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圣诞节

    在巴黎，威廉和马蒂尔达继续游玩，因为快要到圣诞节了，城中的市民忙碌的准备那一天所需要的食物。

    在基督教国家，都会庆祝耶稣的降生，它源自古罗马人的农神节，是基督教吸收了古罗马神话并相结合得出的成果。

    在圣诞节到来几天前就开始准备，民众们会去商店购买各式各样的食物，一家几口人扛着大包小包在街道上散步，大道上马车拥堵在一起，马车夫喧嚣的吵闹声即使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

    威廉陪着妻子马蒂尔达购买有关圣诞节的小礼物，经过沙滩广场，工人们将一颗货真价实的大松树运到广场中心，小工们拿着小镰刀修剪松树多出来的枝叶。

    新桥上的桥栏杆都已经被圣诞花环填满了，一些市民拿着铃铛或袜子之类的礼物，系在花环上。

    向南走在王储街，少部分商铺已经关门休息了，甜点店还在开业，许多女孩子凑在玻璃展柜前，指指点点和同伴争论哪个更好吃，马蒂尔达也被甜点吸引，拉着威廉的胳膊来到展柜前。

    一块块金黄色点心放置在木盘上，国王饼被切开一块，露出里面的黄色奶油和千层酥皮，外表烤制的发着深棕色，酥皮又硬又脆，“真是矛盾？”威廉感叹道。

    真正吸引马蒂尔达的是一块千层酥，每三层之间夹着白奶油，里面装饰着水果切片，一大块足有一掌高半掌宽，红白色的圣诞绳系着它。

    看到马蒂尔达喜欢，威廉决定买下它，“老板，它额，多少钱？”不知道它的名字叫什么，只好用它来形容一下。

    “napolen，公民，是一种来自意大利那不勒斯的酥皮的名字，带走它只需要三十个苏。”

    “拿破什么？嗯？”威廉怀疑自己听错了，难道拿破仑如此受欢迎，都有人用他的名字来称呼甜点了。

    威廉又买了三个玛德琳小蛋糕，它像一个淡黄色贝壳一样，捏着软软的，黄油的香味从面包中漫延开来，牵动着路人的味蕾。

    付完钱后，两人离开王储街，在圣叙尔皮斯教堂下找了一个长椅，千层酥之大，一口吃不下。

    只好先分成几份，还必须就着盒子吃，因为咬一口酥皮像树叶被风吹起四散飘落，如果油乎乎的奶油滴到衣服上，那圣诞节可有得忙了。

    欧洲大陆并不产糖，之前的面包甜点，无非就是面粉、鸡蛋和黄油这“三剑客”，从美洲大陆而来的蔗糖，像达达尼昂（三个火枪手中的人物）一样十分重要，而现在的甜点已经进步数次了，杏仁、巧克力和焦糖在口腔中绽放，伴随着水果的新鲜口味，这真的是一种独特的享受。

    享受完甜点，两人手拉手继续逛街，教堂旁边的商店，都在售卖小瓷偶，自从十七世纪，法国人学会了如何烧制瓷器，在巴黎东部文森镇，成立了法国第一家软瓷制造厂，商店中的瓷偶，应该都是从那里进货。

    木架上的瓷偶五颜六色，大多展示的是有关圣诞节故事的瓷偶，瓷偶有的是东方的博士，有的像圣母玛利亚，面容烧制的十分精美，五官生动形象。

    不过两人都对这玩意不感兴趣，简单扫了一眼后就离开了。

    雪月硫磺日

    有时候威廉·弗里昂真觉得共和历十分麻烦，十进制导致计算时会有差错，好在是圣诞节前一天，外面的市民的喧闹声提醒了他们，否则两人直接睡过头了。

    威廉下榻的旅馆在伏尔泰滨河街上，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塞纳河，旅馆装修典雅舒适，服务也十分完美，但是，价格很不美丽，并且窗户隔音太差了，一到早晨，巴黎活跃的声音就会吵醒他。

    在旅馆前厅吃完早餐，马蒂尔达今天订的旅程路线是向西参观，还要求威廉带她去他上的军校看一眼。

    路过王家桥，穿行在圣热尔曼郊区，马蒂尔达拉着威廉参观了荣军院，倒是没有难为他带她进去看看，到达战神广场，广场东面就是巴黎军官学校。

    “这算是回来看看母校。”威廉喃喃自语，豪华装修的建筑并无变化，因为圣诞节，学校早已经提前放假了，以前放假时，威廉一般去父母那里。

    马蒂尔达感受到威廉的落寞，用手紧紧攥着，两人在学校前相视一笑，一切情绪都在眼神之中。

    圣诞节之前最有意义的事情，是到教堂参加弥撒和音乐会，到了傍晚，教堂门口人声鼎沸，即使曾经政府试图抛弃宗教，但民众依旧保持原来的信仰。

    “里面有点冷！”马蒂尔达哈着白气，缩成一团。

    “教堂没有烧暖气，只能穿厚一点。”

    好在弥撒并不拖沓，主教在台上主持仪式，乐队和圣诗班唱着圣歌，台下的人也一同跟着合唱，在唱完之后有表演节目，演员扮演着摩西，拿着手杖指向“红海”，两名演员拿着波浪形木板，上面涂着海洋的颜色。

    “分！”

    两名演员拉开两块木板，其他扮演民众的人穿过“红海”，威廉被这个创意逗乐了，台下的人鼓掌叫好。

    持续了两个小时，所有人聚在广场上，圣诞树早已经装饰好了，上面挂满了彩球、拐杖和袜子。

    今日的夜空晴朗干净，星星和月亮照映在塞纳河畔，一盏灯光映射出亚历山大大帝玩偶的影子，他的利剑指向了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