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牧月法令
牧月,即牧场月,是法国共和历中的一月,自从大革命之后,国民公会要让历法和宗教毫无联系,废除了教皇的格里历法。
1793年废止了格里历法,采用了共和历,共和历每年分四季十二个月,每月三十天,十天为一旬,每旬的第十天是休息时间,十二个月多余的五天称为“无套裤汉日”。
法布尔·戴格朗丁提议,将十二个月定为葡月、雾月、霜月、雪月、雨月、风月、芽月、花月、牧月、获月、热月、果月。
此历法规定法兰西第一共和国诞生之日为“共和国元年元月元日”,即1792年9月22日,共和历时间单位是十进制,一旬为十日,一日为十小时,一小时为一百分钟,一分钟为一百秒,许多人因此无法适应。
牧月法令就是1794年牧月洋甘菊日,该法令最核心的地方是规定了共和国的敌人只有一种刑罚,那就是死刑!
当这条恶魔般的法令颁布后,一场大屠杀席卷法国,秘密警察们穿梭于大街小巷,去偷听倒霉蛋是否议论国家,口头的罪证也成为了上断头台的理由。
罗伯特斯庇尔化身死神,无情的镰刀收割着无辜者的生命,数字是按天来计算的,各个广场开满了鲜红的“花”。
远在卡奥尔的威廉·弗里昂倒是未受波及,卡奥尔市地处南方,又和大城市相距甚远,所以恐怖的浪潮并没有淹没这里。
弗里昂不幸的收到了军队辞退信,信中言辞苛刻的说着他出身身份的“不正确”,共和国要重新审视弗里昂是否拥护共和国,在观察期间剥夺其军衔,审核者由地方政员负责。
看完信后,弗里昂倒是没有太大反应,而马蒂尔达愤怒的撕碎了信件,她跺了几脚说:“荒谬!太荒谬了,身份不正确?他们简直在无理取闹。”
弗里昂听到门外动静,起身打开房门,约瑟夫面带歉意的望着他,约瑟夫迈了一步,用手指了指信,接着说道:“我收到了巴黎的信件,他们让我监视你。”
弗里昂左右看看,见附近没有人,赶忙将约瑟夫迎了进去,两人坐在沙发上,马蒂尔达拉起了窗帘,弗里昂拉住约瑟夫的手询问详细的事情。
“巴黎方向怎么说的?”
“现在共和国推出的新法令,对于一些可能潜在的敌人,若缺乏证据,可以按“意识上的跟据”和内心观念来判决,通俗来讲,只要有不利于共和国的一点点言论,都会”
约瑟夫没有说完,比了一个砍头的手势,弗里昂紧皱着眉头,这次的法令,真的过了,按抽象的所思所想来判断,这实在是
马蒂尔达刚要高谈阔论一番,约瑟夫作嘘的手势,然后面向弗里昂说:“说真的兄弟,这次共和国的法令简直疯魔了,他们像一群渴望鲜血的灰狼,倘若对方身上有一点伤痕,它都会扑上去撕开对方的喉咙!”
约瑟夫顿了一下,接着说:“这几天你在这避一避,这里离巴黎很远,你这几天都不露面,慢慢的他们就把你忘了。”
弗里昂倒是十分乐观,他点头接受了约瑟夫的意见,“我认为他们不会死盯着我一个小人物不放的。”
约瑟夫拍了拍弗里昂的肩膀,“小心为上!”说完走出房门,没走几步扭过头继续说:“门口的杂草不用清理,我觉得这样可以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弗里昂虚掩着门,对约瑟夫做了个同意的手势,随后快速关上门,锁好窗户,做完这一切,回头看见马蒂尔达,双方面露苦笑,“没完没了。”马蒂尔达抱怨道。
弗里昂则走到地下室,拉开了遮挡地道的物件,检查没有问题后,又归于原位,这地道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希望没有那一天。”弗里昂喃喃自语。
巴黎
一小幢阁楼二层,四个人正在商讨着什么,巴拉斯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窗外,脸上忧心忡忡,“巴拉斯,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我们和富歇联系好了,那些警察找不到这里。”
“塔利安,要是被发现了呢?明天我们的脑袋就会摆放在一起。”
塔利安喝了囗酒,砸吧着嘴不再说话,巴拉斯又向窗外看去,“瓦迪埃怎么还没有到!”说话的是公共安全委员会的巴雷尔,坐在他旁边的比约-瓦伦则一言不发,如此压抑的气氛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所有人被吓了一激灵,巴拉斯退到门后,说:“是送葡萄酒还是咖啡?”
“是胜利的香槟,巴拉斯公民!”
巴拉斯推开门,科洛·德布瓦、瓦迪埃和富歇一同进来,所有人围坐在一起,兴奋的商讨着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