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摆摊
她一个柔弱的女人，把家具搬进来，费了不少劲吧，原本这些都是他们男人们干得活。
失神片刻，冯清赶紧起床，昨晚上了趟厕所回来，都忘往炉子里加煤球了，不知火熄了没。
冯清来到外屋，感受到炉子的温度，心中一喜，提开水壶一看，红彤彤的，明显是加了煤炭的。
难道祁云昨晚真的回来了？冯清心中疑惑。
不管了，她先做早饭，今早做土豆疙瘩汤，等会摆摊画画，卖木耳，赚了钱再称些肉回来，无论如何要吃顿好的了。
要是有个冰箱就好了，现在白天温度高，肉放一天就坏了，这也是她这些天没敢称肉的原因。
从空间摘了木耳，把颜料，画板放在背篓里，朝小市场出发。
她今天来的早，在中间找了个好位置。用纸板写着肖像画一元，全身画两元。
冯清心中忐忑，这个时期人们温饱都没解决，不知会不会有人找她画。
要是在镇上，冯清绝对不会想着画画，现在到了市里，那么多工厂，机构，有钱人还是挺多的，可以试试。
不管了，反正家里准备挂几幅，冯清摆好支架，构思着图画内容，决定画少女侧脸画，头顶背景是一轮明月，挂在外面屋子，给家添点色彩。
大街上作画是个新鲜玩意，才调好颜料盘，就有人好奇地凑了过来。
有人读着纸板上的字，“妹子，肖像画是什么意思。”
这里人们视野虽然比镇上的人广很多，但是美术专业名词他们还是接触的少。
冯清正在弯腰取笔，“就是把你的相貌，神态和表情画出来。”
“哦，就是画个头啊。”
冯清“”
这能一样吗？
握着画笔，端着颜料盘，久违的熟悉感迎面而来。
“刷刷”两笔画出了轮廓，很快一张带着簪花，闭着双眼，娇小挺巧的鼻子，扬着下巴，陶醉在明月下的少女图出现在人们面前。
他们看着这位衣着朴实，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惊叹不已，这基本功是打娘胎就开始学了吗？
有几位穿着的确良的大姐跃跃欲试，“小姑娘，要是画得不像，可不可以不给钱？”
虽然刚才画得很好看，可坐在大街上让人画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可不得谨慎些嘛。
“画画不比照相，七八分像就很不错，不过照相，这个价格也照不了，姐姐长得漂亮，画出来一定非常好看。”冯清虽然很缺钱，具体的规则还是要说清楚，省的画好之后麻烦，再给她一通彩虹屁。
果然，的确良大姐笑盈盈地，“哟，这小姑娘真会说话，就给我来一幅肖像画。”
这么快就开张了？
有点出乎冯清意外，本打算自己画画好了，就把木耳摆出来卖。
这位大姐编着一条大辫子，辫尾绑着白底碎花手绢，脸庞白皙精致，可惜眼睛小了点。
冯清画的时候，眼形不变，只是稍稍大了一点点，眼线处色彩浓一点，还用手抹了点腮红，像极了后世的美颜。
前后十分钟不到就画好了，像冯清这种大神级别的画家，肖像画是最简单的。
的确良大姐拿着画，十分满意，“哟，小姑娘，你真谦虚，说什么只能画七八分像，我看啊，简直一模一样。”
很爽快给了五角钱，边欣赏边挤出人群。
有人开了头，效果还挺好，后面的人陆陆续续凑了过来，生意好的出乎她意料。
快到中午，冯清准备收摊，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手里提着一条鱼。
“小姑娘，给我画一幅全身像。”
冯清抬头一看，中年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身一件浅蓝色短袖衬衣，下面一条黑色裤子，衬衣下摆扎在裤子里面，中间一条黑色皮带，很讲究的一个人。
中年人把鱼往旁边树枝上一挂，端坐在凳子上，双手规规矩矩放在两个膝盖上。
冯清调好色盘，开始专心作画。
也许是因为无聊，也许是好奇，中年人拉起了家常。
“姑娘，你画画技术在哪儿学的？”
“从小跟姥姥学的。”原主的姥姥确实喜欢画画，也教过她，只不过她的画画水平比较低，照着小人书临摹的。
“那你姥姥一定是个大画家。”
冯清心里嗤笑，面上不动声色，“他们都称姥姥画家，不过两年前因病去世了。”
为了避免的他再问下去，直接让姥姥下线。
果然中年人没有再问下去，冯清也画好了。
“这么快。”中年男子诧异问道。
冯清点点头，两元钱难道还画几个小时？上一世几个小时的画都上万元。
中年人接过画，很震惊，又上上下下看了眼冯清。
“小姑娘，基本功很扎实，作画水平也很高。”
“谢谢。”有人夸奖，冯清心里很高兴，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肯定，让她感到无比满足。
“你家住哪儿，方便透露吗？”中年人又怕冯清误会，补充道，“以后家里想作画，好联系你。”
回头客啊，得好好维系，冯清嘴巴都要笑到耳根了，“建筑系家属院，冯清。”
“建筑系家属啊！”中年人微微一笑，“行，以后需要画画找你。”
中年人走了后，冯清收了摊，画板往前面一挡，开始数今天赚得钱。
一共六十四块，很不错，祁母一家一年的收入大概也就这点。
她一天就赚到了，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万元户，这个时期万元户是很了不起的。
只不过她颜料也没有了,又花了二十元买了颜料。
旁边摊位是卖布的，一匹白底小雏菊布深深吸引冯清，情不自禁走过去，“这布怎么卖？”
“一块二一尺，昨晚刚抢到货，就剩这点了，看得上赶紧买吧，明天肯定没有了。”老板忙着将上一匹称剩的布卷起来。
冯清摸了又摸，爱不释手，用来当做外面屋的窗帘，绝对是一大亮点，就是太贵了，一般碎花布只要一元，都是纯棉的。
捏了捏上午刚赚了钱，冯清决定不委屈自己，“给我量十尺，剪成两块。”
“好勒。”老板一听要十尺，立马换上一副笑脸，麻利地将布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