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日若逢凌云处
月明星稀，夜空吝啬的撒下几道微光，但这并不影响陆子凛找到上山的路。
他双眸燃起了橘红色的火焰，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明亮。
“快到山顶了。”
陆子凛对凌初尘说道。
凌初尘松开搭在陆子凛肩膀上的双手，从他的背上下来。
“哇，你这眼睛怎么这么亮 跟两盏油灯似的。”
陆子凛认真的回答道：“我已经将《天目诀》修到第三层，炽焰炼窍，熔铸金瞳了。这一层非常契合我的红莲能力，所以产生的效果还要大于一般练到天目第三层的人，有所表现自然不奇怪。”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解释上了，就是一般修炼天目诀到第三层的人，我也没见过啊，哪里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反正我以后到这一层，肯定是要你强你信不信。”
陆子凛笑道：“好啊，我等着，不过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见过比我强的同龄人。”
凌初尘不屑道：“切，那是你见识太少了，你面前这位，以后肯定是要超过你的，那这样，你给我讲讲你遇到的同辈天才，我以前从来没有去主动了解，因为我并不以为自己还有修炼到可能，就没想到还会与少年天才们接触。”
陆子凛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给你详细讲讲吧，我得先让你知道，实力是怎么体现出来的，武道境界的划分有五个境界，练皮，锻骨，养气，凝神，天人。练皮境界只是初入武道，一般人练个两三年就会突破此境，没什么好说的……”
“停停停，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境界你给我好好讲一讲。”
“那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习武三个月就突破了这个境界我哪知道多详细，而且那个时候我才三岁多，我能记得什么，反正这个境界的标志就是全身最坚韧的皮肤和皮革差不多就可以突破，不过练到你这种地步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什么地步？”
“跟城墙一样厚。”
凌初尘恼羞成怒：“不是你有意思吗说一次就行了，揪着不放是怎么回事，赶快给我说正经点。”
“好吧好吧，不取笑你了，我接着说，练皮之后的锻骨，一般天才也要要停留数十年，因为影响这个境界的因素有点多，个人天赋，资源，功法等等，这个境界要做到的，是气血如泵，钢筋铁骨，拳有碎石之力。天才如我，也在此境界滞留三年……”
凌初尘打断他：“这么说，你六岁就突破锻骨到达养气，怎么现在还没凝神？”
陆子凛深吸一口气，长叹：“因为，养气太难了，想要突破，需要养出独属于自己的那道气，那道气包含的太多，总之我差的，就剩一些岁月的沉淀。一般来说，二十岁之前能到养气境的，不光自身要有天赋，背后还要有资源支撑，当世二十岁之前，修至此境之人，不过百余人。”
凌初尘疑惑：“你怎知不过百余人？”
“有这么一个榜单，叫风华，是由无极仙朝一个专门的部门统计，共有千人上榜，目的是为了列出天下少年天才，上榜的要求，便是十八岁之前锻骨，二十之前有望养气，其中前百基本都是养气境界，榜内排名倒不看境界，只凭战力，一个月之前，此榜第二人完颜鸿刚被我一枪挑下马，因为之前他与第一人交战百来回合不分胜负，所以被认为实力差不多，就把我排在了第一。”
凌初尘吐槽：“怎么感觉，这个榜单好草率的样子……”
陆子凛随即回道：“倒也不是，主要是我当时展现的战力过于强大，后来我听说第一被我挤下来很不服气，说不顾万里之遥要从玄黄帝国来这里打败我。”
“等等，这说了半天，怎么无极仙朝的天才没有从你口中出现。”
陆子凛苦笑：“榜单三至十名，皆是无极仙朝天才，还有一人并不在风华榜，此人年龄也不过刚到十八，但修为已到凝神，在另一个榜，春秋之中。”
凌初尘疑惑：“我还真以为你这么厉害，还同辈第一，这比你死我面前还吓人，不管哪方面的天下第一，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都会让我感觉很廉价的说，还有，那春秋榜又是怎么个事？”
“廉价？怎么会，你不也是练皮天下第一……”
“够了，能别提这个了吗！”
“呃，好吧，其实那人并不算同辈之人，有传言说他其实是什么老怪物转世，总之不拿来和年轻人比较，至于春秋榜……”
陆子凛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是当世真正的英雄榜单，榜上有名之人不过百人修为凝神起步，但世上凝神之人其实不少，上榜之人至少都是远超普通凝神的。而且，还是对各自王朝有极大贡献人才行，所以春秋榜也称英雄榜。”
听到这里，凌初尘突然想到一个事，便说道：“对了，那天有人来我客栈闹事，听壬戈说是什么拳法同辈第一，端木风阳，你知道此人吗？”
陆子凛听了只是一笑：“拳法同辈第一？此言倒是不差，但他也只有拳法天赋了，此人现在十九岁，还在锻骨停留，不是废物是什么？敢找你的麻烦，明天我就给你找回来。”
凌初尘却是尴尬笑笑：“那啥，他这算废物，我这……那个你也不用去找他麻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他如果还想来找我的事，可能我自己也可以解决了吧，喔，还有，不知道秦不眠能不能拦下他。”
“秦不眠？”陆子凛疑惑。
“嗯，怎么，你认识？”
“他就是原本的风华榜第一……”
凌初尘讶然：“啊？世界这么小的吗，我怎么感觉这天才，好像确实不值钱，我随随便便都能碰到。”
“倒不是，主要是你一开始接触人，就是我。”
凌初尘瞥了他一眼：“怎么感觉你飘了呢？子凛，你看我们现在站的山，你会以为他是最高的吗？”
“当然不是。”
“对啊，一山更比一山高，世上隐藏的天才想必肯定不少，就像你在打败那个完颜鸿之前，有谁知道你呢？”
“这可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
“我这不是胆心你，你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这很好，但莫因此小觑了天下人，如今你在风华榜第一，就如同风口浪尖，想挑战你的人肯定很多。”
陆子凛自信的说道：“无妨，我可不会惧怕任何人，包括那位十八岁的凝神，不过还是谢谢你，初尘，此前我确实有些飘了，要不是你一番话提醒了我，以后可能真会因此吃亏。”
“你可真得小心了，说不定，你最大的敌人，会是我呢。”
“哈哈哈，我等着，不过你可得快一点，因为，春秋榜离我也不远了。”
夜，不知何时已深了。
稀薄的云雾遮住了大半的月光。
“初尘，你觉得，世上的高山有冲破云霄的吗？”
“当然，但是那样的高山，也会是我们踩在脚下，那是一段目标，不是终点。”
“此言甚是。”
“希望在我超过你之前，你可以一直保持第一，要不然到了顶峰若无你，是很无趣的。”
“那我与你约定，他日必在凌云处相遇。”
“好吧，再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