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第章 捂脉识路
陆羽道:“听、听人讲过,说有抹、抹伙子(绑匪)将小孩抹(劫持)了弄去卖。我们肯、肯定是遇上抹、抹伙子了!”
李季兰道:“啊?抹伙子?他会把我们卖掉吗?疾儿,我怕、我怕,我要回去……呜呜……”
陆羽道:“兰、兰儿姐姐,别、别怕,风、风伯伯、净、净土伯伯,还有苏伯伯,他们会、会来救、救我们的……”
李季兰大声哭道:“呜……我想娘,呜……我要回去,呜呜……”
门开处,绑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包用半片荷叶包着的小笼包和一只水馕。绑匪跨到两个孩子跟前,凶巴巴地道:“嚎丧似的嚎嚎嚎你娘个b,不许嚎!”
说着,蹲在隔潮坪前,取出包子,给陆羽和李季兰嘴里一人塞了一个。陆羽早饿了,也不客气,一阵狼吞虎咽,随后又叫道:“水、水……”
李季兰心里难过,吃不下,嘴里含着包子,“哇”地一声又哭起来。
绑匪吼道:“不许嚎,再嚎把你拖出去喂狼!”
说着抓起李季兰的衣袖做出要拖出去的样子,李季兰吓得更是大哭起来,随后只得压低声音由哭变成低声呜咽。
绑匪道:“这里是荒郊野外,狼成群结队多的是,你要是把狼引来我可就管不着啰。”
陆羽边吃嘴里边含混不清地道:“兰、兰儿姐姐,别哭,吃,快吃,水……哎呀,肚子疼……我要拉屎……”
绑匪不满地道:“就你这小东西屁事多,真难伺候!”
劫匪说着将包子放到隔潮坪上,替陆羽解脚上的绳子。
陆羽道:“这不,不都是你自、自讨的,谁愿、愿意让你伺候?不、不想伺候,就、就把我们放、放了呗!”
阳光从墙上方的窗户射进来。光柱随阳光移动,渐渐变暗,很快换成月亮的光柱……库房内,两个孩子捆着手脚、蒙着双眼,囫囵地躺在隔潮坪上,也不知关了多久。
入更时分,陆羽和李季兰迷迷糊糊睡得正香,被绑匪扯起来,一只腋下挟一个拖出去扔到车上。
李季兰用哭腔说道:“疾儿,他要把我们带到哪去?”
陆羽道:“八、八成是要把我们卖掉……”
李季兰道:“那可怎么办呀?我不想被卖!”
说着又哭了起来。陆羽忙安慰道:“别、别怕,卖、卖了我也能找、找回来……”
此刻,苏箫给绑匪送过银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回来,心里惦记的是两个孩子的安危。他边走边想:银子是送出去了,绑匪会守信义放回两个孩子吗?
当苏箫气喘吁吁地跑回到李府门口时,见屋檐下站着两个瘦小的身影。他不由一怔。回头一看,远处一辆黑布遮盖的马车飞一般消失在夜帘之中。苏箫快步跨了过去,躬身一看,正是陆羽和李季兰,双眼蒙着黑布,苏箫忙替他们取下黑布。两个孩子一见是苏箫,一声:“苏伯伯……”扑到他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苏箫轻轻地拍着两个孩子的后背安慰说:“宝贝们,没事了,没事了!”
李夫人听见声音,连忙跨了出来,风琴和净土馨洁紧随其后。两个孩子见李夫人出来,一声“娘!”“伯母……”一起扑了上去。三个人搂抱在一起,嚎啕大哭。李夫人搂着两个孩子边哭边看,生怕少了点什么似的。
众人相继回到客厅。风琴问道:“你们可曾看清那人的模样了?”
李季兰道:“那人劫持我们时,一直用黑布把我们的眼睛蒙着,不知道他长得哪样……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倒是听见了,有些沙哑。”
净土馨洁道:“那,他去学馆接你们的时候,你们不是看见过他的模样吗?”
陆羽想了想道:“对了,我、我想起来了,他的脸瘦、瘦瘦的没有肉,就贴着一、一层皮。嘴像瓢把儿,眼睛跟老鼠似的……就这副模样。”
苏箫道:“知道他拖着你俩走的哪条路吗?”
李季兰道:“往学馆旁边的路上走的。”
风琴道:“学馆旁边的那条路应该是朝东。”
陆羽道:“后、后来,在一处岔、岔道上拐了个弯,就上、上了通往北、北门的那条路,半道上我、我把头伸、出去看过,见那人没、没往城里走,我就问他要、要把我们带到哪、哪里去,他就把我们捆、捆起来,还把眼睛也蒙、蒙上了……”
净土馨洁道:“知道他把你们拉到哪里去了?藏的地方还记得吗?”
陆羽道:“眼、眼睛蒙上后,又七弯八、八拐地跑、跑了一阵才停下。对了,他关、关我们的地方,大、大概放着茶、茶叶。那味、味道和伯伯喝、喝的茶叶的味味道一样,香、香香的……”
风琴道:“难道是哪家茶庄的老板所为?不对呀,除非是同行相斥,而李公乃一候缺的学士,并非是做茶叶生意的,不可能对谁的茶庄造成威胁。”
净土馨洁道:“要么就是见财起意?这也不对,因为李公并非商贾富豪……”
苏箫道:“那么劫持两个孩子的人到底是谁?究竟是何用意?”
风琴、净土馨洁、苏箫三个人在那里琢磨,只见陆羽道:“快、快套上车,我、我带你们去抓劫匪!”
风琴不由一怔:“你的眼睛不是一直被蒙着?拐了那么多弯子,你能记得?”
陆羽道:“嗨,我、我是谁,多大点事,能难、难得了我吗?”
李季兰道:“蒙住眼你也能认识路?瞎吹!”
风琴道:“疾儿,你真能找到绑你们的人吗?”
陆羽道:“风伯伯,我能!快、快备车,别、别让那坏蛋跑、跑了……”
李夫人道:“长贵,几位老爷要去抓绑匪,快去备车吧!
众人纷纷从屋里出来。苏箫朝暗处招了招手,两个家奴模样的人手持哨棒从附近黑暗处出来。
苏箫指着二人谓大伙说:“他俩是在下府上的两名护院。送银子的时候为防不测,在下让他俩躲在暗处盯着,这会去抓绑匪正好用得上他们!”
皎洁的月光,将西湖堤照得如白昼一般。一辆载着陆羽和风琴、净土馨洁、苏箫的马车在湖堤上一阵疾驰。出城不一会,陆羽突然回过头来,说道:“风、风伯伯,忘、忘了件事。”
风琴道:“什么事?”
陆羽道:“蒙、蒙眼睛的布条呀!”
苏箫道:“还要那干嘛?”
陆羽道:“蒙、蒙眼睛呀!”
净土馨洁:“夜里眼睛本来就不好使,你还蒙眼睛,能行吗?”
陆羽道:“眼睛不、不蒙上才不好使呢……”
风琴道:“他说蒙上,就给他蒙上吧。”
苏箫取出布条替陆羽把眼睛蒙上。马车跑了一阵子,很快来到一道三岔路口。
风琴道:“疾儿,该走哪条道?”
陆羽道:“左、左拐。”
长贵只得将车往左拐。驶出二里多路,又出现一个岔道口。
陆羽道:“右拐……”
就这样,陆羽一时左拐,一时右拐,一口气跑出十几里地,来到一片树林边,林子内是一栋库房模样的砖瓦房子。
陆羽道:“到、到了,就、就是这儿。”
大伙一起从车上下来。
门虚掩着。苏府两名护院手持哨棍贴着墙壁。风琴做了个进去的手势,苏箫将门轻轻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