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谢清云,夜探衡王府
坐下身来,霄景辞没好气。
“这一年没见,盛三公子还是风采依旧,这一张利嘴,依旧是没变。”
之前,他在京,两人只要在一块,便是少不了口舌上较量,谁叫两人都是长了一张利嘴。
霄衡目光放到对方身上。
“既然回来了,便是去见见她,她可是早就盼着你回京了。”
说到此,霄景辞脸上那副顽劣笑意瞬间收起,声音诚恳。
“多谢二哥,当年答应这门婚事,保了她一命。”
当时应下这门婚事,霄衡只是因为霄景辞,帮忙保住顾双儿。
顾双儿乃是尚书府的庶女,若没嫁进衡王府内,在尚书府内少不了嫡母蹉跎打骂。
若不是霄衡,顾双儿也会被家中嫡母,随意嫁了人去。
嫁进衡王府,保住了自己的命,也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当时的中秋宴上,皇后撺掇赐婚,若非霄衡为了他这个弟弟,是不会让顾双儿入府的。
两人非一母所生,但是那时的尹妃去得早,霄衡是得霄景辞生母而护。
脸上无多大变化,霄衡脸上淡容。
“待时机成熟,本王便安排你们出京,但是霄景辞,你若与顾双儿走,便得舍弃这一世尊容。”
顾双儿毕竟入过衡王府,要想名正言顺重新嫁给霄景辞,在皇家中明显是不可能之事。
若是从此离开京城,他也便得舍弃皇室子弟身份。
不假思索,霄景辞没有犹豫之色,开口便是直声。
“什么尊容,什么荣华,臣弟这一生只要双儿一人,有她足以,多谢皇兄成全,为我考虑周全。”
他与顾双儿,自幼相识,她曾救他一命,两人情深已许。
那年他离开大安,去往他国,而宫内中秋宴会,顾双儿却被突然赐婚。
离开大安的日子,对外他都是游山玩水,其实是在往西楚,那时曾被困西楚明清楼内。
霄景辞的生母乃是西楚之人,与西楚纠缠颇深,他呆在西楚两年,解决母族之事。
三国鼎立,在往西楚多年之事,未免多口舌,霄景辞并未敢向人多言。
霄衡知他与顾双儿情谊,也知他无法回京,便替他保住了顾双儿一命,等他回京。
顾双儿被设计赐婚,身为庶女,中秋宴上,如被拒婚,便是名声尽失。
不论是否有赐婚之事,早晚都会被家中主母随意许了人去。
虽有顾南笙而在,可是又怎能盯着那后院之事。
霄衡也算偿还当年景王生母,对他的相护之情。
一声笑意,盛子离挑眉,转头看着身侧。
“哎呦喂,我们的景王殿下,真是一个情种,顾南笙,你家妹妹要与这样的人私奔,你放心吗?”
这些事情,顾南笙怎会不知。
“双儿的心便是都在景王殿下身上,她只要得偿所愿便好。”
少年的情谊最是真挚,霄景辞带着急切。
“二哥,我去海棠院看她。”
说完话语,步子已是着急出了书房。
盛子离看着对方远去背影,忍不住槽声。
“这见色忘友的家伙,眼中哪有我们这群兄弟,只有那美色。”
夜晚微雪而落,黑夜正浓。
屋外,传来声音:“殿下,柳依依求见。”
“进来。”
飘雪微许贯入屋内,屋门再次被人从外推开,柳依依一路进到屋内。
“殿下,这是我在百川书院一个院使屋内搜出来的,此人曾与太子殿下暗中往来书信。”
盛子离一手接过,看了一眼,又是递到霄衡手中。
“我就说,这卫修瑾哪来的人脉将手伸到百川书院去,这卖官之事,太子想必是知道的,还在后牵桥搭线。”
“还好,老子放了一把火烧了百川书院的书阁,这才让人查到百川书院不少人,都是买的官职进去。”
之前卫修瑾经常去往倚翠楼内,又看到不少文人学子经常出入青楼,他们便是让柳依依盯着此人动向。
果不其然,查到这么一档子事情。
但是若是直接上奏此事,显然不妥。
他这一把火放的妙啊,百川书院一失火,接着便查到读侍,或者院侍失职身上。
在查便是能让人查到这些人,就是通过买了官位进的百川书院。
突然,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众人皆是习武之人,自是耳闻微动。
屋外有人?
坐在上位的霄衡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冲出屋子。
眨眼之间,一道白色锦衣闪过,他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屋外。
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霄衡竟然已经抓住对方身子,并将其带入屋内。
霄衡眼神冷漠如冰,毫无半点温度可言。
只见他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紧紧扣住对方的脖子,然后猛地发力,直接将人抵在墙壁之上动弹不得。
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此刻正横在对方的脖颈处,刀刃已经微微切入皮肤之中,血迹微沁渗了出来。
“柳依依,身后跟着尾巴,自己都没发现?”
身穿黑色夜行衣,谢清云头上带着帷帽,依稀透过纱巾可以看到霄衡那面容在眼前放大。
身子转身,一手用力打开对方匕首,谢清云手中掌风席卷而出,却是被霄衡轻松避开。
而她还来不及反应,头上的帷帽,就被人一掀而起,拿在手中。
失去了帷帽的遮蔽,谢清云那张不施粉黛却绝丽动人的脸庞展露无遗。
她高耸的发髻解散开来,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
“清云郡主?”
屋内众人皆惊,竟然是清云郡主?
原本满身戾气的霄衡也不禁微微露出诧异之色,眼中的冷意瞬间收敛了起来。
一时,站在一旁的顾南笙却大步向前迈去,一只手迅速将谢清云拉到自己身后,并用身体挡住了对方。
脸上那护着的意思很明显。
“殿下,你别伤她。”
本是静欲面容,霄衡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两人紧触的手臂上,眼神变得愈发幽暗深沉,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情绪。
手中还攥着那顶属于对方的帷帽,他随手一挥便将其扔到地上。
问出的话语,不知所意。
“顾南笙,你要护着她?她在屋外多久,又听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