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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这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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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意昭拿出手帕擦嘴。

    脏东西吐出来,肠腔都顺溜了。

    楚云禹愣坐在旁,带着满身的秽物摊开双手,面色漆黑道“成何体统!”

    吐脏这块宋锦,楚意昭心情颇好,“近来见到污糟之物,总是觉得恶心想吐,让哥哥见笑。”

    “若无其他事,大哥就不要来找我了”

    怪让人恶心的。

    她起身准备下车,手腕却被人握住,与魏星离冰凉如玉的触感不同,宽大的手掌带着些暖意。

    楚意昭呕的鼻尖出汗,这不合时宜的暖意让人烦躁。

    静谧无人的高墙旁,刮过一阵风,卷着落叶飘到楚意昭的眼前。

    盯着那片枯黄发灰的落叶良久,楚意昭还是回头看去,“大哥还有事?”

    楚云禹隐在幽暗阴影里,看不清脸,温凉的声音像一把穿心的利剑,

    “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

    楚意昭有一瞬的怔忪。

    不多时便反应过来,

    楚云禹怀疑她怀了身孕?!

    心底的厌恶如水花炸开,她猛的挣脱楚云禹的手,停住的身子往下一跳,雪白的千层锦鞋毫不留情的踩碎了脚下的枯叶,

    “满脑子酒色财气,龌龊肮脏之事”

    “你当我与你们一般恬不知耻?!”

    不顾楚云禹在背后气急的怒斥,楚意昭扬长而去。

    …

    陈家没有等到楚意昭的赔礼道歉,陈楚威气愤不已,等再寻去曲阳侯府时,却被人赶了出去。

    后院,楚云禹披着外衣坐在堂前,松香衣衫不整的站在旁边瑟瑟发抖。

    时至隆冬,曲阳侯府的地板还未铺上绒毯,冰凉的地板上躺着一具死相凄惨的男尸。

    全身遍布伤痕,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般,面目肿胀扭曲,看不清本来面貌。

    但楚云禹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是他养在外面的暗奴——孙海。

    楚云禹眉目阴沉,孙海低调普通,连身份凭证都没有,是上京城里随处可见的尘土。

    如今被杀人丢尸…

    有人想警告他。

    “公子…”

    松香怯怯的喊了一声,她与楚云禹欢好时,被飞尸打断,她的腿都吓软了。

    现在只求楚云禹赶紧放她回去,谁知她刚出声,就被猛的一拽,旋转着撞在冷硬的木头上。

    是椅背…

    楚云禹烦躁不安,孙海死了便死了,可为什么会出现在曲阳侯府,不偏不倚的落在他房中…

    到底是谁发现了他们的关系。

    魏星离?

    陈楚潇?

    还是…楚怀。

    满腔燥热移至下体,清明不在,满脑子只想着发泄…发泄…

    衣物被撕开,刺骨的寒气瞬间侵袭包裹全身,宽大的黑影压下。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松香吓的杏眼圆睁,纤细的肩膀不停的抖动。

    死尸还躺在地上,

    公子他竟然…

    无边的恐惧与屈辱,随着男女乱颤声,飘荡在凌梅盛放的夜空里…

    另一边,魏星离看着楚意昭房中的灯盏熄灭,才走出院落。

    琉璃宫灯被风吹曳的微微颤动,流光炫彩的华芒,照着男人精致瘦弱的面颊。

    丰致凑上前,“她不就吐了两口,你至于陪到现在。”

    杵在人家院子里,跟成精的杨树似的。

    魏星离神色未变,“药粉可成?”

    “成什么呀”丰致蔫巴了,“大侄女不知道哪弄来如此剧毒的蛇,人还没试几次就死了…”

    说着他眼睛又微微亮起,“不过那药粉是真好用,洒上之后,如坠云雾,不愧是天光钻研出的东西…”

    他又想…

    可通过蛇毒麻痹减缓痛楚,稍有不慎便会如同下午那人般,抽搐着归西。

    天清道医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内吐槽了两句,听到魏星离问,“可找好试药的人了。”

    “没有”丰致摇头,“大侄女说这两天抓不着人,得再等等。”

    他疑惑,“这需要抓什么人?天牢里的死囚随便提两个出来不就得了,难不成道医做事需要看八字?

    “八字…”魏星离细细研磨着这两个字。

    夜寒似冰,袖炉中的银炭已经熄灭,冰凉的珐琅贴在手心里,促使玉节般的指尖冻生了麻意。

    行至主院处,魏星离回头看了眼客房的方向,“八字若能救,与令妙珂八字最合的人,不就是陈楚潇吗…”

    清澈薄凉的声音,随风卷起,飘散在夜空里。

    楚意昭睡的模糊间,依稀听到了吵闹声,昏昏沉沉的醒来,深蓝色的天空还未大亮。

    她朝外喊,“怀春”

    贵女侍婢值夜多是睡在内室的脚榻旁,以防主人家突生事宜。

    楚意昭没有这个习惯,值守的人一般睡在西厢房,她叫便会来。

    今夜怀春当值,闻声赶来,“小姐,吵醒你了。”

    “外面是谁在说话。”

    美梦被打搅,楚意昭也没了睡意,边问边拢衣起身。

    怀春回道,“似乎是昨日的那位王爷在发脾气。”

    楚意昭手一顿,“平西王?”

    令舒昨日进宫,一去未回,怎么这个时辰跑来小院。

    “谁惹他了?”

    楚意昭迅速整理好仪容,披着披风出去查看。

    今年的天气怪异,寒梅晚开,临近冬月还未下雪,空气里透着干燥的冷。

    令舒身姿英挺立于前院,凌晨里稍有些霜气,却未能在他身上留下半分。

    姚城来的男人,寒冬腊月里都冒着火气。

    “见过王爷。”

    楚意昭上前行礼。

    令舒抬手,寒冰似的面容微微松动,“吵醒你了。”

    楚意昭四处看了看,没见到旁人,“是谁惹了王爷生气。”

    令舒没回答,转而提起另一件事,眉宇间带着忧色,“本王昨日进宫,与陛下说了陈楚潇外室与阿珂遇劫一事。”

    “陛下说,他也曾怀疑,陈楚潇因情杀妻…”

    曾,

    很妙的字。

    “赵曲奉命抓捕逃匪,至今日仍无音讯。没有证据,陛下恐怕…”

    恐怕不太想管了。

    令舒未说完的话,楚意昭在心中自动补全了。

    陈家辱妻,除了既定的外室与外室子,其余的骗婚、绝子药以及刺杀几件事,都模棱两可,没有实证。

    若元安帝信令舒,发落了陈家。郡主无夫,以令舒的脾气,大概率会把郡主带回姚城。

    帝王绝不会允许大雁脱绳。

    楚意昭道,“非是我揣度圣意,陛下是想将陈家变成围困郡主的索套?”

    天子有疑,陈家纵使不被夺爵,也不会好过,他们会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纹丝不动的活着。

    如同一根金丝锦帛做成的枷锁。

    令舒幽幽叹了口气,“陛下说,他会好好看着陈家…”

    “这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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