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畸变的天使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时间来到了上午，此时水晶墙微微波澜，一道人影踏步走入。
方寸抬头看去，目光不由得微微一滞，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幅多美的画面，身着白色研究大褂的少女缓步踏入，在水晶墙迷离梦幻色彩的笼罩下，她伸出纤纤玉指，撩起一旁垂落的头发。
近乎剔透的皮肤上透着微微的粉红，像是吹破可弹的果冻，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湛蓝色的闪蝶在其身旁飞舞，散落光辉，和少女湛蓝色的瞳色相对应，有一种令人沉沦的神秘感。
少女如墨般漆黑的修长睫毛轻轻颤动，旋即闭上了双眼，声音冷清，对着方寸说道：
“不要看我的眼睛。”
方寸一怔，回过神，不由得面色尴尬。
自己竟然看呆了……
“不是你的原因，”少女闭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眼眸，说道，“这是我命纹带来的能力之一，会不自觉的吸引心境有破绽的人，令其思维停滞，最终沉沦。”
“我是周可欣，三阶研究员，很高兴我们能再次见面。”
研究员？
自己果然被研究区给抢走了，不同于上次的是，这次并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方寸神情微动，在短暂的失神后迅速开始思考。
再次见面？
自己什么时候见过眼前之人？
不等方寸提问，周可欣再次开口，
“上次见面是在会议室，我戴着面具。那是研究区抑制命纹的面甲，许多研究区的人控制不住命纹时就会戴上它，以防伤人。”
就好似有读心术一般，周可欣回答的很详细，完美解答了方寸的疑惑。
方寸张了张嘴，想要开口。
“我的命纹是序列33「思绪纷」，能够察觉到你散发的思想，也可以变相说是一种读心术。”
方寸：……
方寸想说的话被堵死，不由得有些憋屈。
旋即他眼神一动，诸多问题在脑海中浮现，随后准备抢先开口。
“没错，现在你的人身自由是归于我们研究区，根据相关法律规定，你被判处了50年的有期徒刑，在此期间需要配合我们的研究调查，我们会根据你的表现进行酌情减刑。”
“至于你对于将要进行的研究项目的问题，无可奉告，但是这些项目并不会危害到你的生命安全，我们可以保证，毕竟你和007号档案同样有所联系，我们也不会对你进行你所想的那些人体实验。”
“在此期间你并非毫无自由，有关你的项目有很多，到时候你会一一了解，我就不多赘述了。”
“并且”
周可欣根本没有给方寸开口的机会，一连串回答了十几个问题。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方寸气的牙痒痒，这种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的感觉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这女人一定是在报复他之前加入观察者的选择！
“这不是报复，”周可欣认真的解释着，“在我的命纹看来，你思索的这些问题都太过简单，不值得浪费时间思考，为了节约时间能让我思考更多的东西，没有必要让你开口询问，这样反而能节约你我二人的大量时间，不是吗？”
“这也是当时我戴着抑制面甲的原因，毕竟很多人不喜欢我现在的说话方式，当时希望你能够加入研究区，我还想着要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
方寸：……
这一刻，方寸深深理解了命纹不讨喜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说别人了，他也被呛的难受。
接下来周可欣解开了他的手铐，在一队士兵的护送下，来到了研究区。
期间他一句话都没开口，想法被摸透，被周可欣抢先回答。
最后，周可欣似笑非笑的问道：
“你怎么不说话，是天生不爱说话吗？”
方寸：6
研究区里面有很多神异的东西，其中最多的就是生物样本，各式各样的都有。
这些生物显然并不属于正常的生物，是概念混淆畸变后的产物，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
“这是”
突然间，一具巨大的骸骨映入眼帘，充满了震撼感。
这具骨架足有三米高，和人骨极为相似，上面燃烧着炽金色的火焰，荡漾着乳白色的光晕，背后有一对巨大的翅膀。
翅膀并非是骨头，上面罕见的残存下来了血肉组织，洁白的羽毛看上去很美丽，纹理清晰，充满了圣洁感。
可惜每根羽毛之间都有的狰狞眼球破坏了这种圣洁感，这些眼球并非死物，上面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很恐怖，在旁人的路过时目光也会随之转动，充满了诡异感。
方寸有些不适的看着这具骨架，皱着眉头向一旁的周可欣问道。
“编号49：天使。”
周可欣这会倒是没有堵方寸的话了，她之前确实是带上了点报复心理，但并不会一直这样，也没有必要时刻使用命纹的能力。
“祂是在49号已开放空域探索发现的畸变物，被张域主镇压收容，能力很诡谲，能够凭空污秽人的心智，使其发生畸变，非常危险，你离祂身下的虚晶远点，别给祂放出来了。”
听到周可欣的提示，方寸这才注意到天使身下还有一块近乎透明的小晶。
其实不止是天使，几乎所有生物样本下面都有一块这样的小晶体。
看来这种被叫做虚晶的小晶石就是封存这些畸变物的关键。
“走吧。”
方寸收回目光，开口道。
两人继续往另一条通道走去。
就在两人转身之时，天使羽翼上的所有眼球突然齐齐调转，死死的盯着方寸的左手。
眼球上有透明的液体滴落，像是一只贪婪的野兽，垂涎欲滴的看着自己的猎物，淌着口水。
周可欣似有所察的回头，可祂却瞬间恢复原样，连滴落的液体都悄然消失不见。
见并没有什么，周可欣皱了皱柳眉。
“怎么了？”
方寸一脸疑惑的开口。
“没事，走吧。”
感觉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周可欣揉了揉眉头，暗叹自己是不是实验做多了，感知力都下降了。
在方寸背影即将消失时，他悄然向祂比了个中指。
天使眼球瞬间暴怒，死盯着方寸，眼球血丝充血膨胀，看起来像是一个血红色的电灯泡。
……
周九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林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声：
“笑一笑，十年少。”
“老大你不会安慰人可以不安慰的。”
林哲闻言面色一僵，当即回道。
周九置若罔闻，递给了林哲一大堆资料文件。
“该好好工作了。”
“给我放半天假吧。”林哲苦逼的道，连忙退开了两步，双手在身前比了个叉。
这会他情绪还没上来呢，根本没心思工作。
周九摇了摇头，把文件放在一旁，坐到了沙发上，喝起了茶。
“老大你说他还能回来吗？”
见周九坐在一旁，林哲问出了自己心里的问题。
他感觉方寸的经历和自己很相似，令他共情，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辛酸，故而有些关注方寸。
“没可能了，研究区不会松手的。”
周九摇了摇头。
“这件事高层那闹的挺大的，现在消息传开了，都知道他是那个从空域走出来的人了，研究区会把他看的更紧，他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难怪我那几个朋友一直找我问他的情况”林哲恍然大悟，他还在想为什么这么多人突然知道他和方寸接触过，来找他问话，还以为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漏嘴了。
“唉，我还以为能和他一起去空域，结果现在变成这样了。”
他不禁叹息一声，替方寸感到悲伤。
被研究区抓去当小白鼠了，下场说不定会很惨。
一时间，林哲想到了诸多惨不忍睹的画面，例如肢解，活体研究等等。
“研究区不会让他出事的，说不定他过得比你还要舒坦。”
周九瞥了一眼林哲，开口打击道：
“他现在可是研究区的宝，研究区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他可比你宝贵多了，过的生活肯定比你滋润。”
“啊？”
林哲心里的担忧瞬间消失，他有些愣住了。
随后，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同样坐到沙发上。
“那就好，那就好”
这倒也是，他可是研究区终极项目的重要人员，一过去就会被重点保护起来，生活待遇自然也是极好的，说不定还有机械姬服侍……
想到这里，林哲不由得有些气闷。
自己进空域所以后都是累死累活的打工，或者去处理各类事件，被周九带着虽说成长的很快，可付出的辛苦同样也是常人的几倍。
就算如此，到现在他依然过的还是996的苦逼生活，哪怕拥有了命纹，成为了超凡者，日子却过得比普通人还辛苦。
而经历和他相似的方寸现在就要过上好日子了，这让他着实有些咬牙切齿。
既怕兄弟过的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所以，快去工作。”
周九慢悠悠的喝着茶，指了指一旁堆积的文件。
林哲：……
好，我去！
林哲一脸悲愤的抱起文件，开始了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