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七步成词
“蝶儿!”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人有些不满地对红衣女孩道。
“若非我发现你弃尸井底,出手相救,他焉能活命?”白衣女孩冷然道。
“蝶儿,你的主意,你出题吧。”逍遥子沉吟片刻,道。
“一步。”小师妹轻轻数道。
“强辞夺理!你道我为何要耗费十年功力救他?便是要让他作证,让师父知道你平日里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白衣女孩哼了一声。
“我……也反对。”无崖子看看李秋水,又看看他大师姐,谨慎地投了一票反对。
“小妹,你在干什么?”李秋水瞪了小师妹一眼。
“开什么玩笑?曹丕杀曹植的时候也没出这么难的题目啊!我和你有那么大的仇吗?”叶念思吸了一口凉气。
“二位!听了你们的谈话,我表示很感动……”叶念思道。
“我倒不认为叶公子是别派奸细。其一如师姐所说,他没有任何武功。其二,若他是奸细,又岂会冒失地说出这种话来?其三,若是奸细,岂会不认识师姐,反而知道我两位小徒的名字?”一直静静观望的无崖子这时开口道。
“谢谢!”叶念思大声称赞。
“喂,我人就在这儿呢!”叶念思抗议道。
“叶念思。我猜我们已经不在青楼了,所以……不知各位大名?”叶念思道。
“玩我呢你!”叶念思差点晕过去。
红衣女孩儿吐了吐舌头,收起了笑容。
叶念思头脑里一片混乱。化作杜鹃带血归——应题不应景,而且忒不吉利;十年生死两茫茫——出现“生死”二字;家祭无忘告乃翁——我算哪门子“翁”;我自横刀向天笑,金陵玉殿莺啼晓,八千里路云和月,世人都晓神仙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等等……弃尸井底?”叶念思大吃一惊。
“有何不妥?一会抹去其记忆便是。”白衣女孩哼道。
“咳。”逍遥子干咳一声,满室寂然。“蝶儿,你怎么说?”逍遥子沉吟半晌,将眼光投向小师妹。
“父亲大人,此人放不得!”李秋水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三度:“他定是别派派来的奸细。请父亲大人允许我诛杀此人。”
“可是如此一来,我便没有‘至人于死’,反倒师姐轻易向外人展示本门武功,只怕不太妥当吧。”秋水姑娘抿嘴一笑。
中年人脸色一滞:“不,我们不在青楼。本人道号逍遥子。坐在我右侧的……”
“反应过头了吧?”叶念思吓了一跳。
“那我们做个测试怎么样?我出一道题,你能在要求之内作出一曲新词,就算你赢好了。”小师妹拍拍手掌。
“师姐,这你就不对了。他不还好好地活着嘛,怎么能叫虐人至‘死’呢?”一个挑衅的声音出现在门外。是秋水无姑娘。
“抹去其记忆,将他关在门派水牢中一辈子就行了。”天山童姥接着道。
“我死定了!”叶念思在心里凄厉地哀嚎。
“叶公子,我提醒你,若是你现在不开始走动的话,我就要判你输哦。”小师妹朝叶念思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既然是考验,便有胜负成败,成则生,败则死。叶公子,请你以‘生死成败’为题,七步之内作词。要求词中不允许出现‘生死成败’这四个字。请吧!”小师妹狡黠地一笑,道。
“我好奇的是,姐姐前几天得到的词真是这个看样子笨笨的人写的么?”小师妹露出一副调皮的笑脸。叶念思感到一堆眼光向他射来,忙高声叫道:“是是!当然是我写的!”
“逍遥子?等等……”叶念思张大了嘴巴。北宋,逍遥子,四十三岁的六岁女童,秋水姑娘……哦卖糕的!穿哪儿不好,居然穿疯子大本营了……
“我只是在想,叶公子既然不是奸细,又没有学别派武功,长相才能又真的这么不错的话,为什么不收他入门呢?”小师妹说。
“我叫……”叶念思还未来得及回答,白衣小疯子便出声打断了他:“管他叫什么?事情明摆着,师妹她虐人至死,有违本门门规,还请师父处置!”
“那你猜我叫什么?”坐在无崖子下手的红衣女孩兴奋地朝叶念思挥了挥手。叶念思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是李秋水的“小妹”,只不过金老在书里没提过她的名字罢了。
“闭嘴!”秋水姑娘和白衣女孩同声怒斥道。
“拜托!”
“喂!你们一个曾经把我抛尸毁迹,一人现在打算抹去我的记忆,而我竟然没资格对此发表意见?”叶念思义愤填膺。
“所以我赞同大师姐,关他一辈子就行了。”无崖子瞟了叶念思一眼,继续道。
“这位公子高姓大名?”中年人冷冷地扫视了三人一眼,这才温和地问道。
“都闭嘴!”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人终于发怒了。他一开口,秋水白衣同时噤声,叶念思也识相地不再说话。
“让我猜一下。这位是李秋水,这位无崖子,然后苏星河,丁春秋,当然还有这位永远六岁的天山童姥同学。”
“可是师姐您不是出手救了他吗?既然得救,那便不是‘至死’了。”秋水姑娘说话的语气轻松曼妙,若不是叶念思能听懂她说的每一个字,只怕还以为她在讨论谁家的刺绣更漂亮。
“父亲大人三思!”“师父请三思!”李秋水和天山童姥齐声反对。
“如果他是别派奸细,又岂能无丝毫武功?”天山童姥应声反驳。
“很好!出题吧!”叶念思豁出去了,此时不搏更待何时?瞧目前这情形,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叶念思一开口,举座皆惊,唯有白衣女孩微微一怔:“你叫我什么?”叶念思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天山童姥是她日后在天山建灵鹫宫后才有的名号,此时当然另有其名。
“还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中年人尴尬地咳了一声,温和地对叶念思道。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