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你不是身穿吗？”
程昱看他们都不说话，无奈道：“谢家很安全，谢家祠堂更安全，我难道还会让我的亲弟弟出事？”
说罢，他转过身，打开祠堂大门。
“你们就在外边就好。”程景扔下这句话，踏进谢家祠堂。
“哎，景少——”
“哐当”一声，程昱把门关上。
江虎吃了个闭门羹。
一进院子，程景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供香味，让他躁动不安的心沉静下来。
念经声从祠堂里传出来。
程景迟疑了下，问道：“这样进去会不会打扰谢哥？”
“进来吧。”谢长生的声音响起。
“吱嘎——”程景推开祠堂门。
谢长生盘腿坐在蒲团上，裸露的上身布满经文。
看到程景进来，他站起身，“来这边吧。”
谢长生带程景去了侧厅。
“坐吧。”
程景找了就近的椅子坐下。
“谢哥，你知道天道吗？”
谢长生颔首，“嗯。”
“我做了一个梦……”程景把梦中的所有给谢长生复述了一遍。
谢长生听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桌子。
“不是天道，是剧情意志。”
程景皱起眉头，“剧情意志？”
“天道无情，祂是秩序的存在。而入你梦的那个，可算不上什么天道，它只不过是原书剧情的化身。”
“但……”谢长生说着，突然抬头看了眼程景。
“怎么了？”
“有一点它说的没错，如果江寄天死了，剧情会回归。江寄天意志的觉醒导致剧情崩坏，剧情意志的能量减弱，所以它才会依附苏清，才会曲线救国，控制对你有恶意的人来杀你。”
“但现在江寄天濒死，剧情意志已经逐渐恢复能量了。”
“它的能量越盛，江寄天的意志就越衰败。”
程景的手收紧，手背的青筋暴起，艰难地问出那句话。
“所以，他一定会死？”
谢长生缓缓道：“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他们之间的斗争是生死斗争。”
程景笑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崩溃嘶吼：“那为什么要让我来？！如果我救不了他，那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来！”
谢长生闭上眼睛掐指，片刻后睁开眼。“小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和原程景长得一样，为什么书中会有一个你……”
“噗——”他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喷出。
“谢哥！”
“阿生！”
程景和程昱跑上前去。
谢长生一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没事。”
“怎么没事啊！都喷血了！”程昱赶紧掰着他的头看。
“宝宝别担心，我真的没事，”谢长生安抚了下程昱，转过头对程景说，“我不能说太多，只能靠你自己想了。”
“你记住，只要剧情意志不消失，江寄天就得死。只要剧情意志消失了，江寄天就能活。”
……
“小景，吃饭吧。”
沈如风和顾易带着午饭来看程景。
程景站在玻璃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江寄天，听到沈如风喊他，才“嗯”了一声。
三个人坐在椅子上，各端着一个碗，静静地吃饭。
“程景啊，你现在主要是照顾好自己，寄天他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顾易安慰他，说完自己都差点哽咽。
程景没说话，不过他不是故意不回话，他只是在想怎么才能救江寄天。
沈如风摸了摸顾易的背，朝他摇了摇头。
二人见程景不说话，也没敢再说什么，怕刺激到程景。
下午，顾声又来陪程景。
顾声前两天也不太舒服，刚缓好身子就过来陪程景了。
他走到程景身边，轻声安慰道：“小景景，寄天哥一定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这些医院都不能信的，你看我，医生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说我活不过成年，你看看我现在都二十好几了。还有你上次被捅伤，医生刚开始也说很严重，吓得寄天哥好几天吃不进饭，后来不也很快就好了吗……”
“你说什么？”程景突然转头看他。
“啊？”顾声懵了，他说啥了？
但程景俨然也没想他回答什么，自顾自的说：“我上次，我上次也做过梦，对，我上次梦到我回去了，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知道了，我得去找谢哥。”
说罢，程景就坐江三的车去了谢家。
徒留顾声在原地凌乱。
程景去了谢长生和程昱的住处，按了三下门铃，在他要按第四下时，门终于开了。
“程景？你怎么来了？”程昱拉开门，让他们进去。
“我来找谢哥。”程景急匆匆进去。
谢长生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经书放到桌子上。
“怎么了？”
“谢哥，我知道了。我想让剧情意志消失，我就必须回到现实世界，找到原书作者，让他改掉剧情，只要把主角换成江寄天就可以了，对不对？”
谢长生摇摇头，又点点头，“一部分对，一部分不对。找到原书作者是对的，至于怎么改……”
他没说完，显然那部分是不能说的。
“可是你怎么回现实世界？而且你怎么联系作者啊？改小说哪是改个主角就行了的，除非把一整本书都删掉。”程昱道。
程景握紧拳头，手臂的青筋凸起。
“我知道怎么回，虽然是猜测，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至于作者……”
程景抬眼看程昱，“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为什么我和你会穿到这本书里。还有，为什么我会和原书程景长得一模一样。”
“你不是身穿吗？”程昱瞠目结舌。
程景皱眉，“我应该是身穿，但原书里的程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这颗痣。”
他指了指喉结处的小痣。
“对啊，程景怎么和我不太一样啊？”程昱纳闷地看向谢长生。
“怎么不一样了？原书程昱和你长得不一样吗？”程景问。
“不是啊，本来书里就没有我啊，就是没有程昱，我是……类似于从天而降、凭空出现那种的。”
旁边的江虎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敢吱声，静静地缩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