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铄金的自诉
书接上回
水墨欲要见铄金王，但铄金王却让水墨吃了闭门羹。一气之下水墨正准备发飙，却被缘木的到来而打断，二人闲聊之时，又因铄金的到来，而聊到起了铄金过去。
最后因铄金以时间不早为由，二人草草离去。回金府的路上，水墨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铄金王的身影，疑惑不解地向铄金发问：“你对你的父亲，也就是铄金王，了解多少？他平日里对待手下也是如此吗？”
铄金对清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以为水墨是在询问铄金王的日常为人。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呀，平日里就是那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连铄金都这般评价，那铄金王的为人便可想而知了。但也正是这种人，或许只有这般狂妄自大，才能更好地统治金城吧。
这时，水墨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对铄金说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我是水墨，而铄金王要见的是‘无名剑客’啊！”
铄金听闻，像是想起了什么，惊慌失措地说道：“墨姐啊，这铄金王已经多日不在城内了，他肯定以为‘无名剑客’早已离开金城了，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去扮演‘无名剑客’了。”
这些天来，水墨一直与铄金形影不离，虽不敢说对铄金了如指掌，但至少对她穿多大码的内衣还是知道的。
而水墨看到铄金那惊惶失措的模样，心中便已明了，这其中必定有诈。但她还是决定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铄金深知无法阻止水墨，索性不再吭声。于是，水墨将头发弄乱，贴上假胡子，恢复了往日的沧桑模样，大踏步走进了金府。这次，没有佣人出来阻拦，水墨心中暗喜，觉得自己赌对了，更加坚定地向府内走去。
水墨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只见铄金王端坐在府中央，似假寐酣眠，听到门口的动静，他便轻轻掀起眼皮，宛如站在云端俯瞰着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其姿态令人敬畏有加。
然而，对于水墨来说，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无足轻重”之人。
见水墨毫无反应，铄金王大声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金府大门，见到本王为何不行礼！”
水墨跨步进屋，与铄金王辩驳道：“呸！什么铄金王，不过是个仗着金城城主身份，耍弄权谋的无耻之徒！你借女子之口与我商谈，本就不磊落。我看在你是金城城主的份上，才同意与你谈判，可你却接二连三地失约，简直就是个毫无诚信的昏君！”
铄金王一脸惊愕，止住水墨的话语：“这些天我并未在府中，对你的事更是一无所知。况且这几日我都未曾回府，你究竟是谁，与我又有何关系，我根本无暇顾及。甚至我都没有派护卫出去寻人。”
水墨转念一想，这铄金王所言似乎不无道理，他贵为一城之主，必然极为注重声誉，即便狂妄自大，起码的待客之礼还是会有的，更何况是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他确实不至于如此。
如此看来，自己反而成了无礼的一方。
但行走江湖之人，向来都是英雄所见略同。
二人在意识到被人算计后，一方想要拉拢这位剑客，而另一方则思忖着如何脱身。
这时，铄金王率先打破沉默：“看来你也发现了，我们都落入了他人的圈套。这一虚一实、一明一暗的手段，用得实在是高明，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然而，我并不想错失此次良机，即便你有些蛮横无理，我所期望的，乃是笼络英雄之心。”
“与我携手合作，我将收获力量，你将获得声誉，于你我而言，皆是双赢。”铄金王如此说道。
水墨深知这是铄金王给自己留的退路，她并未考虑是否对自己有利，便急忙与铄金王结成了“坚如磐石”的盟友。
铄金王让水墨提出条件，以作交换，然而水墨只是匆忙离开了府邸。
此刻的水墨只想找到铄金。而铄金似乎早有准备，只见铄金已在门外静候水墨。
看到水墨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铄金便跟随她回到房间。
水墨关上门，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说道：“向我传递虚假消息的人，就是你吧。”
话毕，水墨凝视着铄金，而铄金只是站立着，眼神躲闪，结结巴巴，难以言表。
见状，水墨继续说道：“与我建立良好关系，也是你的目的吧？不让府中之人阻拦我，是为了让我能更顺利地为你父亲效力吗？还是想让我获取一个编制呢？”
“不，不是这样的。”铄金低声辩解道，
“我这么做，只是因为……因为……”
“为何如此？”水墨平静如水的回复，让铄金愈发感到无力。
铄金觉得胸口仿佛被千斤重担压住，无形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
在内心苦苦挣扎之后，铄金决定向水墨坦白一切。
于是，她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自我出生之时，便已失去母亲，而父亲又因城外战乱，常常离家在外。虽有缘木相伴，父亲却找诸多借口阻止我与她往来。”
在这种环境中成长，铄金性格异常孤僻。然而，一本府上佣人的武侠小说，却彻底改变了她。书中行侠仗义的故事，让她看到了自己如笼中之鸟般的生活。
“我每日都期待着会有一位侠客来到金府，与我一同游览金城。”
说到这里，铄金声音哽咽：“这些年，城已太平，风景已变，人亦增多，可这个梦想，我从未改变，只是我的心几乎已冷。”
“直至你的出现，如火焰重燃，我亦不想错失此次机会，于是以铄金王为借口骗了你。”
“你若因我欺骗而感到羞辱，随时可离去。到时跟父亲说，是我将你赶走的，你无需有任何负担。”
水墨并未言语，只闻其脚步向门外而去。
铄金此时再也无法支撑，跪地小声抽泣，她再一次失去了追求自由的“心”。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一人走进门来，紧紧抱住了铄金。
铄金确认来人是水墨之后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而水墨则是耐心的解释道：“我并未离开，我早已听出你所言并非铄金王本意。”
而刚才我去找铄金王谈条件了，现在我真的拿到编制了，日后我可以护你周全。
“条件？”铄金抽泣着问道。
“我在金城的自由时间都将为铄金王效力，而我的条件是……”
“这条件是什么？”铄金抽泣着轻声问道。
此时，水墨凝视着铄金，郑重地继续说道：“铄金小姐，日后你的每次外出，都将由我独自守护。倘若真有意外发生，我定会以命相护。”
铄金大为震惊，她从未料到，水墨竟会为了她付出如此之多，明知道铄金骗了自己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留下来，甚至不惜压上自己的生命。
而此刻的水墨仿佛找到了心灵的栖息之所，她放下了曾经的自我，此时此刻，她只想全心全意地守护眼前的这个女孩。
此时，铄金的眼神逐渐炽热起来，她抬起头，与水墨的目光相对。水墨亦看向铄金，只见铄金的脸颊微微泛红，当与水墨的眼睛对视时，她的眼神中还略带一丝歉意躲闪。
然而，在这一刻，双方都能确定的是，对方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掩饰，那情感如澎湃的海水一般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