八陉”分别向北边的平陶、南边的南壶口推进，一口气占领河内、上党两郡，在壶关死死扼住高干的援军，对张阳所在的晋阳城形成两面合围之势。

    这些年，刘十三在闷头积攒实力的同时，几乎将整个河北三州的地形地貌完全铭刻到脑袋里。他认为，这是冷兵器时代必须做的功课。

    他的这些理念和行动，很快得到积极的回报。在向张阳发起进攻的整个过程中，他的部队几乎没遇到任何有力的反击。

    他只需要再奋进一步，拿下太原郡，整个并州的大部分地区将落入掌控之中。

    从一个冒牌弘农王发展到这一步，刘十三确实感受到图霸天下的不易。他唯有尽快拿下并州，不让袁绍捷足先登，才有实现那个远大抱负的可能。

    待到军马、粮草、辎重全部到位，刘十三立即调遣部队将晋阳城围得水泄不通。

    自刘十三掌兵以来，还没打过这种规模的攻城战。但他大概知道，只要将一座城池围困起来，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三五个月，敌方自然会主动献城投降。

    他的想法本身没有问题，只是在围困晋阳城的时候，效果并不理想。

    195年冬，刘十三的十万人马围困晋阳城整整三个月，不仅没迫使张阳出城投降，反而自己先扛不住了。

    晋阳城处于四下皆无遮挡的高地，即便那些来自漠北的军士耐苦寒，也难以抵抗从雁门关吹来的生冷刺骨的寒霜和风雪。

    而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南边也传来了不利的战报：吕布率兵抄袭到身后，欲帮助张阳解围。

    眼见晋阳就要落入囊中，现在又遇上汉末第一勇士吕奉先这个拦路虎。

    刘十三陷入到焦虑中，阵前的风雨扛不住，夜间的云雨也就有些敷衍起来。

    枕边的文姬，自然能感受到这些微妙的变化，悄悄向前线将士打听到其中的缘由。

    某个晚间，文姬主动说道：“夫君，妾身或许有办法解前线的燃眉之急。”

    十万将士尚且不能解决之事，一个文弱女子竟有办法，刘十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他相信文姬不会空口说大话，瞬间就来了兴致，暖帐内再次云翻雨覆，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