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北长老身死
北长老的嘴里涌出了带着内脏碎片的血。
“该死……后丐和大师兄是怎么忍受比这更严重的毒的……。”
“北长老！”
北长老的脸色变得苍白。
“无双猿猴……。”
听着北长老微弱的呼吸声，福来咬紧了嘴唇。
“说吧。”
“对不起。我本想给你山参酒的。”
“现在那不重要吧？！”
“呵呵……。”
北长老微微一笑。
“至少证明了这一点，不是吗？”
“该死……。”
福来终于明白。北长老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了。
“本来期待山参酒的，果然乞丐的话不能信……。”
“如果真想喝，就去我办公室屏风后面吧。藏在那里。”
“算了。”
福来怜惜地看着北长老。
“没有主人一起喝的酒不痛快。”
“呃，呃……！”
北长老的痛苦加剧，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真是剧毒啊。”
感觉像无数毒蛇在全身撕咬。内脏的位置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痛楚。
呼，呼……。
北长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还要向大师兄请罪……。”
说自己愚蠢，你说的一切都对。
“世上没有小义，你的话我现在才明白。”
听到福来在叫他。
“北长老！振作点！”
呼，呼……。
该死……。
眼前模糊，福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这就是死亡吗？”
回头看一生，真是愚蠢至极。
以为能与共民会一起描绘理想，结果他们把他当成棋子。
“真是蠢。相信那帮家伙，背弃了大师兄……。”
还虚伪伪善。
“高喊大义，随便牺牲小义……。却不能接受牺牲与自己有关的东西。”
临死时为什么只感到后悔。
但有一件事做对了。
“后丐……”
在朦胧的视野中，沈烨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似乎已经完成了收尾工作，开始逐渐收敛气息。
“是啊，用这一条命守护了丐帮的未来，做得不错。”
意识逐渐模糊，熟悉的面孔出现了。他是北长老的弟子——葛志山。
“志山啊……”
北长老在模糊的意识中对葛志山说道。
“虽然我是个不成器的师傅，但在临死前为丐帮尽力了，不要太责怪我。”
“我知道，师傅。”
“……！”
葛志山温柔地笑了。
“我一直看在眼里，我为有您这样的师傅感到自豪。”
真是想不到，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师傅竟然教出了如此优秀的弟子。
北长老在意识中向葛志山伸出了手。
“等着吧，我也很快就来……”
扑通——！
北长老的手无力地掉落在地。
“……！”
福来摇晃着北长老的身体。
“喂！北长老！睁开眼睛啊！”
但他一动不动。
“呼呼……怎么回事？”
回头一看，沈烨和刚刚给洪武治好伤的单阳站在那里。
“那、那是……”
福来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沈烨听后没有说一句话。
就这样……。
漫长的后丐争夺战结束了。
一名穿着旗袍，发簪束发，容貌妩媚的女子叼着烟斗，看着信笺。
“嗯……无名未能摧毁丐帮。”
刚刚收到的信笺说成为后丐的沈烨击退了无名。
“后丐啊……那就是洪武的接班人了。”
“听说那只是个不满三十的小子。”
“这倒好，无名那家伙总是自负自大不是吗？”
“确实如此。”
烟雾从她的嘴里吐出，她那令人迷醉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下他在白莲教的地位会下降了。”
“是的，而且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是啊。虽然未能摧毁丐帮，但冀州城的霸权最终还是在彭家和言家之间的对决。”
女子把烟斗敲在烟灰缸里。
“徐总管，言家怎么样？能彻底击败彭家吗？”
“当然。”
目前冀州彭家仍然名列五大世家，但其地位已不如从前。
“天下百大高手中的霹雳刀客彭道义被暗杀的影响很大。”
在彭家内部被公然暗杀，人们嘲笑彭家。
他们连刺客都挡不住，人们怀疑他们是否还配称五大世家之一。
“哼，这对言家来说是好事。”
因此，言家才得以迅速崛起。
两家逐渐较劲，直到现在，言家正式提出挑战。
“不过两家的决斗方式真的定了吗？”
“是的。我多次向言家主提议，但言家太上家主坚持要这样。”
黑月娥提到的决斗方式是“比力气”。
“真是愚蠢，竟然是比力气。”
谁能举起更重的东西，谁就是胜者。她不由得笑了。
“唉，男人的想法真是搞不懂。不是比武，而是比力气。”
“那是因为彭家重视力量。”
踩在彭家所重视的东西上。
这样天下人就会嘲笑彭家，他们将不得不从冀州城霸者的宝座上下来。
言家就是瞄准了这一点。
黑月娥微微一笑。
“确实，这不重要。我们押言家赢，尽全力帮助他们即可。”
“没错，门主。”
“是啊……”
黑月娥的红唇显得更为耀眼。
“一切都会按我们的意愿进行。”
几天后。
天下震惊。
“什、什么？！剑皇真的打败了神丐？”
“哎，你真是轻信。确实听说神丐输给了剑皇！”
中年人张大了嘴。
“嘿，不是不信你，消息不对劲啊！本来就惊讶神丐还活着，竟然还输给了剑皇！”
天下五绝中，人们默认为神丐是最强的。毕竟，他曾打败剑皇，在正魔大战中也曾击败天魔。
“丐帮的后丐明确宣布，剑皇的对手是神丐，这次对决中他昏迷不醒！”
“哼，那剑皇不再是天下五绝中最强的了。”
“呀，这人！”
行人四处张望，压低了声音。
“现在不能再称他们为天下五绝了。”
“这是什么意思？”
行人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显得焦急。
“哎呀，你真是迟钝，听了还不明白？”
“什么？”
“剑神。”
“……！”
“现在南宫大侠被称为剑神！被认为是天下第一人！”
中年人的眼睛瞪得像灯笼一样大。
“那南宫世家不仅是天下第一世家，还是拥有天下第一人的家族。”
“没错。”
“从今以后，中原的秩序将会改变。”
此时。
“嗯……”
洪武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你醒了，洪武！有精神了吗？”
“……单阳？”
洪武抖了抖眼睛，歪着头问道。
“难道你也死了吗？”
“嗯？”
洪武记得很清楚，他用尽了所有的先天真气打败南宫天，直到倒下。
“南宫天！居然连无辜的朋友都杀了！”
“这人啊……。”
“哎呀，这可真是可怜啊！”
洪武抓住了单阳的手。
“你一直在研究医术，连发髻都没扎成吧？”
单阳有些慌乱。他终生醉心于医术研究，甚至没有成婚。
“这，这话怎么说的！”
“不行啊。这样死了，我得在阴间给你找个漂亮的妻子。不能让你以单身鬼的身份死去……。”
“你，你！”
单阳额头的青筋暴起。
他立刻打了洪武的后脑勺，气喘吁吁地说。
“你这该死的混蛋！听人说话吧！”
“呃……。”
洪武揉了揉后脑勺。
“怎么在阴间还能感觉到痛呢……。”
“当然，因为这里是阳间！”
“……？”
“沈烨救了你！”
“什么？！怎么可能……。”
单阳向洪武解释了这一切。
他讲述了传授先天真气和用聚气丸修复丹田的故事。
洪武惊讶得合不拢嘴。
“啊，不可能！沈烨真的做到这一切了？”
“是啊，我行医一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神奇的技艺。不仅能分辨出真气中的痕迹，还能再传给别人……。”
即使在昏迷中，沈烨也记住了用格体传功的方法，并将其用于洪武。
“天才，除了这个词，无法形容他。”
“他可不止一次这样了。理所当然的事。”
单阳歪着头。
“……嗯？你有些奇怪。”
“什么？”
“没见你对沈烨的事这么漠然过。”
至今，沈烨展示了许多难以置信的事情。
压倒性的天赋和顽强的努力。
洪武在表面上装作无所谓，但私下里会拉着单阳，整天夸沈烨的优秀。
而现在却如此冷淡。
单阳盯着他，洪武转过头去。
“那个嘛……。”
洪武咽下了后半句话，心里说道。
‘因为沈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沈烨的心像世界里，他看到了他的记忆。
看到他为了生存所付出的努力，因此不会再有以前的反应。
‘但这不能说出来。’
沈烨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个故事，显然有他的理由。
‘作为师父，应该等弟子自己说出来。’
于是洪武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沈烨那小家伙在哪儿？难道经历了那么激烈的战斗后还在工作？”
过去每次激战后，沈烨都会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洪武才会这样问。但幸运的是，这次不是。
“沈烨在治好你之后，像冬眠的熊一样睡了好几天。”
“那真是幸运。我还担心他在工作，打算去阻止他。”
“放心吧。沈烨那小子自己会处理好的。”
“……那倒是。”
不过，洪武仍然担心沈烨。
‘沈烨的身体不稳定……。’
经过格体传功，他焕然一新，解决了无影毒丹这迫在眉睫的问题。但仍有一个重要问题。
‘他本不该接受格体传功，强行接受后丹田充满了真气。’
虽然可以在体内运用真气，但一旦出错，一切都会崩溃。
‘……必须解决的问题。’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洪武问单阳。
“喂，单阳，沈烨还在睡吗？”
“没有。他几天前醒了，现在在准备正式的日程。”
“日程是……。”
“丐帮的葬礼。”
单阳脸色阴沉。
“为了安慰在这次事件中丧生的灵魂，沈烨在准备葬礼。”
与此同时。
总坛聚集了许多群众。
“……”
“哎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沉默或哭泣的都是丐帮的帮众。
“丐帮的损失真大啊。这么多人在哭。”
“唉，曾经风光一时的丐帮竟然这么衰落了。花无百日红，权不十年，这话真没错。”
在一旁喧哗的是来看热闹的人。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但这是沈烨的指示。
——悲伤是可以分享的，分享后会减半。给来的人每人一碗热肉汤。费用我全包。
想起沈烨的话，南长老依然不解，摇了摇头。
‘沈烨到底在想什么？’
至今所见的沈烨从不吃亏。肯定有他的用意，但无论怎么想都没有答案。
‘啧，我是剩下的长老中唯一清醒的一个……。’
南长老看着窃窃私语的人们，皱了皱眉。
“真是不得不听这些废话。”
喜欢南宫世家的好事者在冀州城也不少。他们大声说着。
“哼，现在总算对了！南宫世家是什么样的家族，怎能被乞丐打败？”
“没错！天下第一世家不是白叫的。虽然以前剑皇输给了神丐，但在势力上他们从未落后过！”
即使被锋利的目光盯着，他们依然毫无顾忌地继续说。
“这次成了后帮的沈烨也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不过听说他打败了南宫大侠。”
卖方便面和肥皂，彻底振兴了冀州城的经济。
关于沈烨的故事，冀州城无人不知。
然而，崇拜南宫家的人对此嗤之以鼻。
“那肯定是用了卑鄙的手段。我敢打赌，即使输了，最终南宫魂大侠还是会赢。”
“嗯，听你这么说，我也同意。就像剑皇在绝地反击中胜利一样，南宫魂大侠也会如此。”
“是吧？”
两人话间，插进一个女人的声音。两人转头看去，看到独孤月双臂交叉，脸色铁青。
“虽然在看不见的地方也有人骂国家，但在追悼会上这样说就不对了吧。”
崇拜南宫家的人冷笑道。
“哈！女人有什么资格插嘴男人的谈话？”
“呵呵，看你腰间的结不少，看来在丐帮有点地位，但居然是个女人。”
崇拜南宫家的人用阴险的眼神打量着独孤月。
“或许不是武功好，而是其他本事好才坐上这个位置的吧。”
咬牙切齿——
尽管听到难以忍受的侮辱，独孤月还是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要不是沈烨，我早就撕烂这家伙的嘴了。’
沈烨今天警告大家，纪念日绝对不要闹事。
独孤月犹豫着是否要从腰间拔出软剑，崇拜南宫家的人四下打量。
“话说回来，葬礼怎么还没开始？我还想赶紧吃肉汤走人呢。”
“是啊，等什么客人来呢，这破帮派还能有什么人来？”
崇拜南宫家的人讥笑道。
“肯定是些无名小卒吧，濒临倒闭的帮派能来什么人物？”
“确实如此。”
两人正笑得开心，身后传来大声喊叫。
“齐王宫的客人来了！”
踏——踏——踏——！
举着写有“晋”字旗帜的士兵整齐地走来，前面是威风凛凛的曲汉洋。
“什，什么？齐王宫？”
“为什么来这里？”
段玉辰听到丐帮的消息，命令曲汉洋：
“曲御史，小弟现在心情很差，作为兄长，我心里也不安。去安慰他吧。”
于是曲汉洋带着士兵前来。听到消息的南长老赶紧迎接他们。
“欢迎光临，我是丐帮的南长老。”
“幸会，我是曲汉洋。”
“但为何前来？”
曲汉洋行抱拳礼，望着南长老。
“齐王殿下命我来安慰义弟，所以特地赶来。”
“什么？义弟？”
“你不知道吗？沈烨是齐王殿下非常珍惜的义弟。”
齐王是谁？
皇帝陛下的第三子，在诸侯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那样的人居然是沈烨的义兄？’
简直难以置信。
崇拜南宫家的人也不例外。
“即便如此，丐帮不是武林势力吗？这么大的事，武林中没人来，说明丐帮已日薄西山。”
“你说得对。哪怕是小帮派来，也能证明是武林势力……”
话未说完，又传来另一声喊叫。
“少林！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的客人来了！”
“……！”
崇拜南宫家的人难以置信。
‘不可能！’
少林是什么地方？
名门中的名门，与武当并肩的武林泰山北斗。
‘他们居然派人来丐帮……简直疯了！’
崇拜南宫家的人转头看去。
在乞丐中，一位穿僧袍的肌肉僧人悠然走来，低头致意。
“少林的大弟子玄空，代表少林对丐帮表示诚挚的哀悼。”
“玄空不就是……”
崇拜南宫家的人瞪大了眼睛。
“少林方丈的弟子吗？”
少林的来访已难以置信，更何况是未来的少林领袖。
‘这意味着少林绝不会轻视丐帮。’
但究竟为什么？
玄空给出了答案。
“而且，方丈慧正大师还祝贺小少侠成为新帮主。”
“……！”
少林来访的原因很简单。
‘为了讨好新帮主，究竟这新帮主是什么来头！’
崇拜南宫家的人哑口无言。原以为日薄西山的丐帮，竟然因新帮主而聚集了众多杰出人物。
看到这一幕，独孤月微微扬起嘴角。
“喋喋不休的嘴闭上了，真爽。呵呵。”
“……”
不仅他们感到惊讶，丐帮的帮众和普通百姓也一样。
“哇，没想到新帮主有如此强大的人脉。”
“我还以为丐帮完了呢，原来依旧强盛！”
此时，最后一声喊叫传来。
“帮主到！”
沈烨的出现让认识他的人震惊不已。
他脱下了平时穿的锦衣，满脸污垢。
“怎么回事，沈烨怎么变成这样……”
“他不是特别讨厌脏东西吗？”
虽然沈烨从未提过，但大家都知道他极度厌恶脏东西。
然而，今天的他却不一样。
“哎呀，沈烨虽然长得像个贵公子，但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个乞丐。”
“没错，乞丐中的乞丐。”
丐帮的弟子们知道，他是在为死者表示哀悼。
“我们丐帮本就是一个由乞丐组成的帮派……沈烨这是在代表死者哀悼。”
“这是已经被遗忘的传统……”
“他竟然愿意忍受自己厌恶的东西，我们也该效仿他。”
沈烨慢慢地走了出来。
每走一步，丐帮弟子们就骂一声。
“该死的乞丐杂种！快滚！”
“混账东西，赶紧灭了他们。这是给你们的，滚吧！”
在本该庄重的葬礼上竟然充满了咒骂声。外人对此感到困惑。
“喂，这些丐帮弟子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在悲伤，怎么突然这样？”
“这是他们的传统。”
“传统？”
“对，乞丐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常被人骂，他们这样是为了哀悼死者。”
“……”
真是奇怪。
虽然他们口吐恶言，但脸上却满是泪水。
有些人甚至向沈烨吐口水，但他默默地接受了。
“……”
沈烨现在不再觉得脏东西那么令人厌恶了。
‘是因为我克服了心灵世界中的过去吗？’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喜欢脏东西，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因洁癖而感到全身发痒。
因此，沈烨今天得以尽最大努力表现出礼节。
‘嗯……’
现在可以运用内力的沈烨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从朝廷到少林……该来的客人都来了吧？’
沈烨召集百姓和好事之徒，是为了展示丐帮依然强大。
‘为了掩饰年长者的虚弱，我们故意散布他昏迷不醒的谣言，但丐帮绝不能被轻视。’
现在丐帮是他要领导的势力。而在武林中，力量最为重要。
他故意安排了这一切。
跺跺-跺跺-！
终于，沈烨的步伐在用木头搭建的祭坛前停下。
‘……北长老。’
沈烨抬头看着他的遗体。
北长老穿着白衣，双手合十，整齐地躺在祭坛上。
‘不得不承认。’
在治疗了洪武后，沈烨从乞丐口中得知了所有情况。
无名使用潜行术，企图杀害自己和洪武，而北长老为了保护他们牺牲了自己。
‘真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
沈烨深深鞠了两次躬。
“你已经足够证明自己了。我，沈烨，以丐帮帮主的身份原谅你，北长老。”
“呜……”
追随北长老和葛志山的玄武堂弟子们擦拭着眼泪。
沈烨伸手说道。
“把准备好的火把给我。”
“是！”
马全贵按照程序将火把递给了沈烨，他将火把点燃了浸过油的祭坛。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