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价值
“太好了。卡车停在外面米斯蒂的店旁。怎样把这些箱子弄下来最好？”
“我们把车倒到门口，我可以开门。尽量别引起注意。”他边说边站起来，几乎是把他们赶出了诊所。李昂听见米斯蒂在低语，维克多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轻声笑了。
一行人走回外面，弘美一直给李昂投以审视的目光，但李昂给了他一个简单的竖起大拇指，让他翻了个白眼，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叫来男孩们帮忙，十分钟后，五箱赛博组件都靠在了维克多诊所的内墙边。米斯蒂还在周围，男孩们也在。维克多打开第一个箱子时，他们四处张望。
当他看到箱子里堆放的众多肢体时，不禁吸了一口气。
“是啊，该死的清道夫。”李昂简洁地说道。仅这个箱子里就有至少二十对肢体。
这代表了二十条生命，不对，更多，因为并非所有肢体都是成对的。
“是啊。”维克多喉咙里发出一丝低吼，随后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
“孩子，你确定这样做吗？这可是很多赛博组件，即便来源不正。”
“正因为它的来源，我才带给你。至少能帮助一些人。”
“也许吧。这里面大部分是中档货。”他一边翻看一边低声说，“有几件高端的。我没看到战斗级别的，但是……”他拿出一只手臂，上面不是传统的赛博线条，而是涂着黑色漆。“这是荒坂的部件。他们会给低层员工发放这种，做工不错。”
“但不适合战斗用？”
“不，这是……装饰品。有很多花哨的功能，但如果你想用它揍人就不行了。”他想了想，找到了合适的词。
“里面有没有对佣兵有用的？”
“这一箱没有。但这里面的赛博组件足够买一些高端货了。我可付不起这么多。你确定不想卖给别人？”
“我确定。”李昂简单回答，这使得弘美和其他队员聚在一起，显然在争论起没有收入的事。
傻瓜。与一位真正优秀的义体医生建立联系，一个手术时会使用麻醉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医生？这比几欧元值多了。
更何况，维克多很酷。
他开始检查箱子，里面没有战斗用的肢体。但有几样东西吸引了男孩们的注意。
“这里有智能连接系统。质量不错的。军用科技。”他喊道，拿出……嗯，是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手掌。还好，没带……肉。
李昂颤抖了一下，该死的清道夫。
维克多继续清点他们带来的东西。他发现了些人人都能用的东西，全队停止抱怨，围了过来。
就像食物一放出来时的一群小狗，李昂对此想法突然开心地笑了笑。
最后，能用的并不多。李昂对……光学设备的希望，对，就用这个词吧。说眼睛感觉太沉重了。光学设备最终和他现有的差不多。
“抱歉。”维克多最后显得真挚地道歉。“清道夫不会找能反抗的人下手。他们会扫描目标，确保对方没武装。有战斗级赛博组件，或者螳螂刀之类的人，他们根本不会接近。”
“是的，所以我才觉得这些在你手中会比我更有用。”李昂告诉他。
“是的。听着，我不能全收下。”维克多说，“你们都还是孩子。对付清道夫……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我没有足够的现金来买下所有这些赛博组件。”
“你的义体技术比欧元更有价值。”李昂耸耸肩说，“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我觉得有个人想要那个智能连接。也许给我们打折，我们就两清了。”
“嘿，你真古怪。诚对吧？”他看了李昂一会儿，似乎在记下他的脸。
“没错。”
“好吧。鉴于你刚放了这么多库存在我手上，免费植入这个我不介意，但我不能白白接受所有这些。”
他的眼睛变蓝了，片刻后，李昂收到了一笔转账。
“太多了！”李昂忍不住立刻反对，却被医生嘲笑。
“我这样还骗了你小子呢。拿着吧。”他拒绝了，调整了眼镜，拿起智能连接……手。“让我先扫描一下，确认没有恶意软件之类的，谁要？”
“我！”马尔科姆立刻喊道，引来其他队员的注视。
“诚！”弘美向李昂抱怨，但李昂举起双手。
“别看我。你们自己决定谁要。哦，还有，这是这次工作的报酬。”李昂的眼睛变蓝了。
维克多给了李昂一万，李昂分给每个人两千。他现在多了两千！
“你应该拿，李昂。”一之瀬说，马尔科姆看起来像只受挫的小狗。
“不用了。”李昂耸耸肩，“我不用智能武器。所以对我来说不是必需的，而且我本来就打算先改造手臂。所以还是算了。”
尽管弘美看上去还想争辩，但队伍重新聚在一起，过了一会儿，达成了一致意见。
马尔科姆被推向了医生。
“好了，有病人了。上来吧。给你植入。”
看到马尔科姆兴奋的表情，李昂笑了。赛博组件虽不尽如人意，但维克多是个好人。
另外，如果李昂请他留意一些赛博组件，他应该能帮上忙。大家等待马尔科姆接受他的第一件真正赛博组件时，李昂和维克多交换了号码。
“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们有那么多赛博组件，你就这么送人了。”令人意外的是，一之瀬一上车就开始向李昂抱怨。
“我没送人。我用一堆赛博组件买了一个好义体医生的关系。如果哪天我流着血拖着身子进他店里，他会帮我修补的。”
“义体医生本来就会这么做！”一之瀬争辩。
“是啊，我也同意一之瀬的看法，李昂。我不明白。”弘美说，李昂叹了口气。
“相信我就好。有维克多在身边，我们会受益匪浅。他是好人。”
这并没有让他们安心。
“好人。哎，诚。”弘美把头埋在手里，“我们为什么要让他做决定？他还有失忆症……而且他一个人袭击清道夫巢穴，可能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