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霄衡,也会心软?
从顾南笙身后走出来,谢清云毫不畏惧地迎上对方视线。
“衡王殿下,不关顾南笙的事情,你有什么冲我来。”
眼看着两人如此互相维护,霄衡猛地举起手中的匕首,用力朝身旁的木桌刺去。
只见匕首锋利的尖端深深嵌入桌面,稳稳地立在那里,寒光乍现。
紧接着,霄衡转过身,冷漠地注视着屋内的其他人。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众人都屏息凝神,不敢轻易发出一丝声响。
“全部滚出去,顾南笙,你也出去,本王与清云郡主有事而谈。”
然而,顾南笙却不听从,依然笔直地站立着,双臂张开。
原本那张温文尔雅,如玉石般润泽的面庞此刻也变得异常坚毅。
“殿下,不要伤害她!”
霄衡是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谢清云夜探衡王府,霄衡绝不会留情,而且还听到了他们放火烧百川书院的事情。
换做往日,霄衡绝对杀之。
可谁曾想,此话一出,霄衡那双冰冷的眼眸愈发凌厉起来,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
“滚出去,本王不会伤她。”
语气充满了威严与决绝,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之心。
顾南笙还想在开口,却是被盛子离一路拽出去。
“你个榆木脑袋,赶紧走,王爷会自己处理,王爷都说了不会伤清云郡主,你操劳什子心。”
他总感觉,这王爷的生气,可能不是因为那清云郡主偷听到了百川书院一事。
而是……这顾南盛对那清云郡主相护。
很有可能,是因为此,他总觉得王爷对清云郡主不同。
具体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好比上次,他与谢今安动起手来,这霄衡这个活阎王,便是让他先住手。
都不帮他……
很有可能,便是因为清云郡主。
这家伙,对于清云郡主的病就是问了好几次。
果然奇怪的紧。
偏偏顾南笙是个榆木脑袋,此刻还在煽风点火。
别等会真惹王爷,生气了。
心中将所有事情过了一遍,盛子离连忙一路连拖带拽的带着对方出去。
三人出了屋内,一时屋内便是只剩下两人。
屋外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仿佛永不停歇,落雪未停,依稀听得到屋外飘雪声音。
屋内,那燃烧着的红炭却发出了不合时宜的轻微烧裂声。
静静地站在屋子中央,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谢清云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眼前之人,嘴唇而启。
“衡王殿下,你要杀我吗?”
她的武功不敌他,可是不代表她无法从他手中逃脱。
她已经在心中做好一切准备。
霄衡未答,手拉开一侧抽屉,拿起一盒药膏,抹于食指,一步一步走近。
看着对方走近,谢清云本能地向后退去,她退一步,他便近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她整个身子贴到墙壁之上。
依旧冷着眼,霄衡那骨节分明的手却是拾起,那抹着药膏的食指覆在她的脖颈之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微微低垂着头,一袭白色锦衣,与她身上穿着的黑色夜行衣相互交织。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之色尽在她脖颈上的伤痕之上。
那手指极其冰凉,上着药,重新放回瓶内,再次拾起,摩挲着那受伤伤痕,轻轻而过,似乎在呵护珍宝一般,不敢重之。
他刚刚手中匕首而抵,可是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可是如今,这霄衡是什么意思?
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度,一把挥开对方手臂,谢清云从墙壁之处逃脱,捂着脖颈之处的伤。
其实只是小伤而已。
她刚刚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活阎王会那般好心?
“殿下,你……这上面不会有毒吧?”
毒?
侧眸看着对方,意识到失态,霄衡停下手中动作,握着药膏的手松了松,将药膏放在一侧桌上。
“本王若要取你的命,用得着如此麻烦?”
还是离对方远远的,谢清云步子一步一步退后,她实在不想离对方太近。
看出对方疏离,霄衡眸子沉下了几分,步子上前,将人扣在书桌之前,一只大手放在谢清云腰侧身后的桌沿处,离她只有几分。
他弯腰几分,低着头,看着她,眸子中带着索味,声音低沉带有磁性。
“来衡王府,做什么?”
不动声色之间,后背身子沿着桌子,慢慢移开些距离,接触到对方目光,谢清云立马移开,偏着头。
“听说,这景王殿下不是回京了嘛,又听说住在衡王府,我这是找他来叙旧来着。”
她极不会说谎,一时之间偏头的脑袋,那眼珠子咕噜转个不停。
一声笑意,霄衡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目光看着他,手中却没有用力。
“说谎,还不说实话?”
屋内烛火晃动,跃在她窘迫的小脸上。
见对方不语,霄衡再次开口。
“是想刺杀本王?还是想要本王的命?”
谢清云急忙摇头:“我没有。”
他在问:“你觉得倚翠楼有线索,在背后盯着倚翠楼的动作,这才一路到了衡王府?”
谢清云不语,她确实觉得倚翠楼有疑,所以才一路探查。
站直身子,霄衡收回擒住对方下巴的手,退后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清云郡主,百川书院的火,是本王让人放的。”
他竟然这般坦坦荡荡。
还这般坦言告诉她?
霄衡,他这是做什么?
谢清云不解:“殿下,你不怕我将此事告诉武检司吗?”
一手负立,霄衡面容让人看不出是何情绪,似乎什么都把握于心。
“卫修瑾和上官寅买卖百川书院的官职,那是事实,本王没有陷害他们,本王只是在百川书院添了一把火,让人查着去而已。”
让人查着去?谢清云不禁出言。
“殿下妙计,任何东西永远不脏自己的手,之前武检司一事如此,如今百川书院一事,亦是如此。”
当日,封阳城外,掉落的衡王府令牌,霄衡直接设计让武检司遇袭,搜到那莫宣纸,将自己摘了干净。
如今,发现卫修禁买卖官职,他本可以自己上奏,但是难免让人生疑,那百川书院失火,并是让人自己就查了去。
任何事情,都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确是在后操纵一切。
“殿下,你的目的不在上官寅,更不在卫修瑾,而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