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逼退剑皇
南宫天迅速拉开了与洪武的距离。
脸颊上流出了血。南宫天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站在那里。
“北长老？”
“真是可惜。原本是趁你大意时攻击的。”
北长老转身看向南宫天。
“即使是入神，如果身体到极限也无可奈何。没想到会被你攻破。”
“你这家伙……！”
南宫天怒吼道。
“竟敢区区蝼蚁妄图妨碍本座！”
南宫天周围画出了剑形，迅速飞向北长老。
“先杀了你！”
“呃——！”
轰隆隆——！
拼尽全力挡住剑形的北长老大喊道。
“现在是机会！”
“……！”
虽然明显是对沈烨说的，但对洪武来说也是同样的意思。两人同时提升了内力。
吼——！
吼——！
龙吼声吓退了山川，震动了草木。
空气和空间以两人为中心被吸了进去。
北长老扭动着嘴角。
“这一切都结束了，剑皇！”
“……！”
南宫天立即转身想要阻挡，但洪武和沈烨的拳头已经到了眼前。
降龙游天
“真是见鬼！”
洪武的降龙被天泉剑挡住了。
但沈烨的降龙还在。它准确地击中了南宫天胸口的要穴中脘。
‘这简直不可能……！’
思绪到此为止。
轰隆隆——！
沈烨的降龙覆盖了南宫天，擂台陷入了寂静。
摇摇欲坠的北长老在倒下之前，被人扶住了。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沈烨悄悄靠近并扶住了他。
“谢谢你。”
“你嘴里总是挂着谢谢这两个字。为什么在拉拢无名和南宫世家之前不这么说呢？”
北长老听了沈烨的话，淡淡地笑了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是因为和同一个敌人战斗才来帮忙的。
敌对时那么棘手，现在成了同伴反而觉得可靠。
‘为什么之前没看到他这一面呢？’
虽然遗憾，但事情已经过去了。
北长老在沈烨的搀扶下环顾四周。
“对了，神医在哪儿？”
“我让标头去找他了，别担心。”
“哼，在这混乱中还安排了这事。”
“这是应该的，有什么好……。”
北长老无奈地笑了笑。
‘真是个怪物。’
不仅判断冷静，刚才的“降龙十八掌”也让人难以置信。
‘按照神医所说，如果内力稍有偏差，后辈的内力就会溢出，然后走火入魔。’
但沈烨计算得毫无误差，因此能给南宫天一击。
‘也是因为他如此出色，我的计策才完全不起作用吧。’
北长老盯着沈烨看。
“……后辈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突然说什么呢。”
看着沈烨，北长老笑了。
“只是想知道以后由你领导的丐帮会变得多么伟大。”
“有力气说废话，不如好好走路。你真沉。”
“好吧，我会安静的。”
南宫天果然是天下五绝之一。虽然只是一击，但北长老的气血全乱了。
‘……暂时不能使用内功了。’
于是他在沈烨的搀扶下继续走，终于来到洪武所在的地方。
“师父！”
“……大师兄。”
两人快步跑向洪武。
先到的单阳正在治疗，但洪武的状态很糟糕。
头发全白，皮肤失去弹性，浑身是血，虚弱地喘息着。
“单阳前辈，洪老爷他怎么样？”
“嗯……比想象的还糟。”
单阳紧咬嘴唇。
“先天真气已经耗尽，丹田也破碎了。”
“这么说……。”
“能活着呼吸已经是奇迹了。”
看着洪武，沈烨的眼神深邃起来。
‘……前辈。’
洪武燃烧自己保护了他。
他是唯一一个在沈六烨时期给过他父爱的人。
沈烨定了定心。
‘我一定会救您的。’
单阳继续向沈烨说明洪武的状态。
“好在折磨洪武的无影毒全都没了……。”
附着在脏器和血管上的无影毒在战斗时全流到了沈烨身上。
附着在先天真气上的毒也在燃烧先天真气时被烧尽了。
“但没有先天真气就活不下去。”
这时有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可怜，丐帮的小子！”
沈烨转头看向南宫天。
“……南宫天！”
南宫天在孙子南宫魂的搀扶下现身。
“北长老！”
“明白”
“嗯！”
沈烨一叫，两人立刻准备战斗，但南宫天的状态看起来不好。
“咳，咳……。”
南宫天咳出血来。
“丐帮的小子，你的拳头还真辣。竟然让我吃了一招。”
“想再打一次吗？”
“呵呵，我已经达成目的，不需要再打了。”
沈烨冷笑。
“快走火入魔了，还装什么。”
“呵，你不仅继承了洪武的武功，还继承了他那毒蛇般的嘴。”
“闭嘴……。”
沈烨低吼。
“要不是在救前辈，我早就把你撕成碎片了。”
“哈哈哈！救什么，洪武已经是死人了。”
南宫天止住笑声，嘴角挂着冷笑。
“死前我给你讲个有趣的故事。”
“……？”
“今天之后，洪武被我打败的消息会传遍天下。”
南宫天嘲笑着濒死的洪武。
“天下的乞丐都可怜地死去，为了保护徒弟。”
南宫天希望洪武痛苦不堪。此时洪武勉强抬起上半身。
“……听着，南宫天。”
他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开口。
“我也有话要留给你。”
“……？”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交手吗？”
南宫天回忆起过去的事。
“是那个为了弟弟们搬运垃圾的小孩吗？”
“对，你把垃圾倒在他脚下……咳，咳，你还想杀他。”
南宫天轻蔑地笑了。
“对，你挡住了我。最终，这深仇大恨杀了你。”
“哈哈，果然……。”
洪武艰难地抬头，微笑道。
“你还是一无所知。”
“……？”
“知道那小孩是谁吗？”
是谁？
南宫天不明所以，皱起眉头。
“穷乞丐的命运，可能死在某个地方吧。”
“不，不是……那孩子长大后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阻止你。”
“那是什么意思……。”
洪武慢慢转过头。
“不是吗，沈烨？”
“……!”
这是洪武在心象世界中看到的最后记忆。
那是他从南宫天手中救出沈烨的记忆。
“时间一久，我也忘了。不过奇怪的是，这件事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看来一切都是缘分。”
“什、什么！这不可能！”
南宫天的眼睛像地震般颤抖着。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呵呵……活到这把年纪，终于明白那些家伙的话了。”
洪武仰望蔚蓝的天空。
“世上没有巧合，只有必然。”
“……!”
“我的功法、内力，所有的一切都传授给了沈烨。希望你能尽情享受吧。”
洪武笑了。
“直到我的弟子把你拉下来的那一天。”
“洪武……噗！”
正怒吼的南宫天突然疯狂吐血，这是走火入魔的初期症状。
“混账，现在立刻！杀了那家伙。斩草除根……。”
“爷爷，请冷静！”
“冷静得了吗！”
沈烨还没到而立之年就脱胎换骨。
“他已经奠定了成神的基础。如果他接受了格体传功，现在身体状态一定很不稳定！不，现在不杀他……噗哇！”
南宫天吐出混杂着内脏碎片的深红色血液后昏厥过去。
“爷、爷爷！”
再这样下去，南宫天会比洪武先因气病而死。
南宫魂背起南宫天转身离去。
“……今天就此罢休。”
“滚开，看到你就烦。”
沈烨的话让南宫魂皱眉，然后消失了。
洪武的身体随即摇晃，不久便侧倒在地。
“洪老前辈！”
“哈、哈，沈烨……你身体还好吧……？”
临死之际，洪武仍然关心着沈烨。沈烨握住了他的手。
“多亏您，我已经好了。无影断肠毒也解了。”
“那真是太好了……。”
他急促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临终的洪武握紧了沈烨的手。
“沈烨……我有最后一个请求。”
“请说，洪老前辈。”
“拜托你，照顾帮派和我的家人，可以吗？”
洪武一直在观察沈烨的一切。
他认为沈烨懂得照顾人，遵循侠义之道，可以放心把帮派托付给他。
沈烨会听他的遗愿……。
“不行。”
“……”
洪武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并没有。
“我再说一次，我不会答应您的请求。”
“你、你这……该死的家伙！”
洪武吐血骂道。
“你这个混蛋，那可怜的洪老前辈在说最后的遗言，你至少得装作听一下吧。什么？直接拒绝？你这混蛋！”
“洪老前辈。”
沈烨笑了。
“帮派的帮主还是您，为什么要向我提出这样的请求？”
“那是因为我即将……。”
“不要死。”
沈烨慢慢解开洪武握住的手。
“请活下去。”
“……。”
“我是后辈，还有很多东西要向帮主学习。不要想着把一切都推给我，请活下去。”
洪武的嘴唇微微颤抖。
“你、你这家伙，你以为我想死吗？我也想活，但先天真气……。”
“老前辈，只要填补您的先天真气不就行了吗？”
沈烨问道，单阳回答。
“不仅如此，还需要修复破碎的丹田，才能保住洪武的命。”
“那答案已经出来了。”
沈烨看向福来。
“拿出翠救丸。”
福来疑惑地问。
“那是干什么用的……？”
“我要在这里救活洪老前辈。”
“……!”
听到沈烨的话，单阳大声叫道。
“你这家伙，又要干什么！”
“我打算利用翠救丸重塑洪老前辈体内破碎的丹田，并把我的先天真气分给他。”
沈烨准备将从福来那里拿到的翠救丸放入洪武的口中。单阳急忙阻止他。
“你这家伙，洪武和沈烨毕竟是不同的存在！即使把先天真气分给他，也会混合吗？”
“可以混合。”
“……”
“我不是接受了老前辈的格体传功吗？我的体内充满了老前辈的真气。”
内力积聚在丹田时，会留下人的痕迹，这痕迹通常是先天真气。
“我会把通过格体传功获得的真气中老前辈的先天真气提取出来。真气量很多，积少成多。”
此时单阳反对道。
“但这太危险了。如果失败，你也会走火入魔，变成废人。”
“没关系，老前辈。刚才没见我操控真气的样子吗。”
“那是……。”
单阳无话可说。
沈烨攻击南宫天时，展示了只使用恰到好处的内力的技艺。
“这全是老前辈的教导。”
“那是……。”
“接受格体传功时，我记住了老前辈使用真气的原理。”
“……!”
沈烨在无意识中记住了真气如何流入，如何操控。
“这次也是一样。所以……。”
沈烨将翠救丸放入洪武的口中。
“老前辈，我一定会救活您。”
与此同时，有人在暗中盯着沈烨。
“这家伙也能忍受，真该死！”
虽然没有五官，但他的脸肿胀淤青，显然被人打过。
他是无名。
向南宫天透露信息后，假装逃跑，躲起来观察情况。
“这家伙不简单……。”
他本想确认沈烨死亡后再发信，但沈烨活了下来，还击退了南宫天。
‘南宫天说得对。这家伙太危险了！’
如果不立即除掉他，他肯定会频繁地妨碍公民会议。
‘幸好没人发现我。’
那些家伙现在都被洪武吸引住了。无名摸了摸怀中的毒匕首。
‘无影断肠之毒已经用完了。’
制造无影断肠之毒的过程极为复杂。需要从放满毒虫的罐子里挑选出存活下来的百余只，然后按比例调配毒液。
这次他决定用另一种毒。
‘金线蛇的毒……’
这是南蛮一种毒蛇的毒液。虽然性能不如无影断肠之毒，但杀死一个武人绰绰有余。
无名咬紧了牙关。
‘必须得杀了他……’
如果就这样回去，会在会中失去颜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家伙会全神贯注于治疗洪武。
哪怕是短暂的空隙也好，只要在那时出手干扰他，他就会陷入走火入魔，然后自取灭亡。
无名的眼神变得锐利。
‘沈烨，今天我一定会在这里了结你。’
最终，按照沈烨的意见，决定将先天真气引入洪武体内，并重新构建丹田。
“那么开始吧。”
“……好吧！”
主刀的是沈烨，单阳在一旁辅助。沈烨将手放在扶起的洪武背上。
“福来，你守在外面，别让任何人打扰。”
“明白了。”
听到福来的回答，沈烨望向北长老。
“北长老……”
沈烨想说什么，却停住了。
因为他知道北长老的气血已经乱了。
然而，北长老轻轻笑了。
“我也来护法。”
“你不能使用武功啊。”
“即便如此，也总有用得上的地方。而且后开不是说过吗。”
北长老举起了剑。
“想要得到原谅，就要用行动来证明。”
“……！”
“所以我来护法。”
沈烨感觉自己被说服了。
时间紧迫，沈烨只是简短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开始治疗了。”
“请便。”
沈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治疗洪武。
嗡嗡嗡——！
沈烨身上涌现出金色气息，通过手臂流入洪武体内。
‘……现在开始。’
刚刚服下的聚气丸的药力因为没有丹田而无处可去。
‘先用聚气丸的药力封住丹田。’
因为通过格体传功学到的身体技巧，操控气息变得容易。沈烨小心翼翼地引导气息进入丹田，聚集破碎的碎片。
‘将碎片连接起来。’
然后将通过格体传功得到的洪武先天真气引入其中。
‘通过格体传功得到的内力，将其中的洪武先天真气汇集起来。’
沈烨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单阳通过针灸辅助他引导气息。
“哈，真是近乎神技的技术。”
北长老看着沈烨，忍不住赞叹。
‘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变成废人……’
然而，沈烨毫无差错地进行着操作。
‘大胆而又细腻。’
为了除掉沈烨，调查得越多，越觉得他不可思议。然而亲眼见到后，才明白这是必然的。
‘眼见为实，难以置信，他总能做到。’
北长老不自觉地感到高兴。
‘多久没因看到某人而有这种感觉了……’
自洪武以来，这是第一次，但感觉依旧相同。与沈烨在一起，任何事情都能实现。
“大师兄真是收了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甚至更出色的弟子。”
“哼。”
在一旁站岗的福来瞪了一眼。
“老头子，别想着搞什么花样。我还不信任你。”
他听说过福来在冀州城的外号。北长老似乎早有预料，显得很淡定。
“既然我们现在同船一命，这次事情结束后，一起喝一杯吧？”
“你有什么好看的，和你喝？倒胃口。”
“是吗？兄弟俩同时拒绝，真是遗憾。”
福来摸了摸鼻子。
“哼！当然了。你还不定在酒里下毒……”
“本来打算拿出百年山参酒的。”
福来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百，百年？！”
“对，通过白头山的采参人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这次事情结束后，打算向你和帮主请罪时喝的。”
“哦，哦……”
福来瞬间说不出话来。百年山参被称为山神的礼物。
‘真能喝到那个？’
福来本来就喜欢吃东西，口水不自觉地涌上来。
“既然大家都不喝，那就卖掉给本帮……”
“……谁说不喝了。”
听到嘟囔的声音，北长老疑惑地歪了歪头。
“嗯？”
“谁说不喝了？只是说倒胃口而已！”
北长老露出无奈的表情。
“那不是一回事吗？”
“哼哼，当然不一样。普通酒光看你脸就倒胃口了，但百年山参酒，看你脸也值得喝。”
福来最终还是对山参酒的味道充满了好奇。北长老轻笑着，福来愤愤地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笑！”
“无双猿猴，你真是和后丐完全相反。”
“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说你是个很容易理解的人。”
“什么，什么？！”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无名开始行动，准备对沈烨下手。
无名默默地听取了沈烨的所有计划，只是在等待机会。
他认为现在动手一定能杀死沈烨。
只是有些担心被北长老和那个叫福来的小子守护着。
“而且，我的身体状况也不正常。”
沈烨总是击打他的要穴。无名现在连站着都很困难。
“所以机会只有一次。”
无名施展隐身术，慢慢地移动脚步。在紧张的时刻，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压住了。
“呼……幸好他们没发现我在这里。”
他越过了守护沈烨的两个人的警戒，接近了他的背后。
就在那一刻。
咔嚓-！
清晰地听到了踩到石头的声音。
“该死！”
这是无名不该犯的错误。他也是人，身体有极限。
“无名！”
“你这家伙！”
福来和北长老同时看向他。无名迅速从怀里抽出准备好的匕首。
“去死吧，沈烨！”
看到无名抽出匕首，北长老咬紧了牙关。
“必须阻止他！”
但怎么阻止？
北长老的身体无法挡住无名的攻击。因为他的气血完全紊乱，无法使用武功。
“无双猿猴呢？”
福来显然是个武林新手。面对袭击竟不知所措。
“那么只有一个选择！”
北长老迅速飞身而起。然后……。
噗嗤-！
他用全身挡住了无名的匕首。
“呃啊！”
“啧！”
无名再次抽出匕首，想要刺向沈烨。然而，北长老紧紧抓住了无名的手。
“放开我，北长老！”
“作为无能的师父，我没能保护好志山……但！”
北长老露出白牙。
“我绝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你这混蛋！”
“即使拼上性命，我也要保护我的后丐！”
“你这该死的家伙！”
扑通-！
无名的侧腹传来剧痛。福来终于清醒过来，击中了他的要穴。
“呃啊，呕！”
无名吐出了鲜血。福来准备再下一步动作，无名施展法术，变成了几只乌鸦。
“你逃到哪里去！”
福来向空中喊道，但无名已经消失了。此时，北长老的身形软软地倒下了。
“北，北长老！”
“无双猿猴……。”
福来扶住北长老的头，看到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这，这是毒？！”
“呵呵，看来无名又涂了毒。”
北长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不治疗就会死！”
幸运的是，现场有神医单阳在。福来急忙转身喊道。
“单阳大人……！”
但话还没说完。北长老用尽全力抓住福来的袖子，摇头示意不要叫。
“为什么！”
“神医正在和后丐专心救治帮主。”
现在的治疗工作一丝不苟。
“如果分心，事情出错，后丐也会有危险。”
“但，北长老。如果这样你会死的！”
看着不知所措的福来，北长老苦笑了。
“呵呵，不要那样看着我。我这是天罚。”
“什么天罚！喂，振作点！”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