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冈田和歌子
李昂开始有点生气了。
纯没有回复他。他上午在健身房里又在打沙袋上练出了街头斗士的一个等级，还好难度的增加让他能保持经验值的稳定获取。
但他会给纯发短信询问他的状况，没有回应。试着打电话，也没接。再发一条短信，更加担心。
没有回应。
最糟糕的是？他对纯了解得太少了，对纯的朋友了解得太少了，甚至无法开始寻找纯。
所以他真的不能去找那个正在做蠢事的愚蠢哥哥。
于是他不得不无所事事，无法决定他应该做什么。
他正因沮丧而对着枕头大喊时被打断了。
铃声响起
他满怀希望地看了一眼，但那不是纯。
嗨，弘美。他叹了口气接起电话。弘美前一天没有过多解释就重新联系上了他，至少他告诉了他纯的事。
嗨！怎么样了？纯还在失踪吗？
是的，没有任何消息，完全的通讯中断。他回答。
该死的伙伴。有办法找到他吗？
没有……我真不知道他的朋友是谁，或者任何事……该死的，我应该试着多了解一下纯在公寓外的生活。我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朋友。
不，不是那样的。你告诉过我纯很忙，他可能本来就不会回答很多。弘美说，试图安慰他。
是的，我想也是。他咕哝着翻了个身，再次望着天花板。
没事的，李昂。纯是个可靠的人，对吧？
他也是个急性子，漩涡帮杀了他朋友。线路沉默了一会儿，只有他们两人在电话里相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李昂。
我也不知道，弘美。我也不知道。
他需要找点事做，找点事占据自己。那种渴望快速力量的想法又在脑海中敲门了。
这很诱人。去杀几个拾荒者，升级，获得采取行动的力量。
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鲁莽行事是他会死的方式。他知道这一点。
于是他打开了状态页面。他应该专注于哪个技能一段时间，让自己的思绪离开这些烦恼。
他浏览了一遍，没有什么引起他的注意，直到他想起和谁在通话。
嘿，弘美，你剑术不错吧？
是啊？我常去道场之类的。
想见面练习一下吗？我需要练练剑。
等等，真的吗？好的！来我家吧。我们这里有个锻炼室可以用，我父母都在上班。
完美。这就来。他跳起来。有事可做，可以让自己不再感到无助。
“所以你像这样握剑。”弘美告诉他，他拿起木剑，面向他。
“来吧。”他告诉他，他的剑术知识已经给了他基础。
“呵。不错嘛。好嘞！”弘美对着他咧嘴一笑，她的莫霍克发型和她的木剑一样指向他。
李昂急于试探她的反应，迅速向她冲去。弘美却漫不经心地挡开，轻轻一击便将他的剑偏移，紧接着向前突刺。
他勉强跃回避开，但此时他已逼近，他努力地格挡着他的连续攻击。
不像弘美，他无法轻易将她的剑推开，只能不断用尽力气抵挡她的每一次攻势。
“不错哦！”她轻快地说，随即身形一变，速度更快，一记刺击穿过他的防守，击中了他的腹部。
“呃！”随着一声闷哼，他倒在地上，仰望着笑容满面的女孩。
“对不起！没想打那么重的。”她道歉，但李昂能感觉到她的血液沸腾。嗯，弘美在剑术上也挺冲动的。
“没事。”确实如此。
获得100点刀剑经验值。
“再来。”他起身要求，他愉快地笑着，二人再次交手。弘美并非虚言，她的训练有素显而易见，而且令李昂惊讶的是，她的训练似乎非常规律，因为她的技术确实出色。
经验增长的通知不断传来，两人的差距却逐渐清晰起来。
“累了吗？”第三次交锋后，她气喘吁吁地靠在木剑上，汗流浃背，喘息着问。
“不公平。你怎么还不累？”她小声抱怨，随后挥手示意他退后，自己坐下。“好吧，我歇会儿。”他说着，李昂笑着收起木剑，坐在他旁边。
“谢谢。谢谢你帮我分心。”他朝她露出开心的笑容。
“如果你又提起，这招也不太管用了。”她直截了当地说。
“很难不想。我觉得纯要对漩涡帮动手。”
“嗯。”弘美轻声附和。“但虎爪帮可能也在策划袭击，所以他可能参与其中。”
“我希望如此。”
弘美把手臂搭在他肩上，他们就这样消磨了一会儿时间，然后他叹了口气，决定必须有所行动。
继续做点什么。
“你能告诉我哪里做得不对吗？”他晃动着木剑问他。
“哈哈，当然！”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她向他展示了一些动作，以及如何一次次拨开他的剑。
获得100点刀剑经验值。
纯哥：抱歉，一直很忙。我很好。一切顺利吗？你需要什么吗？
当纯的短信进来时，李昂猛地惊醒。他一直在沙发上半睡半醒，因为不想时间就这样流逝。
他立刻尝试打电话，但和之前一样，电话被拒接了。于是他发了条信息。
我很好！别做傻事！你不能几天都不回我！我还以为你死了！你在哪儿？
纯哥：和虎爪帮在一起。我已经处理好了。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不回家。钱够用吗？
不够！你不能这样消失。告诉我详情，纯！不然我就开始找每一个虎爪帮成员，直到找到你为止。
纯哥：抱歉，李昂。我不能。安全原因。我费了好大劲才说服他们让我这么做。我没事。一有机会我就再给你发信息。
他之后一直给纯发信息，但没有回应。
“该死！”他咒骂着，愤怒地拍打着枕头。他站起来，穿上衣服，步行进入城市。他必须行动，必须做点什么。于是他奔跑起来，攀爬建筑，躲藏在阴暗的角落，听着人们的谈话。他只是……在做事情。任何事情都好，只要能让他的大脑停止思考。
只是移动，直到迷失方向，直到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还能继续前行。
运动技能升级！
获得1点专长点数。
突如其来的升级让他有些震惊，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五级给他带来了第二个专长点吗？他想了想，但没心情停下来查看专长列表，便暂时放下这个念头。他继续前进，悄悄穿过肮脏的小巷，或是废弃的田野。只是为了移动。
直到汗水顺着额头滴下，体力接近极限。
他靠在旧铁栅栏旁休息，喘着气，这时他听到了声音。
尖叫声，枪声，就在附近。
他站起身。那种挥之不去的冲动，那种想要行动的感觉。这一次，他无法抗拒。
他加快脚步，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跑去，然后开始悄悄潜行，当听到说话声时。他蹲下身子，从一个阴影移到另一个，越来越近。
靠近时，他看到了他们。三个人，两个在地上，一个站在他们上方。
红色的光学镜头在黑暗中闪烁。
漩涡帮。
地上那两个人还在呼吸，至少有一个是。女孩蜷缩着，抱着另一个人。一个男人，正在流血。
两人衣衫不整的状态说明了一部分情况。两个在黑暗角落寻求私密时刻的人，被漩涡帮发现……然后呢？抢劫？他还不确定。他悄悄靠近，庆幸对方的注意力全在那两人身上。
当他更接近时，开始听到那个漩涡帮的声音，显然他并不高兴。
“——你们以为能从我这儿抢走东西？你们这群混蛋闯进了我的地盘！我的！你们休想拿走！”他在那里咆哮，这不过是一片位于几栋建筑之间的破旧小巷。
真是个疯子。
李昂屏蔽了他的声音，利用他的噪音和明显的专注，悄然接近。他只需要在他没注意到的情况下靠近他。很简单。
但这并不简单，他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飘忽不定。
他的刀悄无声息地滑出鞘，他一步步接近，更近。
“什么鬼？”那人皱眉，直接转向他。他的该死的眼睛。他的视野肯定比正常人宽得多！
就在他开始举起枪的时候，李昂扑了过去。
刀尖对准他的喉咙。他慌乱中丢掉了枪，伸手去抓向朝他袭来的刀，不幸的是，他成功了。他的手抓住了李昂的手腕，阻止了刺击的进程。李昂撞向了他，但他纹丝不动。
这家伙全身都是赛博改造。
妈的，李昂低声咒骂着。他开始拉扯李昂的手腕，骨头嘎吱作响，迫使他松手，然后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骨头碎裂。
但他没有放手，依然抓着李昂的手腕。李昂悬在那里，连喘息都做不到，而他则碎裂了李昂的肋骨。
痛。
接着他摔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喘息声。
“这是什么鬼？这是我的！他们总是夺走我的家！他们又来追我了！”他尖叫着，显然已经精神失常。
大概是个赛博精神病。
哎。看来要死了。对不起，纯。天哪，这真是个大错。他呻吟着，呼出一口气。
他怎么能在无法呼吸的情况下呼气？他静静地喘息着，氧气似乎正常工作，尽管他的肋骨感觉像是冰冻了一样，疼痛并没有完全消失，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剧烈。他仍然能感觉到肋骨断裂，自己受伤了，但疼痛在消退，成为一种提醒，存在却不干扰他的思维。
他忘了。
他是个玩家。如果玩家在只剩1点生命值时就会死，那算什么玩家？只要还有1点生命值，他就依然致命，就像在满血时一样。
“嘿。”他突然喊道，让对方惊讶地转身看向他。
他的手枪瞬间出现在手中，准备确保这个家伙死透。
他扣动扳机。他的手枪对着那人的脸连射，然而子弹只是火花四溅，弹开了。他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我的！是我的！你们休想拿走！”他尖叫着，向他伸出手。
不行。李昂向旁边一滚，肋部的疼痛瞬间加剧，他抓住了那家伙早些时候用来打他的大口径左轮手枪。
他的枪械迷专长告诉他。状态不佳，但保险已经关闭，随时可以开火。
他开枪，立刻因为剧痛而尖叫，感觉手腕和肘部好像都断了，但他没有因此停下。尤其是在这个终结者般的人向他伸手的时候。
他又开了一枪。这次击中了他的胸膛，这些子弹没有弹开，大的伤口显现出来，他连续开枪，四声枪响回荡，直到枪膛空了。然后他躺在那里，对方笼罩在他上方。
慢慢地，那家伙的光学镜头似乎暗淡了下去。
这家伙站着就死了。李昂在阴影下颤抖，但他的头脑镇定如冰。
获得1000点经验值。
镇定升级！
手枪技能升级！
冷血技能升级！
获得1点专长点数。
他在那儿躺了一会儿，喘着气，然后慢慢坐起来。受害者。他转头看他们。那个女人惊恐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那个男人呢？
该死。他好像已经没有了呼吸。
李昂缓缓起身，勉力站稳。那女子在他动作时畏缩了一下。
“你还好吗？”他问。
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他呢？”李昂提示道，女子这次明显震颤了一下，转向那个男子。是的，他意识到，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叹了口气，转向那个赛博精神病。他的大部分机体看起来状况糟糕，磨损严重，衣物污秽不堪。李昂认为这家伙变成赛博精神病后就在这条小巷里安了家。
该死，他几乎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值得掠夺的。只有那把让他手腕隐隐作痛的左轮。
“你应该给ncpd打个电话。”他对女孩说，然后转身离开。
该死，他的肋骨疼，手臂疼，手腕也疼。他开始行走，打开地图，只是为了启动gps功能，好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他需要经历漫长而痛苦的路程才能回到家中。
李昂痛苦地跛行进公寓。他之前在漩涡帮的地盘，城市的边缘地带，离得太远了。真蠢。
他把那把大左轮连同其他装备一起扔在客厅桌子上，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轻轻躺下。
沉睡。
他蓦然醒来，伸了个懒腰，直到走进客厅看到那把左轮手枪，才想起自己的肋骨不久前还碎裂了。他做了几个检查，摸了摸胸口，但一切似乎都很正常，没有疼痛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感觉一切如常。
“谢天谢地。”他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在沙发上，目光转向那把略带锈迹的左轮。它状态极差，如果想用，得好好清理一番。
他或许应该这样做。他的常规手枪对赛博改造人根本不起作用。
在这个城市里，他需要一些更有威力的武器。
那个人的力量让他感到害怕，这就是赛博改造的力量。对方甚至不是像亚当·重锤那样的疯狂角色，也不是普拉西德那样的狠角色，只是一个漩涡帮成员而已。
该死。
这再次提醒了他，人们对赛博精神病的恐惧是有原因的。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拿起那把大左轮。他开始检查它，多亏了枪械迷的专长，他才知道该检查哪些地方。他知道枪里里外外都是污垢和泥土，幸好这把俄罗斯制造的糙货不太在乎这些。
他开始清理，把它拆开，每个部件都仔细清洗。这过程有种冥想般的宁静。完成后，虽然依旧显得破旧，但经由枪械迷专长辅助，这把葬礼左轮已经躺在他的桌面上了。
“得买些子弹。”他自言自语，发现自己没有匹配的弹药。他给纯发了条短信，尽管不指望得到回复。
然后。
他就这样，待在自己的公寓里。他该怎么办？他又杀了人，即使他认为这是件好事，他救了那位女士。但是……他享受这种感觉。
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敲打着，思考着。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冷血技能的影响，但他觉得……挺好。
感觉很好，就像……完成了一个任务，达成了一个目标，或者在游戏中解决了ncpd的一个案件。令人满足，甚至还有奖励，一把巨大的手枪。
他的手指敲得飞快。他不应该喜欢这个，不应该渴望杀戮。
对吧？
他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些想法。于是，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打开了状态菜单。
“两个专长点。”他提醒自己，运动技能升到了5级，给了他第二个专长点，而冷血技能也给了他一个专长点。
他叹了口气，先打开了运动技能。选项没有太多变化，跑酷确实有第二层专长，但他决定选择一个侧向升级。
猫一样的平衡。从更高的地方跌落才会受到伤害，而且跌落伤害减小。
他做跑酷时还是有可能摔下来的，最好保护自己别摔断背什么的。
然后，他又有了一个专长点……冷血。他选这个专长时打了个寒颤。
浏览着那些选项，他叹了口气。几乎所有选项都与战斗或杀人有关。他找到了一个至少不会让他联想到杀戮的专长。
镇定神经。在战斗中，你的身体不再颤抖或肌肉抽搐。
他想，至少在紧张情况下，这会有助于提高他的瞄准精度。
好了，完成了。他躺回去……不久又开始想纯现在到底在哪。
一个小时的思绪纷飞之后，李昂决定去健身房。
对着东西猛击，直到感觉好受些，这是唯一的出路。
他并不暴力！
通常来说。
这台机器太有用了，他很高兴能找到它。尽管只是对着一台机器出拳，经验值增长的速度会变慢，但能击打一个会响应和改变的东西真的很棒，这让他全身心投入到挑战之中，专注于如何让拳头准确命中。即便机器用额外的手臂主动格挡，试图将他的拳头推向一侧以错过目标。
他沉浸在节奏之中，尝试智胜机器，有时成功时，就会得到经验值作为奖励。一个完美的系统，每次收到提示都会带来内啡肽的激增，满足了他的渴望。
“小子，不错嘛。”调整难度时，一个声音突然吓了他一跳。“你的打击很有力。在哪训练的？”说话的是个身高至少2米的壮汉，比李昂宽了四倍不止，他那巨大的肌肉在半路上变成了类猿手臂。
他不是最初吸引李昂进入这个房间的那个人，但房间里任何时候都有大量的壮男壮女在流动，他们不断变换着。李昂大多数时候并没有注意他们。
“呃……这里？”李昂看了看机器，又回头看向他，微微仰起头。
“不，我是说谁教你打架的，你去过拳击馆还是道场？”
“没有，我就在这里，我喜欢这些机器。”他想了想，补充道。
“嚯？真的？没人教过你？”
“没。”
“哈。不错。再练几年，你可能会收到一些擂台的邀请。你应该找个教练。什么时候去看看动物健身房，在动物帮，只要证明自己一点点，就会受到欢迎。”
“我其实不想加入帮派。”李昂直接告诉他，“我相信动物帮很酷，但那不适合我。”
“哈哈！你一下就看出来了，有头脑。我想也是显而易见的。考虑一下吧，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能让你真正强大起来。”他拍了拍李昂的肩膀，力度大得差点让他站不住脚，然后转身离去。
李昂其实并不感兴趣。他甚至并不真的想赤手空拳战斗。但现在既然提起来了，这也许是个获取经验值的好地方，而且相对安全。
但他真的想成为角斗战士吗？
不，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低语着“经验值”，让这个想法比应有的更诱人。
他又开始焦虑起来。他在那张愚蠢的“初学者网络平板”上做着枯燥的工作。既然今天已经去过健身房了，而且他……就是不想出门。
但这并不是快速获取经验值的方法，而纯的持续沉默让他感到紧张。
至少他已经能够侵入他们的无线电，坐在沙发上就能开关或者调节音量。
所以，还算有点酷吧。
最终，他对这项高度技术性的工作感到厌倦，于是倒回沙发。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名可怕的网络黑客，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自行爆头。
但今天不是那天。
不幸的是，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一之瀬没有任务。庄兵卫让大家保持紧密，以防他的俱乐部再次遭到袭击。
弘美又失联了。
他希望纯能在这里，那样一切又会“安全”起来，他就不用这么急迫了。
或许他应该试试赚点埃迪？
他叹了口气，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杀人。他不确定是因为这座城市，使得谋杀成为了大多数事情最快捷的手段，还是因为他自己，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产生了杀戮的冲动。
他意识到，自己需要找点事做，让双手忙碌起来。锻炼很有趣，但除非去健身房，否则现在并不能给他带来经验值，而他还需要一项室内爱好。
也许不是网络黑客的那种……
嗯，有一个技能他还没怎么动过。他意识到。
制作技能，或者技术能力……但他没有足够的埃迪来开始这样的事。他呻吟了一声。
金钱或经验值。两者都不容易获得，除非去做些什么……等等。
“如果我想找工作，就可以去找。”他提醒自己。中介是存在的。嘿，和歌子就在日本街那边。从他的公寓窗户几乎能看到那里。
他站了起来。没错，他是个孩子，而且她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但这是件事，一件他想尝试的事！
准备就绪时，他笑了，希望自己能找出一套完整的酷装，但至少他有那件很酷的夹克和手套。他穿上装备，遗憾地留下了左轮。他没有枪套，也没有子弹。
外面阳光从城市里少数能看到天空的小块区域洒下来，他沿着街区慢跑，穿过街道。
然后，他右转进入了日本街。
这个地方和游戏中记忆中的样子一样。昏暗、污秽，满是想干坏事的人。
他可能是那里最年轻的人。但这没关系。他在街上闲逛，直到找到了那里。
一家柏青哥厅。他之所以记得和歌子的确切位置，是因为这太有趣了。夜之城最有权势的中介之一，竟然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背后放着一台电视，而这房间就藏在柏青哥厅的后面。
他走了进去，注意到柜台的女人正上下打量着他。
“我在想，和歌子有没有空。”他向那个霓虹发色的女孩询问，女孩挑起了眉毛。
十四岁真是糟透了。
但他坚持住了视线。
“难说。如果她还没联系你，你就没在她的通讯录上。”女孩最终给出了回答，甚至舔了舔手指翻了翻她正在读的杂志页。
“我知道我不在她的关注范围内，所以我才来了。”
女人叹了口气，打量了李昂一番。“你知道有多少街头小子像你这样进来吗？”
“很多。”
“对，很多。”女人说完，仿佛这就是结论。
“我猜他们中的许多人也会要求测试。一个小活儿，证明他们不只是吹牛。”
“免了，那些烦人的自以为是的孩子。”女人咕哝着，眼睛突然变成金色。片刻后，他点了点头，看着李昂说：“进去吧，如果你想的话。”
李昂点点头，感到满意。看来他是对的，和歌子不可能只雇佣顶尖高手。
有时候，你需要的正是街头老鼠。
他转向左边，穿过只有珠帘隔断的门道。这是一个温馨的小后室，一张行政风格的办公桌，还有和歌子——日式城的中介。
年长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我进来的右边的电视，给了我一个审视的眼神，然后又回到电视上。
“谢谢您见我。”李昂对他微微鞠躬说。她曾是虎爪帮的高层，好吧，她的丈夫们曾是。
“别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想了解。”他简单地说，眼睛再次变黄。一条消息进来。“完成任务，然后或许我会费心记住你的名字。或者不用。门在那。”她简单粗暴地结束了面试。
李昂多少有些欣赏这种直截了当。
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有了任务。
走到街上时，他才查看任务详情。
一个人持有一片信息插件，和歌子想要那片插件。简单明了。
除了那人的潜在位置和照片外，没有其他信息。
仅此而已。没有关于她希望如何完成任务的指示，什么都没有。
他明白了。大多数街头小子可能会选择高调行事，引起骚乱。
聪明的则会悄悄行动，偷走插件，尽量不引起风波。和歌子想看看他是哪一种。
他可以做到。
李昂最终选择骑上纯的摩托车，因为目标位于城市另一侧。他在几个街区外找到一处停车场，将摩托车藏好后继续步行前进。一段轻快的慢跑作为热身后，他抵达了目的地。他藏身于一辆停放的轿车后，悄悄观察着那间老旧的汽车修理铺。
糟了，他发现事情变的复杂了，是迪克斯特。
“这就是我们需要的东西吗？”
“没错，我说过的每一样东西。看吧！我守信诺言。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则脱身离开。”
“嗯，交易就是交易。开始收拾吧，一旦确认无误我们就出发。”男人满意地笑着，重重地拍了拍目标的肩膀。
“谢……谢谢。”他咕哝着，声音里没有半点感激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和歌子只要一片信息插件，但这人却要离开！李昂眯起了眼。所幸，瓦伦蒂诺帮成员说完西班牙语后离开了房间，门也随之关上。
他行动起来。
必须如此，没有时间犹豫了。如果要完成这个任务，他必须迅速行动。
目标仍埋头于笔记本电脑中，敲击键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足以让他悄无声息地靠近。
外面的噪音应该能足够掩盖里面的声响。
他希望如此。
他如死神般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背后。忍术不仅仅关乎潜行，它还包含了如何制伏敌人的知识，配合格斗技巧，李昂的手臂猛地从后方环住目标的脖子，用尽全力。先是猛然一拉，打断其呼吸，随后对准颈动脉施加压力。颈部锁喉不是靠阻断氧气来使人昏迷，
而是减少血液流动。
对方当然反抗，起初双手胡乱挥动，踢了几下桌子。
“放松，我不是来取你性命的。睡吧。”李昂在他耳边低语，一边缓缓将他按倒在地。目标试图挣脱束缚，却未能成功。
他没有赛博改造，而李昂的擒拿手法相当稳健。
很快，抵抗逐渐减弱，他身体变得软弱无力。忍术告诉他，这不是伪装。李昂松开了手。
获得250经验值。
等级提升达成！
获得一点属性点。
获得一点技能点。
李昂暂时忽略了这些提示，现在不是时候。他开始搜查，为了保险起见，他拿走了目标身上所有的信息插件。考虑到他想给迪克斯特·德肖恩制造点麻烦，他不仅带走了那块迪克斯特送来的插件，还拿走了目标正在使用的笔记本电脑。
他带走了一切。
他可能把这个家伙坑得很惨，他承认，但他也给迪克斯特带来了麻烦，这笔交易他乐意接受。
因为去他的那个家伙，迪克斯特和法拉第一样可恶。那是个需要脑袋吃枪子的中间人。
他匆匆回到楼上，目标是那扇敞开的窗户。到了那里，他向外窥视。前门依旧无人，很好。笔记本电脑是个累赘，他不得不把它塞进裤子里和衬衫里，用皮带紧紧固定，确保攀爬时不会晃动，利用跑酷技巧，他跳出了窗户，抓住窗沿减缓落地冲击，然后滑下余程。
他重重落地，但并不算太糟糕。
猫一样的灵活救了他一命。
他迅速绕过拐角，消失在视线之外。
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