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是我的终点
慕雨季进办公室，看慕妍愁眉苦脸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慕妍：“你要接着帮他说好话？”
慕雨季从包里翻出另一部手机，打开他们的聊天记录，拿给她看，“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这都没是假的，那就没真的了。”
慕妍仔细看了看，这下真无话可说，这小子的真诚是把心掏出来的那种，还怎么反对。
慕妍问：“小雨，为什么很多事，你都不肯跟我说？”
慕雨季反问：“除了工作，其他的你愿意听吗？我想说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相对无言，慕雨季提道：“妈，我找到外婆了，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吧，她说，很想我们。”
慕妍深感触动，“你在哪儿找到的，她…真这么说？”
“对，我遇到了外婆的朋友，是一位奶奶，她今晚就带我去。”
慕妍知道她的消息，只是一直不敢面对，这次，下定决心道：“嗯，去看看……真的太久没见了。”
下午五点，林澈拉上郭奶奶，再来公司接了慕雨季她们，按照郭奶奶说的地址，到了一个中式老院儿外。
郭奶奶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打开木质门，就看到老太太半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撸着猫，一头银丝如雪，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戴着老花镜，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单薄脆弱。
慕妍立刻走上前，这是第一次正面面对她，在她靠椅前站定，双腿跪地，滑下眼泪，哽咽着说：“妈……我回来晚了。”
她收起了锋芒，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么温柔的一面。
小猫咪跳了下去，外婆迟缓的坐起身，拉上她的手，声音拉长，温和的说道：“不晚，回来…就好。”
无论是很久不见，还是从未见面，亲人的相聚，就是会令人感慨，慕雨季也不自觉的落下泪来，只要重要的人还在，其他的就什么也不重要了。
郭奶奶使眼色，林澈拉上她，去了屋里，毕竟两人有很多话要说。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慕妍才扶着外婆进屋，她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拥抱慕雨季，“小雨啊，还没抱过你，一转眼就长大啦。”
慕雨季扶着她，“外婆，以后就让我多多孝顺您，坐下说吧。”
外婆腿脚不利索了，林澈主动过来搀扶，外婆坐下后就调侃：“小雨啊，跟你男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呐？”
郭奶奶跟着打趣道：“哎呀，孩子们到了结婚的年纪，都不想被催婚的，顺其自然啦。”
慕雨季没想到她直接就问这个，“我们不着急……也快了。”
慕雨季眼神就往慕妍那边瞥，她不同意的话，这婚结不成的。
外婆转头就问林澈，“小伙子，是干啥的呀，跟我们小雨处了多久啦？”
林澈回道：“创业公司老板，有稳定收入，我们在一起才两个多月，但我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如果没分开，应该早结婚了。”
外婆笑眯眯的又说：“不错啊，小伙子早有这心思啦。”
林澈勾起笑，说道：“不瞒您说，这次来这边，就是专门提亲的。”
慕雨季瞪大眼睛看向他，这人真狗。
外婆高兴的合不拢嘴，“这婚事我是同意啦，早点定下来好啊。”
没想到外婆这么开明，这下全都齐刷刷的看向慕妍，就差这个当妈的没点头了。
慕妍轻咳了两声，长舒一口气道：“这个未来女婿我是挑不出毛病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慕雨季眼眸放光，“妈，你同意啦！”
慕妍又淡淡“嗯”了一声。
慕雨季激动的就抱上了林澈，没在意几个长辈还在旁边。
林澈宠溺的揉了揉她头顶，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差不多得了，你妈还看着呢，回家再抱。”
慕雨季立刻变得端庄了起来，站直身子，但嘴边的笑就没下来。
外婆提议道：“知道你们年轻人忙，就吃个晚饭再走，以后有时间再来看我。”
“好啊，外婆。”
郭奶奶跟林澈掌厨，完全没问题，他会做饭这一点，更让外婆她们刮目相看，很快就做出六菜一汤。
吃完饭，慕雨季又跟外婆聊了聊。
得知，外公曾救助过叶氏，有很大的恩情，更巧的是，叶氏的老太太也是外婆的老同学，即便没有恩情，外婆也会被他们悉心照顾，按她的喜好，才安排她来这里住。
这么多年的照顾，怎么也是慕氏欠人家叶氏的恩情了。
郭奶奶留下来，慕妍也要留下来，老院房间不多，慕雨季他们该走了，之后有空再来看望。
“妈，外婆，那我们走了……”慕雨季挥了挥手说。
慕妍：“走吧，你外婆有我陪着，不用担心，忙你们的去吧。”
她打算把以后的时间都留下来陪外婆，弥补错过，最珍贵的时光要留给家人。
林澈把车开到樱贵学校附近，两人一路牵手走到学校门口。
慕雨季问道：“你说，老刘还在当班主任吗？”
林澈：“不确定，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樱贵放学的时间已到，学校里没什么人，但还有一小部分高三生在留校学习，又是在为高考而奋斗。
操场配置了多媒体电子屏，一直循环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慕雨季好奇的拉着林澈走了过去，而电子屏里演讲的少年，正是林澈。
他身着白衬衫，搭配黑西装裤，头上戴着她那顶棒球帽，上衣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里面的吊坠，锁骨和喉结散发着性感的魅力，撩起袖子，单手叉腰，手臂上青筋凸起，充满了性张力，这身打扮，像是刚下班赶着来念演讲的。
他身材比例绝佳，宽肩窄腰大长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成熟少年的魅力，引得台下一众女生放声尖叫。只见他抬手轻轻磕了磕话筒，又咳嗽了两声，等场面安静下来，充满磁性的嗓音开口说道：“简单说几句，听不听、学不学，都看自己。”
“我认为，在这个年纪呢，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是最可贵的，无论是梦想、理想还是一个目标，都是能让你坚持下去的动力。”
“当然，人生谁没有迷失方向的时候，所有人都让你跑起来，但何不妨让自己慢下来，找准方向，直奔目标，往前看，终点就在等你。”
他淡然一笑，随后提高音量，做最后升华，“不管输赢，青春就该无所畏惧，祝大家都能如愿以偿！”
“好，我的演讲结束。”
台下顿时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所有人都被他这场演讲带动得兴奋起来。
他比身后的太阳还耀眼明亮，这就是青春该有的模样。
慕雨季看着电子屏一直移不开目光，这已经是播放的第三遍了。
林澈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掌，不正经道：“怎么，又被你男朋友帅到了？”
慕雨季回过神来，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
林澈想了几秒，回：“大一，那时候刚创业，老刘非揪着我过来分享经验。”
慕雨季少见的夸道：“讲的不错，我看那时候，你就已经有老板的风范了。”
他扯起笑，骄傲道：“那当然。”
“不过…这是被剪辑过的，估计提问环节不能播。”
慕雨季疑惑问道：“为什么，你还说什么了？”
“就有人问…我能坚持下来的动力是什么。”
林澈看向她，“我说是为了喜欢的人，她很优秀，是我人生目标的终点。”
当时这句话引起全场躁动，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紧接着扑面而来，老刘崩溃的控制场面，拉他下台。
但他说的这段确实很燃，激励了不少学生，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播放着。
慕雨季弯起唇说道：“你早就是我梦想的一部分，在我的未来里，也是我的终点。”
林澈牵上她的手晃了晃，“没白疼你。”
她提议道：“之后也去京大逛逛呗，也想看看你大学时候的环境。”
“好。”
两人上了教学楼，在高三四班门口停住，发现四班的教室闲置了出来，里面只有多出来的桌椅，他们走了进去。
后面的黑板报这么多年也没变，还是慕雨季走时画的樱花树，上面的便利贴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变得老旧发黄，有的甚至掉了下来，都放到了桌子上。
林澈一直望着最高处的便利贴，慕雨季好奇的跟着看过去，看见那四个大字：“顶峰相见”
字迹锋利张扬，慕雨季知道是谁写的了，她忽然开口问道：“我离开后，年级第一是你吧。”
“还有一个姓何的，不过跟我比，那差远了。”
他要是不喜欢谁，就不会好好叫人名字。
她接着问：“那他最后考了哪所大学，是不是也很厉害？”
林澈瞬间脸臭下来，没好气的说：“你打听他干嘛，他就算出国了都跟你没关系。”
“他真出国了？”
林澈瞥她，明显不高兴了，“慕雨季，收起你的好奇心，尤其是对别的男人。”
慕雨季不再追问，哄道：“我只对你感兴趣，不问了。”
林澈：“知道我高中的时候，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没珍惜我的好同桌，让她跑了，跟别人谈笑风生。”
慕雨季尴尬一笑，林澈不仅记仇，占有欲还挺强。
这时，门口处传来喊声：
“哟~特地来看我这个小老头的吗？”
扭头望去，竟然是老刘，他倒没怎么变化，只是岁月不饶人，头发明显白了许多。
老刘看出他们的关系，说笑道：“林澈这是追上啦，当年班里就你俩最难管，但就你俩最争气，站在一起怪般配的。”
林澈脸上挂了彩，“我也这么觉得。”
慕雨季打招呼道：“老师，好久不见，没想到您还在这儿任职。”
林澈接着问：“对啊老刘，升官了没？”
老刘乐呵呵的说道：“那当然，没升官不在这儿待，现在啊，坐到了主任的位置。”
林澈悄咪咪的说：“还是觉得您更适合当主任。”
老刘：“越来越会说话啦。”
林澈：“现在是不是有一群难管教的学生。”
老刘说起这个就来劲儿了，“对啊，每一届都不好带啊……”
慕雨季一时都插不上话，他跟老刘确实情谊更深。
慕雨季也算找到了机会，小声说道：“我去个厕所。”
林澈：“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慕雨季迈着急促的步伐跑着去的，林澈就真以为她是急着上厕所。
过了快半个小时，慕雨季还没回来，他跟老刘早就聊完了。
林澈发消息过去，【好了吗？】
又过了十来分钟，林澈等不下去了，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接，他就在女厕所门口，都忍不住想冲进去找人了。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慕雨季可算来了电话。
林澈急切的问道：“喂，怎么回事，你还在厕所？”
慕雨季开始发挥她的演技，委屈巴巴的说：“没有，我出来走走……结果迷路了。”
林澈边走边说：“你别动，发定位过来，我去找你。”
他们没挂电话，慕雨季发来定位，发现她就在学校附近。
林澈一路走来，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是上学时每天都会经过的街道吗？
九月底，樱花竟然再度开放，虽然开得不盛，但却刚刚好，清风徐来，花开花落，感觉又回到了那年春天。
慕雨季在电话里传来声音：“我就坐在路中间的长椅上，快过来。”
“嗯，这就来。”林澈短促的笑了一声，加快了步伐。
原来是故意迷路，小姑娘还会玩浪漫了。
林澈很快看到她，她没坐着，就双手叉腰等他过来，而一旁的樱花树，被精心打扮过了，系着好看的蝴蝶结，上面还绑着四份大大小小的礼物。
林澈走到她跟前，问道：“这是…专门给我准备的？”
“当然。”
她指了指树上挂着的礼物盒子，说：“随便拆，全是你的。”
林澈捏了捏她的脸蛋，问：“送礼物干嘛？”
慕雨季：“这几年的生日礼物都要补上，就连明年的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林澈宠溺道：“嗯，你送的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