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陆永言堵住她
咬两下脑子里很逾矩的画面就闪起来,楚昭昭心虚住口,觉得她不太对。
为什么脑子总会有晏乌舔她的画面,不会是做梦梦到的吧,虽然晏乌有美色,但她应当也不是这等好色之徒。
晏乌随她闹,只在那之后将她衣领轻松提起来,装若不在意:“你跟李建安很熟?”
“我跟他有什么好熟的?”楚昭昭像个被提起来的毛团,不甘心晃在他手下,“李建安以前还笑话我,我才不要跟他熟。”
是个一点仇要记十年的性子,眼里依旧没心没肺不装进人影子,不回头看旁人为她艰涩流露出斑驳妄念。
晏乌也不大想从她嘴里听到别的男子名字,很快转移了话题。
翌日清早,楚昭昭还在睡梦中,忽的被人从被子里拎出来。
早春窗头鸟鸣欢快,初见晨曦薄光,她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干嘛?”
虽然成婚前有人告诉她,夫君晨起赴朝会应为丈夫整理衣装,为夫君提灯送行。但晏乌当值以来,楚昭昭从没起来给他整理过一次衣服。
她起不来,只有旁人伺候她穿衣洗漱的份,怎么可能去给晏乌整理衣服。
楚昭昭挣扎:“你别想了,你自己去当值我不会帮你系腰带的。”
就算晏乌要用这种新办法来折辱她,她也绝不屈服的。晏乌却只是把她从被里提出来,一面给她穿衣,一面冷冷告诉她:“起来晨练。”
“你睡糊涂了?”楚昭昭一下瞪大了眼。
晏乌已经在给楚昭昭束发了。楚昭昭一头乌发极其柔顺,发尾轻轻圈着晏乌指缝,他只用根木簪子给楚昭昭简单绾了起来。
“我不要去。”楚昭昭睁开一只眼看镜子,“你梳得好丑。”
晏乌顿了下:“知道了。下次梳好看点。”
然后给楚昭昭净脸,将她提出去。
“你来真的?我不要用这个净脸,我要用玫瑰露水!不要这个帕子,要丝绸小帕…”
“你还没给我擦面脂……”挣扎都被尽数压下去,楚昭昭装木头不动,反被晏乌拦腰抱起。晏乌身形长削手腕力气又足,楚昭昭一点法子都没有。
早春芳菲怯露一角,尚未分明的日光薄薄撒在小院之中,盎然生机落于每点春色之上,连窝里圆滚滚的鸟儿也摇摇身子站出来清嗓,独楚昭昭一人垂头耷拉,困得眼含泪被晏乌捉着手锻炼。
手里长剑磨得虎口好痛,楚昭昭眼睫挂着半滴泪,抬头:“我已经很给你面子出来锻炼半柱香了,你还要我提着这剑到什么时候?”
才点起的香软烟缭绕,晏乌低下眼皮睇她:“不是好奇长剑,喜欢长剑么?”
不喜欢了,她再也不要喜欢这种东西了。楚昭昭手臂在他掌心颤,决心以后看着这些东西都绕道走。
她半边身子都挂在晏乌身上,压根没出多少力,即使这样也喊累,娇气得不行。晏乌唇角自她耳侧擦过,眼睫低垂,把她手中长剑丢开。
楚昭昭马上要得寸进尺算练完回去睡觉,又被晏乌漫不经心抓住脖子逮回来。
“我就非得早起练,不能午时再练么?”
楚昭昭不甘心盯着晏乌。同样是早起,她困得泪眼朦胧,晏乌却一身清爽,青袍朝服冷肃,窄长腰带三两比勾出腰形,内侧挂着个白玉佩。
显得她好没用。他明明都要去当值了,为什么还要提早起来逮着她锻炼,就不能快点走吗?
晏乌把她脸上写的都看在眼里,捏了捏她的脸:“不能。一日之计在于晨,午时你要午睡,同样醒不来。”
而且赶回来用过午膳后他多半有要事在身,没法这样盯着她。
楚昭昭苦兮兮,成婚以来头一次把晏乌送到家门口,眼尾红红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我还要一直这样多久?”
“你身子太虚了。”晏乌从她手里接过发冠,似乎意有所指:“等你没那么虚的时候。”
“带世子妃回去,”晏乌看了眼知遥,“记得给她擦汗,以免世子妃感染风寒。”
楚昭昭要哭出声了,强忍着不被人笑话,转过身时狠狠在心里想,希望晏乌出去了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她身子虚不虚,明明又不关他的事的。
知遥宽慰她:“世子说得也没错,您每逢冬日身子都不大好。如今入春,晨起又正是日月精华最浓之时,如此锻炼一番大有裨益。”
“有这样底子在,日后您就不会再轻易生病了。”
此后接连数天,每逢晨时晏乌当真都回来抓楚昭昭,给她穿衣梳发后带她去院里锻炼,楚昭昭练完就跑,不送他出家门他好似也不介意。
楚昭昭原还因脑子里的画面有点不自在,现在人都累坏了压根想不起来那些东西,只能吸鼻子反思又是哪步惹到晏乌,让他突然用这么歹毒的法子折磨她。
思来想去,不就只有送礼那件事没做到吗。
楚昭昭再不想早起锻炼,听说三月三街头会有游灯舞龙,鹊桥集市,便势必要趁着那天带晏乌去勾销此事,让他再不能用这歹毒办法折磨她。
在酒楼包厢中朝外看,楚昭昭才发现四周大多为面露羞涩的年轻男女,甚至比上次七巧时遇到的还要多。
她好奇:“今天人这么多?”
知遥解释着:“殿下,每逢三月三适龄男女都会借春色去河边踏青,由此相看合适人家。夜晚的灯会舞龙也是为此而生。”
原来如此。那今天她拉晏乌出来玩,不会被误会吧?
楚昭昭随即想,晏乌这些天忙得总很晚回来,都没陪她出来玩过,他才没底气误会。
有人轻叩门扉,楚昭昭很雀跃去开门:“你怎么才…”
却见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衣的陆永言,不由得愣了下。
“抱歉,无意在楼下望见殿下,”他拱手,袖下露出截金丝玉连环,“想为上次之事为殿下致歉便贸然前来,还望殿下海涵。”
陆永言说着符合礼教的话,眼却很放肆落在旁人小妻子身上。
“殿下,可否让陆某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