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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乐七零章 第二次的法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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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牟新的惊讶,宋飞言眼珠一转,立刻想到凭这个小子是绝对没可能凭空拥有这么大的自信!他第一时间转过头,目光仇视的紧盯宇文松!一时间,他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阳幕一愣,一时不理解法官到底在说什么?只能楞楞的眨着眼。

    这份静寂连续持续了三十秒……三十秒之后,阳幕终于抬起头!他的眼角不知为什么已经带着泪光,声音也不如先前那般刚强。

    宇文松笑笑,将目光回到法庭之上。

    “怀孕……本应是每个女性所应有的权利,不是吗?可那次的宫外孕,却带给我身旁这个女孩日复一日的疼痛和折磨!那种痛苦,如果不是亲生经历过,相信没有任何一个能够想象!”

    “射在外面?也可能是你百密一疏哦……”

    “当然有!”

    得到宇文松的暗中肯定,阳幕的神情显得更为自信!他拿出那只塑料袋,从中随手抽出一份文件,由书记员呈交至法官手上。

    “夏玉控告牟新强|奸罪一案,现由强制审判权提起诉讼。原被告辩护人,准备好了吗?……很好,现在开庭!请原告方律师提出诉讼请求。”

    牟新面色瞬时变成死灰,他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的生气仿佛都被抽走一般。

    “宇文老师,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是绝对没可能走到这一步的!”

    “只是替那小子有些担心而已。”宇文松笑了两声,回答道。

    过了不到一分钟,牟新终于从那种明显疯狂的神情中恢复过来。也是在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究竟说了多么糟糕的话!

    “由于受到的侵犯十分频繁,而且每次几乎都是在强迫状态下,导致了‘宫外孕’这个严重的后果。”

    牟新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那种疯狂的态度也让阳幕不由得吓了一跳!不过他吓了一跳没关系,在他身旁一直没说过什么话的夏玉却是站了起来,手指准确无误的指着牟新,表情冰冷地道:“牟新,你自以为瞒得过所有人吗?你以为,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就可以凭你一手遮天,永远都无法呈现在世人面前吗?当年,我躺在医院病床上,痛的死去活来。那种好像有十几把刀子一寸寸割着你肚子的感觉,我要你也体验一遍!”

    不过,他的惊讶程度也仅仅是停留在吃惊这一层面上而已。仗着对方没可能拿到任何证据,宋飞言在阳幕念完起诉书后,气势迫人地站起,紧接着问出最强大的杀手锏——

    主审法官敲下木椎,说道:“现在的情况似乎已经搞清楚许多了。接下来,请继续……”

    夏玉一时间被阳幕抱住,显然显得有些不太适应。不知为什么,以前站街认识的男人抱她时,她都不会有什么反抗。可当这个大学生抱着自己时,她却有了一种想挣脱的感觉……

    “臭婊子!你简直在胡说八道!你是不可能怀孕的!你怎么可能怀孕?你哪里有理由怀孕?!”

    “这是……一份医院的证明书。两年前的……”

    阳幕偷空望了一眼宇文松,在得到他的赞赏之后,重新审查着对方。

    在递上那两份文件之后,阳幕自信满满地望着已经有些慌了神的宋飞言。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感受过的,原来自己一直崇拜的宋飞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只要自己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同样可以将这位精政法律学院的明星给彻底击败!

    听到这里,宋飞言立刻知道阳幕接下去想说什么,刚想出声反对!可在这时,旁听席上的宇文松的一声响亮的咳嗽在第一时间让他不自觉的停顿。也就是这一刹那,阳幕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不可能的!这根本就是场骗局!”

    却不料,阳幕的反应比他更快!

    “不可能?在事实面前,不可能也会可能!鉴定的结果相信已经不用我多说了!我手上这份就是当时的鉴定报告,由于牟所长权大势大,医院的工作人员不敢随便举报,便将之封存。上面有当时那家医院院长和鉴定师,以及许多医师十几人的签名,每一个都有据可考!法官大人,现在我就将这份鉴定文件呈交法庭。”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一旁的阳幕了。

    声音的主人笑了……他双手合抱,静静躺在座位上。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刚才已经全部得到了……

    “是谁?是谁让她如此痛苦?又是谁让当时年仅十六岁的夏小姐怀孕的?!”

    “两年前,我的委托人怀孕了。就因为一次又一次的侵犯与折磨,她承担起了同龄女孩本不应承担的负担……”

    “法官大人,接下来我要出示的东西,已经不仅仅是一份证据了。它代表着一份心酸,代表着一件人间惨剧。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在听完这整件事情的起末之后,都会感到愤慨和伤感……”

    一个绝对不是阳幕的声音突如其来在法庭内响起。声音沉稳,刚健,却又隐隐流露出一丝嘲讽。就是这丝嘲讽,让牟新还未来得及分清这句话是谁说的,一句让那个人等了许久的话,便脱口而出——

    “哦?那你倒说说,她为什么没可能怀孕?”

    “出示伪证?!”

    “我每次都是射在外面的!我早就想到要防止她怀孕,所以没有一次是射在里面的!她哪里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宋飞言的笑容在刹那间僵化,显得难以置信。而在他身旁的牟新也是一脸的惊讶,不知自己到底在哪里漏掉东西。

    同样由于强|奸罪而施行不公开审理的法庭,看起来有些冷清。但这种冷清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便在法庭内蔓延开来。

    宇文松轻轻点了点头,同时报以一个安慰的眼神。夏玉低头默想了一下,重新缩回视线望着法庭。

    “不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怎么可能百密一疏!我每个月都要去玩她两三次,她有没有怀孕还有谁比我更清楚?!”

    “法官大人。”

    牟新摇了摇头,连声道:“我……我不知道啊?这件事我根本就不清楚!我也奇怪了,怎么会有……”

    “可是,事情到这里的发展就变得奇怪起来。按照常理,能够取得如此多的证据的,没有理由不将案子继续侦查。可在这两名民警回到派出所打算交给鉴定科进行dna鉴定的时候,整件案子却突然间没了消息?只不过一个星期后,那两名民警就被调离原职。就连这份文件,也放入派出所的‘已结案’档案库里,一躺就是两年。这显然很不符合规定。”

    只可惜,他的发言还是迟了一步。那个带着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他的话再次截断!

    一边说,宋飞言的嘴角还一边带着嘲笑。他扫了一眼夏玉,意图在精神上先攻击阳幕。

    阳幕惊呆了!他第一时间转头望向宇文松,可等待着他的,却是宇文松那早已知道一切似的眼神……

    阳幕停顿了一下。他那悲切的话语成为一种弥漫在法庭内的感伤气氛,除了被告席,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精心听着。这种气氛,使得想要发布“反对”的宋飞言,一时间也不得不住口。

    “在听了夏小姐的口述之后,医院方面显得非常同情。在此,我要感谢那些医护人员。他们在第一时间将那个堕死的胎儿拿去做了dna检验,随后又借着为派出所全体民警做一年一次的健康检查至极,取得了那边那位牟所长的血液!两者一比对!……各位,你们猜,最后那些医护人员发现了什么?”

    “爸……你也太会杞人忧天了吧?他不是说很有信心吗?看他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像上一次那样畏首畏尾。我看,夏姐姐这次的成功可是有保障了哟……”说完,这小丫头嘴角一瞥,露出一丝撒娇的笑容,一把勾住宇文松的胳膊,肩头靠在父亲肩上,说道,“不过最棒的,果然还是爸爸了!”

    “啊……我、我怎么了?”

    在阳幕即将递交鉴定报告之时,牟新猛地站起,双眼发红,嘴角飞着白沫,几乎疯狂的嚷道:“这种事绝对没可能发生的!什么鉴定报告?什么医院签名?!这个女人是绝对没可能怀孕的!你们简直是在欺骗!”

    夏玉缓缓抬起头,对着阳幕幽幽望了一眼。在阳幕点了点头,举着证据向法庭陈述的时候,她却看着那边的宇文松,眼中露出好像在问为什么的眼神。

    宋飞言闻言大惊!也许其他人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可他却知道了!这显然是一个陷阱!

    “成了!他已经认罪了!夏小姐,我们成功了!”阳幕激动的甚至有些过头,他一把抱住夏玉,兴奋的大呼小叫!这其实也不能怪他,能够一举击败宋飞言,这对于一个还只是在学生阶段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被告人牟新,你刚才的言辞……可能具有很关键的用处。”主审法官推了推眼镜,说道。

    牟新还待说,可对面的阳幕却没那么“空闲”。他打定主意一口气到底,自然是不能给对方交流准备的机会!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牟所长,不用想了!在我的委托人报警的那一刻你自然是不知道,而当时承接这件案子的两名民警在一看到是强|奸重案之后,也不敢怠慢,立刻就进行了调查取证。”

    全体人员全都望着牟新,甚至包括宋飞言!可是牟新却仍旧是满脸的茫然,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不想被他抱,不想和他走的太近……可是,却并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有这种感觉……

    “啊、不……没什么。”宇文松耸了耸肩。对着女儿,他知道自己必须始终保持着最好的微笑。

    就在主审法官说话的当口,一名法警忽然推开法庭大门,走至那位法官身旁。他在法官的耳旁说了些什么之后,法官那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惊讶!随后,又转变成愤怒!他猛地敲下手中的木椎,目光直指原告席上的阳幕,大声喝道:“原告方辩护人!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阳幕叉着腰,狠狠的瞪视了一眼牟新,笑道:“牟所长,也许你没料到我真的能够找到证据吧?在以为早已一手掌控,却未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感觉怎么样?”

    宇文松依旧坐在旁听席上,他叉着手,脸上的微笑略微淡化。看起来似乎在紧张着什么。一旁的宇文雨见了,不太明白地问道:“爸,怎么了?”

    “宇文松——!”

    阳幕当先站起,捧着手中的起诉书朗朗念着。声音中充满了自信,这份自信不得不让对面的宋飞言暗暗吃惊,心想这小子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理直气壮起来?

    宋飞言愣在当场,张开的嘴保持着一个o型,久久不能合上。三位法官也同样是目瞪口呆,怔怔地望着那位还在喘着粗气的牟所长。书记员的手指留在键盘上,惊讶莫名的他甚至连输入法庭笔录也忘了。

    相反,能够看到他如今这种欢笑的表情,内心反而为他能高兴而高兴……

    “有喔!你想要的证据。”

    “情况,越来越糟。最后,这场本不应发生的孕期终于到了足以危害这个女孩生命的地步。医院几乎是半强制性的为夏小姐做了人流手术,这才抱住了她的性命……”

    阳幕再次打开塑料袋,取出其中的一份文件。在拿着这份文件之时,他转过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夏玉,心中忽然感到一阵悲伤……

    宋飞言恨恨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牟新,似乎是在暗暗责怪对方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全都瞒着自己。而原本就显的一头雾水的牟新在看到宋飞言的眼神之后,立刻也是狠狠地瞪了回去。宋飞言回过头,他知道在这样窝里反根本于事无补,便立刻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反对!法官大人,对方辩护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对着我的委托人的工作态度大发厥词!要知道这场法庭审查的是强|奸罪,而不是玩忽职守罪!说了半天,对方辩护人还是没有将决定性的证据递交……”

    “牟所长,不要说……”

    以往只有宋飞言打断别人的,何曾试过被别人打断?而且,对方还是个连律师执照都没有,只是在读书的愣小子?

    牟新面如死灰,那装作沉稳的脸色无法掩盖他眼神中的慌乱!宋飞言在听到这些之后显得也是一筹莫展,尴尬莫名。他连忙低下头,低声说道:“牟所长,你怎么不和我说?怎么还会有那么大的娄子?!”

    “有谁能够控制派出所的办案民警?很显然,身为案件嫌疑人,并且在当时任派出所副所长的牟新先生有这个能力。而我这里也有两份那两名民警的证词,足够证明被告人牟新在当时操控了整件案件!先不说牟新到底有没有犯下强|奸罪,光是这样的做法,就已经很显然的有执法犯法的嫌疑!”

    宇文松微微一笑,朗声道:“宋律师,没事请别呼唤一个旁听者的名字。我今天只不过是一个观众,请记住,你的‘对手’正在你的眼前。”宇文松刻意将“对手”两个字念成重声,意在提醒宋飞言,他眼前的这个愣小子已经不再是他可以随便欺负的后辈了!

    “法官大人,这是一份案件记录表。准确的说,是两年前的一次并未登记在案的‘事件’记录。当时,有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跑到派出所报案,有两名民警立刻接受了她的举报,在第一时间便进行了现场勘察。在事发现场,那两名民警提取了许多毛发、精|液,以及其他的各种物证,准备带回检验。这就是当时那两名民警的记录。”

    “阳小朋友,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当事人强|奸了你的‘女朋友’,请问有什么证据吗?”

    “夏小姐……你的公道……我一定会帮你取回。”

    “哼!你应该知道,法庭上讲究的全是真实!可刚刚拿去的那份案件登记表,经过鉴定,上面所盖的印章竟然是假的!而那两份民警的证言通过对当事人的询问和笔迹对照,也证明是伪造的!你,竟然在如此庄严的法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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