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阿飞
茶楼三层。
众女无语。
皆是沉浸在法术之中。
黄幼蓉倒是没去看，用力抱了抱他。
刚才，她才稍微理解一点江帆。
可惜这点感觉转瞬即逝，让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又或许只是他表现出来的自己。
她不知道，不想要去知道。
她想要了解，却更愿意相信江帆以后会告诉自己。
她只知道江帆让自己心生欢喜。
至于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
欢喜经不会说谎。
寂静中，一楼的说书声音也大了起来。
那是天机老人在讲蒙元江湖中的故事。
“话说那龙行云与那小李飞刀李寻欢…”
讲的是蒙元兵器谱排列第三的小李飞刀李寻欢行走江湖遇到的事情。
声音抑扬顿挫，时不时有响木声拍桌，高潮不断。
在做喝茶的江湖人士，贩夫走卒，或是引车卖浆，还有儿童。都一脸憧憬的鼓掌。
就如同在那天机老人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他们也在行侠仗义，成了那李寻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吃食喝酒，寻欢作乐。
好不快活。
新茶已尽，故事也老，旁边扎着两个粗辫子的女子笑嘻嘻的收拢着打赏的铜钱。
将其小心翼翼的关在自己的布袋中。
好一会，见其鼓鼓囊囊，这才推搡了爷爷一下。
天机老人知道，便略微一拱手：“各位江湖少侠，今日故事已说完。”
“若想再听，我们明日再会。”
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的吵吵嚷嚷，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正要离去。
“老人家，且慢。”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只一刹那，就压过了一楼茶楼的所有声音。
众人说不出话来，这才望着前方。
说话那人原本独享一张桌子，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
众人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他的背很直，什么风雪孤傲都不能让他弯曲。
他的眉毛很浓密，眼睛很大，嘴唇像是一条线。
他的脸很是年轻，鼻梁坚挺，像是坚定的岩石，不太成熟，但已经有了奇特的魅力。
这让他看起来很冷酷，很不好惹。
他当然不好惹，因为他是阿飞。
百晓生兵器谱中，阿飞位列第五。
天下第一快剑的飞剑客阿飞。
蒙元有数的大宗师高手，年少成名。
“竟然是飞剑客，没想到他会来这种地方？”
有人已经认出他来。
“不知飞剑客有何指教？”听着人群吵闹声，天机老人也暂停收拾，望着这个年轻人。
“我听说有宋江湖出了一个魔教教主，我想听听他的故事。”阿飞慢慢道。
“是极是极，李寻欢的故事我们听说过，还有迹可循，能辨真假，那江帆的故事可就夸张了太多，人传人，不知真相。”
有人在附和。
他们也想知道那声名赫赫的魔教教主的故事。
是不是真的那样夸张。
“飞剑客，请饶恕老朽一回，我并不敢说。”天机老人摇了摇头，手已经搭在了孙女孙小红的手腕上。
“为何？他当真如此恐怖？”阿飞未曾理解。
他是大宗师境界，也是天下第一快剑。
可就算自己，也不敢说能胜过郭立青。
何况，那些天上七绝。
那些无上大宗师们，在他的故事当中，可是自愿束手就擒。
“飞剑客，你是武林百年一出的奇才，年纪轻轻就是大宗师的境界，可若是和他比，还是差了很多。那人的境界，我已经不知晓如何形容，也不敢说。”
“差了多少？”
“大概有天和地那么高。”
飞剑客听完，抬头看天。
然后孤傲的离去。
他认得来人，也知道他不会说谎。
“有一天，我会向他出手，看一看是不是真的那般恐怖。”
飞剑客的身影慢慢消失，像是他冷傲的神情。
说书老人也走了。
只是在一楼听书人的一个恍惚间。人就消失在茶楼中。
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模样不错的孙女。
“我去问问，你和妹妹好好逛逛。”黄幼蓉说着，看着江帆面无表情，还是走了。
她心中有些疑惑，想要去询问一下天机老人。
……
一旁，飞剑客阿飞走着走着，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从未来过这里。
也不知道为何来到这里。
他只是走着走着，四周的人就消失了。
连同颜色，声音也一同消失了。
这无疑是让人恐慌的事情。
可他的神情没有一点变化。
他的背没有一点弯曲，他的手倒是有些变化。
他紧紧的握住了了自己手中的剑柄。
那是一柄残剑，像是路边村庄铁匠随意烧火打造而成。
可就算是这样残剑，也杀了很多位宗师。
可现在他已经拔不出剑来。
非是没有勇气，而是剑在恐惧。
“踏踏踏”
轻缓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他已经知道来的是何人。
“魔教教主江帆。”
“你猜的没错，确实是我。”
江帆走了出来，他对于这人，原本并不在意，这下倒是有些欣赏。
于是，他有了计划。
“你要做什么？”阿飞问道。
“你的剑很快，可还不够快，因为你连剑的恐惧都克制不了。在我面前，你甚至拔不出剑。”江帆说着，一本书已经丢了过去。
“我欣赏你的勇气，希望你能带给我惊喜，也希望你能拔出你的剑。”
“如果这是你的计划，你不怕你的计划被我破坏？”阿飞已经接过了书籍。
他只看了一眼，就被其中的剑招所吸引。
那是他从未想到过的境界。
他的心在颤动，剑，也在颤动。
“如果是那样，再好不过。这本书随意你传，只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那么，你要得到些什么。”阿飞问。
他自问自己的价值还没有这本书高。
“一剑之后，自是收回你的一切。”江帆语气平缓，像是简单的说着一个物品的价格。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刚才就是在那个茶楼？”
阿飞还没有说完，江帆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手心全是汗水，死死的攥紧了手中的书籍。
那一本剑招。
而在另外一边，黄幼蓉也成功的阻止了天机老人的逃跑。
“黄姑娘，你拦我们爷孙做甚？”天机老人紧紧握住天机棍。
他的后背已经淋湿。
“这位黄姑娘，怎的如此恐怖，明明两年前，武功还不过和我伯仲之间。”
“今日看来，已经超过我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