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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时间在诉说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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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屋外荒凉的景色相比,庄园内部干净整洁,客厅的家具被挪到了墙角,客厅中央腾出来很大的空间。

    “这应该是面向民众办公的地方。”弗里昂喃喃自语,窗户又加装了一层窗帘,黑色的幕布遮住了所有的光线;来到曾经的餐厅,里面的布局和八年前一模一样,平底锅摆放在灶台上,各式的瓷碗被布包裹着,防止长时间落了灰尘,刀具有序的排列整齐,和餐具一起放在厨柜里面。

    弗里昂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慢步行走观赏着古老的大宅,画像和吊灯都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一些纸质文件上最后的署名日期写的是1792年1月。

    弗里昂不了解皮埃尔的生活习惯,但从大宅里的情况来看,他一定是个认真,但有些强迫症的人,每样东西“平衡”的摆放整齐,进入了皮埃尔曾经居住的屋子,里面贴着各种样式的地图,除此之外只剩一张床,一大堆地图中最扎眼的是一张世界地图。

    略微泛黄的纸张上精准的测绘世界各个角落,右上角写着london,published as the act directs april 1st 1790(伦敦,根据法案指示于1790年4月1日出版),英国人绘制的世界地图,弗里昂找到了法国,她相比于世界是多么渺小,放在整个世界只有一小块,弗里昂用手轻轻的顺着曾经伟大航海家的航线,一条到达了美洲,北美十三洲被皮埃尔用水笔划了个圈。

    弗里昂还看到了遥远的东方,陈家两兄弟说到的中国,他震惊的比划着,这疆域实在是太辽阔了,上面标记的一些英文单词,弗里昂只能拼出一些,像是满洲、蒙古、喀尔喀,她们虽然颜色不同,但都划分在chinese empire(中华帝国)标识之下。

    弗里昂在最南边找到了番禺,她被划在广州府里面,他顺着航线兜兜转转最终在埃及停下来,再从埃及出发,到达法国,弗里昂感叹着路程遥远。

    马蒂尔达的惊呼声从另一个房间传来,弗里昂跑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型标本,好像是一条蛇,全身墨绿色,黑色的眼珠外有一圈黄色眼睑,标本旁写着“蒙彼利埃蛇”。

    马蒂尔达害怕蛇,所以一进门被吓了一跳,弗里昂拍拍对方后背,用手摸了一下蛇头,表示没有危险;对方直接夺门而逃,弗里昂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观赏着标本。

    标本数量很多,但摆放很有规律,从鸟类到爬行再到哺乳动物,从窗户排列到门口,从门口进来正对着的一列就是爬行动物,小到蜥蜴,大到毒蛇,它们做工精美,外面一层亮晶晶松脂,掩盖着浓烈难闻的松焦油味,旁边还立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严禁明火!

    弗里昂参观完,关上门来到书房,里面的书籍数量至少多了一倍,房间中央铺着几屋厚毛毯,旁边支了一张小木桌,看来皮埃尔经常在这里过夜,弗里昂看着书脊上刻印的名字,《法的精神》、《老实人》、《百科全书》。

    弗里昂对《百科全书》很感兴趣,轻轻拿出来,封面用烫金印着百科全书四个大字,下方是作者名——丹尼·狄德罗,书的重量很沉,外面是牛皮护封,酒红色的堵头布被磨损的十分严重。

    打开第一页,目录上写着:人类知识体系详解

    1崇拜(adore)

    2徐西亚羔羊(agnus scythicus)

    3辞令神(aius locutius)

    4艺术(art)

    5芦笋(asparagus)

    6无神论者(atheists)

    7野兽,动物,畜生(beast.animal,brute)

    57学校(school)

    58奴隶贸易(the slave trade)

    59苏格拉底学派(socraticphilosophy)

    60体系(system)

    61神权政体(theocracy)

    62刑讯(torture)

    整本书涵盖了几乎人的一切所做的事情、事物和法律,内容是用法语写成,旁边还配有手绘画面来演示,弗里昂发现皮埃尔阅读完了这本书,里面记录着他思考时写下来的文字。

    放下书本,看到毛毯里夹着一本书,拿出来后,是《鲁滨逊漂流记》,出版于1719年,作者是丹尼尔·笛福,弗里昂没有看过这本书,但皮埃尔将它放在“床”边,应该说明这本书很好看。

    马蒂尔达走来,拉着他去吃饭,弗里昂将书夹在腋下,跟着马蒂尔达到餐厅用餐,老管家依然在服务弗里昂家,在弗里昂刚咽下一块羊肉时,询问老管家以后的打算,老管家说道,自己无儿无女,看着威廉长大,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了,得知莱奥先生和玛丽夫人的死讯时,老管家重重的叹了口气,做了一个祷告后,和弗里昂一起用餐。

    餐桌上,弗里昂得知马蒂尔达在军队医院中工作,焦急的问上不上前线,马蒂尔达摇了摇头,向他说:“共和国要求每个人都有义务为法兰西出一份力,我学的医学,毕业后调到了图卢兹医院,那里是南方战线的总部医院,前线是临时医院,驻扎地是流动医院,一般情况下,我不负责主刀,只是打下手。”说完吐了吐舌头。

    弗里昂这才放心,战场上枪炮无眼,每个人都不知道今天是否是自己的死期,子弹公平的对待每个人。

    到了晚上,两人做完运动后,弗里昂进入了贤者时间,他拿起《鲁滨逊漂流记》,开始借着月色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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