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亚历山大大帝

    1798年雪月花岗岩日傍晚19：00

    威廉和马蒂尔达到巴黎大剧院去观看演出，剧院门前来观剧的人很多，妇女们穿着粉和白色的长裙，上身披着厚披风，有的人提着小暖炉取暖。

    前方突然传来了欢呼声，威廉看到身穿黑色学士服的拿破仑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正在为这位共和国英雄欢呼鼓掌。

    威廉并没有上前，直接进入了剧院，好巧不巧的是今天上映的是《亚历山大大帝》，拿破仑坐在最前方的贵宾位置上，威廉和马蒂尔达只能坐在中后面，还需要手持小望远眼镜，才能看清戏剧演员的表情。

    深色幕布拉开，灯光加大了照明，全部汇聚在舞台上，舞台上铺了一层细细的黄沙，背景换成了沙漠画面。

    一位穿着雅典式白袍的老者，两手拨着里拉琴，铺垫完神秘感秘，老者开始吟唱着荷马史诗，威廉有些心不在焉，这几日命运的指引仿佛告诉他前往东方，或许是他一直在想这方面的事情，所以经常产生了联想。

    “伟大的亚历山大，他是天神宙斯之子，未来的他必将有所成就！”

    老者说完开始退向幕布后面，一群穿着青铜铠甲的士兵拥护着一位头戴桂冠的年轻人，齐声高喊：

    “亚历山大！亚历山大！”

    也许是视线遮挡，扮演亚历山大演员的旁边，躺着一个中年人，捂着胸口，红色的液体从手中溢出。

    “也许是一袋红糖水。”马蒂尔达凑近威廉的右耳小声说道。

    威廉笑了笑，猜测躺在地上的人，应该是扮演亚历山大的父亲——腓力二世，他在一次公众演讲时遇刺身亡。

    一排年轻男女跑出来，向亚历山大撒着花瓣，和士兵们诵唱诗歌，一对对男女手拉着手围绕着亚历山大转圈。

    幕布拉起挡住了舞台，舞台两旁的乐团演奏舒缓悠扬的音乐来过度，突然，音乐变得激昂欢快，幕布拉开，亚历山大骑着马出现在舞台上，身后的马其顿方阵兵小碎步跟上，那长矛都快捅到屋顶了。

    亚历山大骑着黑色的战马，检阅着士兵，在走近舞台时开始了演讲：

    “涅佩塔勒玛斯，我还记得你拿下了提尔的城楼的那天，你是个大力神，今天你会怎样战斗？”

    士兵挥动着圆盾，和铠甲撞在一起，发出震天的吼声，观众们鼓掌伴奏。

    “德希普斯，雅典娜在上，上次你在奥运会的摔跤赛里把那人扔了多远？你能配得上你的长矛吗？”

    另一名士兵举起长矛，放声大喊：“啊啊啊啊！”其他士兵们哄堂大笑，威廉也露出了笑容。

    亚历山大继续说着，“提曼德，你父亲曼南德是我父亲手下一个优秀的士兵，我现在还为你的兄弟埃达欧斯，他在哈里卡纳斯死得是那样英勇，你出身多么的光荣啊，提曼德，今天你要为你的家人而战！”

    为你的家人而战！这句话刺动着威廉的心神。

    “你们都为国家和祖先赢得过光荣，现在我们来到了亚洲这个偏远的地方，就在我们面前，大流士集结了一支庞大的军队。”

    亚历山大手指远方，舞台另一侧穿着波斯服装的演员冲上舞台，他们簇拥着一位头裹白纱上面戴着王冠的男子。

    “问问你们自己！是哪一个君王收买了刺客，让他杀害了我的父亲，我们的国王！手段卑劣懦弱！”

    亚历山大拉紧缰绳大声喊着，“又是哪一个君王奴役自己的人民，逼他们去战斗，所有的君王不过是虚无的！”

    威廉有些纳闷，剧本是不是被督政府改过了，开始宣扬共和了。

    “这些人不是为了自己的家园而战，他们作战是因为君王强迫他们！”

    台下有不少依旧追随雅各宾的人起身鼓掌叫好，剧院内的士兵让他们坐下保持安静。

    小风波过去后，亚历山大的扮演者继续演讲，“他们在作战时，也会化为虚无，因为他们对奴隶主没有任何的忠诚！”

    “但是我们不是以奴隶身份出现在这里，今天，我们在此是作为马其顿自由的公民！”

    台下全体观众再一次热烈的鼓掌，威廉感觉到冥冥之中，命运的齿轮早已经开始转动。

    亚历山大戴上头盔，大声向士兵喊道：“一个男人的最高荣耀，是为敢做敢当而生，为保卫国家而死！”

    士兵们拍动着盾牌，大声地发出战吼，两方人马“战”在一起，音乐变得急促而躁动不安，威廉看到拿破仑目不转睛的看着演出，一动不动。

    亚历山大大帝演出结束后，威廉牵着马蒂尔达的手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