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陌生的手臂
“你没有失败，我不会永远安全，纯。我永远不会呆在家里躲起来。保证我的最好方法就是让我学会战斗，而学习的唯一途径就是去做。”李昂感觉到纯的双臂仍在颤抖，继续说道。
“你不必为此负责。你也不想让那些事发生，你尽力阻止了，你不能为他人的行为自责。你也无法保护我远离这个世界，就算……就算我们的姓氏是荒坂，我也不会安全，所以我一直在学习如何保护自己。”
“不应该是这样！”他终于开口，反复强调。
李昂摇了摇头，确保纯能感受到这个动作。
“我安全的唯一方式，纯，就是让自己变得能够自我保护，而这正是我要做的。这次是意外，让漩涡帮占了先机。下次就不会这样了。我会有所准备，如果有人再敢袭击我，我会让他们后悔，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李昂自信满满地说。
胸口那股灼热的感觉，对所发生之事的厌恶和恐惧被紧紧锁住。
但并没有消失。永远都不会消失。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他永远不会原谅的。
清道夫、拉芬、漩涡帮，夜之城就没什么好货。
他们都在同一个层次，漩涡帮，他知道他们的仪式，知道他们试图强制他人植入义体，就像对待那位僧侣一样。
他知道他们是渣滓，但在某种程度上，他把他们归类为不同于那些必须死亡的渣滓。他这样做是因为他并不讨厌他们渴望获得更多义体的欲望。毕竟，他对赛博飞升在某些方面也是欣赏的，他能理解他们的动机。
但那天晚上，他的脸被狠狠地按进了地里，他们与其他渣滓无异，一群黑了心蛆，一群只配活在阴沟里的老鼠，所以他将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们。不像纯和他的神风小队，他没有限制。
他是个玩家，是v震天同款，当他百无禁忌的时候，死亡才是最大的仁慈。他从纯身边退开，这时纯的手终于不再那么颤抖，他仍沉浸在思绪中，正如李昂刚才那样。
要是他的手能停止紧握就好了，李昂努力放松，但两只手都紧攥成了拳头。
“走吧，纯，我们去拿些东西，好吗？”
纯眨了眨眼，仿佛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纯那保护性的手臂搭在李昂的肩上，两人穿过街道。
街道上依旧能看到那天的血迹。
李昂尽力不去看它们，漩涡帮会为从他身上夺走的每一滴血付出代价。
在纯的帮助下，他们从公寓里收拾了不少东西，李昂其实帮不上太多忙，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刚经历过义体手术两只手还挂在胸前的人能有什么作为。
尽管如此，纯还是打包了许多东西，包括李昂的一些修理工具，随后他们离开了公寓。
心中难免有些感伤。他知道他们最终会回来，但离开家的感觉依然让人难过。
返回道场公寓的路上，纯没怎么说话，只在中途停车买了些食物时开了口。让李昂惊讶的是，纯这次没有点超大号墨西哥卷饼。
纯是不是已经完全变成赛博精神病了？李昂不禁有些担心，但吃饭时纯看起来一切正常。
看着纯吃除了超大号墨西哥卷饼以外的食物，这画面简直不真实！
他们没有直接去公寓，而是绕行了一圈，穿过了几个虎爪帮活动频繁的区域，李昂甚至看到他们在街上巡逻。
“如果有谁跟踪我们，会被发现并解决的。”当我们终于到达道场时，纯对李昂好奇的目光这样解释道。
将行李搬进公寓后，纯去处理了一些虎爪帮的事情。
这是他的原话。
李昂决定休息，进行一次深度睡眠，看看新臂膀的适应情况如何。
同时，也要开始为复仇做准备。
李昂睁开眼，一如既往地，通过菜单设定的八小时睡眠让他感觉精力充沛，完全清醒。他坐起来，环顾四周。他故意睡在沙发上，以便纯可以保留自己的床，他四处张望时没有见到纯。查看时间，发现才九点，还不算太晚。纯可能还没睡。想到这，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尝试移动它们。
那种迟钝感消失了，但还是有点不正常。
他举起右臂，感觉怪怪的，幻肢效应强烈地伴随着他，当他抬起手臂时，感觉像是慢了一拍，大脑告诉他手臂应该在那里，但它还没跟上。
他用左臂做了相同的测试，发现软绵绵的感觉不见了，但陌生感依旧存在。
他站起来，感觉到呼吸有些急促肩部的神经也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呼出一口气，他可以处理这个问题。成千上万的人在夜之城都是带着义体生活。这并不奇怪，这非常正常。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习惯，他就会好起来的。
这只是变化，只是众多变化中的一个。就像他从医院醒来后所经历的所有改变一样，这只是他生活中又一次小小的调整。
他现在非常担忧，不是因为讨厌义体手臂，而是因为这不是他的选择。
他想但按照自己的节奏去走，他呼出温暖的气息，“好吧，第一步，习惯这些义体。”闭上眼睛，他伸展手臂，然后睁开，将它们视为自己的。
它们不是军用科技的秃鹰，也不是金属。
它们是他的手臂。
他展开手臂，感受自己的臂展。确实有变化，他的手指现在更长了，他意识到自己握拳的时候手指的位置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摆弄着着手指，依次将每个手指贴向拇指，扭动着指节，甚至竖起了中指。
接着他把手移到手掌上，它们不是肉质的，而是光滑的某种金属，部分覆盖着橡胶，他能感觉到。义体的传感器给了他近乎真实的触觉。
陌生感依然存在，他闭上眼睛，深呼吸，感受着动作带来的新感觉。
触摸自己的手掌让他非常不适。
他呼气，让自己去适应，让这种感觉流经全身。这就是他的手的感觉，他将双手合拢，让这种感觉充满脑海。
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