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土伦战役（下）

    在杜戈米尔将军指挥下，法军火炮猛烈的轰炸英军堡垒，征调的大炮可以列装给六支连队。

    每天晚上，爆炸声，叫喊声让弗里昂睡不着觉，在法隆山山顶，观看着双方的“烟火表演”，马尔格雷夫堡在重点轰炸中变得岌岌可危，一些木制工事被开出一个个破洞。

    英军不打算坐以待毙，英国-那不勒斯联军于 11 月 30 日出击并占领了国民公会炮台，拿破仑领导士兵奋起反击，双方军混在一起，法军组成纵队反冲击英军，弗里昂看到，英国士兵可以在接敌五十到六十步时才开火，而那不勒斯的士兵早已经在一二百步时就齐射过了，过早的射击降低了准度，但也承受着敌军的炮火和子弹。

    双方士兵们在炮台附近激战，一排排刺刀轻松夺走一条条生命，英军在数量上陷入劣势，他们希望突然出击，毁灭法军炮兵阵地，但共和国的战士们挡住了他们，伊泽尔志愿军第三营营长休斯·夏洛特，精准的一枪放倒了英国将军查尔斯·奥哈拉，并活捉了对方，周围英国士兵见状纷纷放弃抵抗。

    杜戈米尔、拉波佩和波拿巴开会在当晚决定发动总攻，彻底解决“小直布罗陀”。

    12月17日。 16日午夜左右。

    法军向堡垒发起总攻，双方争夺着堡垒外墙，英军的火力依旧密集，第一排的士兵开完火后，立刻退到后面，让第二排的士兵开火，法军四人小队搬运木梯，翻过木墙，和英军白刃战。

    拿破仑冲在前面，用长剑指挥士兵们冲锋，在经过一处壕沟时，一名英国中士刺刀冲锋，一刀刺伤了拿破仑大腿，周围军官拔枪射击，保住了拿破仑的性命，战斗持续了整夜，太阳微弱的光芒洒向阵地，堡垒前到处是尸体和哀嚎着的伤员。

    医护人员将他们抬走，送到后方到设好的临时医院，一般情况下，取出弹丸后包扎止血，幸运儿能慢慢的痊愈，但大多数都是锯下来，以免伤口感染，支起的大帆布帐篷就是医院，医生们用染红的锯子锯断伤员受伤的肢体，酒精味十分浓郁，和鲜血的腥味混在一起。

    弗里昂率领士兵扫清了阵地，尸体、枪支等分别用马车拉走，马尔蒙在这里部署炮兵阵地，工兵们配合着炮兵用铁锹挖出土坡，一门门火炮正对着埃吉耶特和巴拉吉耶。

    英国人放弃了战斗，在当天撤离了这两个地区，另外几个方向上，波佩将军占领了法隆和马尔布斯克特堡垒。

    拿破仑的计划开始生效，土伦港口从上方看像一个葫芦，分别是大、小停泊港，向港口内沿伸进来的陆地半包围了土伦，两个角开火的炮弹可以正好命中停泊在土伦港中的英国舰队。

    当十二磅炮弹击中英国舰队时，胡德将军赶快召开了会议，会议最终决定撤退，盟军们陆陆续续从海上撤离，走之前还用火药炸毁了兵工厂和法国船只，西德尼·史密斯准将烧毁了部分舰队和军械库的木材储备，然后部队出发了 。

    弗里昂和杜戈米尔清点了剩余的船只，法国地中海舰队损失惨重，胡德将军带走了最优秀的船队：马赛商业号（1788 年下水的118 门火炮萨内杰作，黎凡特舰队的旗舰）、庞贝号（74门火炮，1791 年下水） ）、西庇阿号（74门火炮， 1790年下水）和强大者号（74门， 1782年下水）。

    完全烧毁的船只有八艘，她们几乎无法辨认了，弗里昂在岸边发现了艾里斯号护卫舰的残骸，水面上的大火照亮了土伦港口。

    只剩下14艘部分损毁的船只，被士兵们及时救下，水星号和半人马号被烧的只剩下个外壳，人民主权号和征服者号保存相对完整，只是桅杆和风帆被烧毁了，但所有船只无法在短期内服役了，法国基本失去了对地中海北岸的控制。

    占领土伦，俘获大部分法国舰队，恢复了威廉·皮特政府的威望，但外交事务负责人皮特和格伦维尔并不希望在法国恢复绝对君主制，也不希望保皇党流亡者所要求的旧制度 ：对他们来说，法国的统治首先是一个推进英国商业和殖民利益的机会，他们准备支持奥地利、普鲁士和萨伏依的领土要求。 8月，皮特计划联军对所有边境发动总攻，并在勒阿弗尔和布雷斯特登陆。

    土伦市中居住的市民，大部分人乘英国舰队离开了，保罗·巴拉斯和斯坦尼斯拉斯·弗雷隆对留下的人展开了血腥的镇压，弗里昂看到一批接着一批的男女老少被枪决。

    而拿破仑，他破格升为了准将，十二月二十二日，他带上马尔蒙和朱诺前往了在尼斯驻扎的意大利陆军炮兵司令部，临行前，拿破仑向弗里昂发出了邀请，希望对方一起去意大利战区，但杜戈米尔劝说弗里昂那里军纪混乱，没人想去那里，弗里昂认为有道理，谢绝了拿破仑。

    清理完土伦战斗时留下的残骸，弗里昂向巴黎的军事委员会请假，巴黎传达了含糊不清的回信，最后还是拉扎尔·卡诺明确传达了同意的信件。

    弗里昂收拾好行李，向公共安全委员会报备了自己因病请假离开军队，坐上了回到卡奥尔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