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发现祁云晚上回家
对了,她的屋子里可以画几幅画挂上。
要不就去街上给人画画,赚点钱,不就有明面上的进钱项目了吗?
冯清决定等会到街上转转。
煤球也捡了半背篓,冯清觉得差不多了,白嫂担心她刚来不会用,指着院子里的干树枝。
“你把干树枝拿一些去,火苗燃起来了,再把煤球一个个放进去,晚上再加一个,炉子明天也不会灭,只要加煤进去就行,不要每天重新烧。”
冯清点点头,“谢谢白嫂,我这就去试试。”
冯清把煤球堆放在屋外,背篓还给白嫂,炉子提到门外,考虑到煤烟可能会让人受不了,她打算在外面点火。
白嫂手里拿着毛线也走了过来,“需要我帮你不?”
冯清怎么好意思再麻烦她,摇摇头,“白嫂,你就在一旁站着看看就行,要是我那个步骤没弄好,你指点一下就行。”
白嫂笑了,“成,这样以后火熄了,你自个儿也能行。”
在白嫂的建议下,冯清先点燃小树枝,然后放进一些大柴,等火苗旺起来后,她放入煤球,顿时浓烟滚滚,呛得她一阵咳嗽。
白嫂赶紧从屋里端来一杯水,“快漱漱口,肯定是煤烟子进喉咙了。”
经过一番努力,煤球总算燃起来了。
白嫂说,“行,你忙着,差不多时间我要回家做晚饭了,我家那小子快放学了。”
冯清点点头,也进屋准备洗手,做晚饭,吃了饭,她打算去街上溜达一圈,现在离街近,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盆里舀水洗手时,发现上午刚买的香皂不见了,想着刚才只有白嫂和田婶来过,白嫂肯定不会拿她东西,煤球都能大方分她一半,怎么会见不得一块香皂。
肯定是田婶,趁给装盐的空隙,顺进了口袋,看来以后得多留个心眼。
胡乱洗了手,做晚饭的心情也没有,干脆进了空间,收集了些生木耳,拿着去街上卖,晚饭就在街上吃。
她不能指望供销社一条销路,去太勤,会被怀疑,若隔一段时间再去,她口袋钱又难以支撑,得多打开几条销路才行。
准备的差不多,锁了门就出发了。
出了家属院门,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不知道往哪边走,拉住一个路人,“请问一下,你知道除了供销社,还有什么地方能买东西吗?”
那人一听,立马明白了,指了指对面,“你到那后面去看看。”
冯清向她表示感谢,从建筑物尽头拐进去,我的天,这里俨然是个小市场,顺着一长溜的街道,东西摆放的琳琅满目,卖什么的都有。
现在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的不太严,人们胆子也越来越大,不比供销社的东西少,像丝巾这些奢侈品,供销社没有的,这里已经有专卖摊了。
人流量也很多,人们挑选着心仪的东西,和老板讨价还价,热闹非常。
要是在这摆个摊,画自画像不知有没有市场,冯清找了个位置,在路上已经把木耳拿出来了,将袋子口向下挽,把里面的木耳露出来。
这时一个提着篮子的大娘走过来,“哟,这么肥厚的木耳,多少钱一斤?”
想着干木耳卖两元,生木耳水分重,五毛刚刚好。
“五毛。”
“小姑娘,给我来一斤。”大娘很爽快地抓一大把。
价都不还一下,冯清一愣,难道是自己喊价太低了?
转念一想,这个时期肉都才九毛一斤,五毛应该不低。
刚称好,又围上几个人,“哟,这生木耳长得好,妹子,你到深山找的吧?”
冯清点了点头,“我和我爹今儿一早在山里面找的,很新鲜,五毛一斤,大娘要几斤?”
“五毛啊,这么贵,那边也有卖木耳的,虽说比你的小一点,不过才两毛,妹子,便宜点,我买一斤。”
冯清笑了笑,好脾气地说,“大娘,我这儿是最低价了。”
“妹子,便宜点,我们几个一人称点。”那位大娘指着一块来的几人。
其他几个人也点了点。
冯清一直微笑着,也不说话,她知道,这几位大娘看上她的木耳了,才会和她讲价,要是真想买两毛的木耳,她们何必与她费这番口舌。
果然,见冯清不松口,“四毛,大妹子,都说薄利多销,你看一下子就能卖出去四五斤。”
冯清还是微笑的看着他们,她没做过生意,说多错多,干脆一句话也不说。
僵持了一会儿,大娘放弃了,“哎哟,你这孩子,价也不降,来来,给我们一人称点。”
冯清二十斤木耳,很快卖光了,收了一口袋毛票,还只有十元钱,与供销社想比,这赚钱速度实在太慢了。
在市场转一圈,买了颜料,画板,一下子花掉二十二。
又花五元买了香皂,扫帚拖把,家里卫生不能落下。
口袋里只剩三元,等会下馆子不知够不够。
穷,太穷了。
还是回家随便弄点得了,口袋有钱,心里才不慌,留着明天上街用。
唉,没想到二十一世纪的闻名中外的画家,在七十年代会为了生计发愁。
冯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炉子的火还很旺,给了她丝安慰。
把白面拿出来,揉成团,用擀面杖擀薄,切成面条的形状,给自己下碗番茄面。
吃饱喝足后,又想上厕所。
看着窗外快黑了,厕所距离有点远,还是公厕,冯清有点怵。
下次买把电筒,没办法,怕也要去。
要是祁云在就好了,至少有个伴。
上次他说晚上要回来,这么晚了,也不见他身影,不知是不是随口说说。
第二天天大亮,冯清才起床,看着旁边空空荡荡床铺,她不禁有些失神。
昨天晚上,模模糊糊感觉身旁有个温暖的怀抱,还给她说谢谢,应该是祁云回来了没错。
但现在看着空落落的被窝,甚至连温度都没有,她又有些不确定。
其实昨晚祁云回家了,只是比较晚,当他拉开电灯,看见焕然一新的家,崭新的家具熠熠生辉,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