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诡异骇人的景象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喉咙里发出一丝干涩的声响,声音微弱而沙哑:“没有,我也是刚察觉到这灵堂似乎已经用过了。”
赵金海的双眼蓦然缩紧,他没有再向前迈出步伐,而是转身,双手紧握成拳,猛地向那尊庞大的棺材盖发力,企图揭开隐藏在里面的秘密!
那具棺木长达两米有余,沉稳厚重,单凭一人之力,无疑是蚍蜉撼树。
吱吱嘎嘎的刺耳声伴随着我们的努力,不断在寂静的夜晚回响,直至最后,在月色的见证下,棺盖被我们艰难地推开了一道细缝,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微微开启。
我深吸一口气,胸腔中仿佛积蓄起千钧之力,低沉的咆哮声中,全身肌肉绷紧,用尽浑身解数向前猛推!
哐当!
沉闷的巨响之后,棺盖沉重地跌落于地,尘埃四起,搅动了周围的空气。
清冷的月光洒落,为这方空间铺上一层惨白的纱幕,使得棺材周围的斑驳血迹在夜色中更加醒目,令人不寒而栗。
几乎是在无意识的驱动下,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探入棺内深处,就在那一刹那,与一双静静阖上的女性眼眸猝不及防地相遇,那是一种超乎生死界限的凝视,令人窒息。
在那小巧的面容上,一抹不应时宜的红晕悄然绽放,精致的五官在厚重的粉饰下显得格外突兀,本应苍白无力的脸庞因浓厚的粉底而异常白皙,透出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最为摄人心魄的,莫过于那抹犹如鲜血般艳丽的红唇,犹如寒夜中的一把炽热火焰,既诱人又危险。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我心脏狂跳,几乎要失禁在这令人窒息的恐惧之中
正当我惊魂未定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疑问:赵金海为何会突然决定打开这棺材呢?
躺卧于冰冷棺木之中的,不正是楚文静吗?
然而,她的尸体非但没有消失,也没有任何逃脱的迹象,只是如此安静、如此诡异地产躺在那儿。
更令人背脊发凉的,是她身上穿着的并非是往生者的寿衣,而是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汉服,金线绣制的凤凰盘旋其上,洋溢着本不属于这里的喜庆氛围,与周遭的死亡气息格格不入。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那毫无生机的容颜,人们或许会误以为这仅仅是一场华美婚礼的中场休息,新娘只是暂时小憩。
“这家伙居然没有逃跑,还留在这里?难道就不怕被发现后遭受千刀万剐,灵魂亦随之灰飞烟灭吗?!”
赵金海难以置信地低语,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惊骇与不解。
我咽了咽干涸的喉咙,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如同潮水般汹涌,一时之间,所有的逻辑与理性似乎都失去了立足之地。
这楚文静诈尸作祟,害人性命,却不离开反倒是待在院子里,这是唱的哪一出?等着我们来解决?
这时,楚紫怡用极细的声音说:“会不会是我姐,只是想回来找妈报仇,算算这些年受的苦?她不想再伤害别人,所以待在棺材里,等着被妥善安葬?”
我抬眼,和赵金海四目相对。
赵金海眉头紧锁,神情严肃。
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不过楚紫怡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金海叔,要不再次镇压一下尸体,等楚二爷找到那个男的,再行安葬如何?”
赵金海沉默了一会儿,嘶哑地答道:“既然事主没离开,应该是仇恨已了,她一生未曾清醒,却在这时候想通了。”
“如果她逃了,带上阴胎成了母子煞,迟早会被除掉,不是我们,也会有其他高人出手。”
“安葬之后,送她转世投胎,她犯下的罪孽,到了阴曹地府,无论是下油锅还是割舌头,都是她应有的报应!”
我的心砰砰直跳,同样感到紧张,不知道楚二爷是否已经找到让楚文静怀孕的那个男人
心头的忧虑像水波一圈圈荡漾开,那具本已平静的母尸,一旦开了杀戒,真的就会就此收手吗?
她妈这些年确实不怎么善良,白天还弄得她尸体不得安宁,向楚家狮子大开口要了六百万。
但让她怀孕,又因为难产失去生命的,是那个半夜偷偷潜入她房间的男人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从前院门冲进来,喊道:“陈婆,赵先生,紫怡小姐,当家的回来了!还带了个人回来!”
我心里猛地一震,这么快就找来了!
我们赶紧转身回到前院。
此时,屋顶的尸体已经被移走,警车停在院外,法医正在忙碌地收拾遗体。
几个警察在询问仆人情况,楚汉山也在和一个警察说话。
另一边,几个楚家仆人围着一个人。
我一时愣住了,他们围着的根本不是个男人,而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穿着简朴的女孩,看起来瘦弱不堪,眼中充满了恐慌和无助心里的惊喜顿时削减大半。
警察和楚汉山谈完后,又叫上我和赵金海录口供。
问的无非是鲁月琳的死因,我将白天的经历如实相告。
赵金海下午不在场,傍晚才来的楚家老宅,没有什么补充的。
至于被仆人们围着的女人,和这件事无关,警察们没在意,也没有多问。
约莫十分钟后,警车载着鲁月琳的遗体离开了。
对于鲁月琳被僵尸吓死的说法,警方显然不相信,并严正警告楚家仆人不要搞封建迷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罪必定受到法律的制裁!
更多的线索,还得等到尸检之后。
在我看来,即便最后查出真凶是楚文静那具僵尸,又能怎样?
当然,事情尚未水落石出,我也不便多嘴。
我转向被仆人们围在中间的女人。
深吸一口气,我对楚汉山说:“楚二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是个姑娘啊?”楚汉山沉声回答:“陈婆,赵先生,请先到后院,让她自己说明白,你们自然就懂了。”
显然,楚汉山的话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像在压制着什么情绪。
赵金海还是忍不住望向警车离开的方向,然后抬头看了看屋檐。
“楚二爷,不如就在前院的客厅说吧,后院不合适。”赵金海突然提议。
我暗自赞同,楚文静的尸体已变成那样,若再有变故,恐怕赵金海也兜不了。
楚紫怡走到楚汉山背后,轻声耳语了几句。
楚汉山的眉宇微微一跳,随后哑声说:“好吧。”
一行人来到前院的客厅。
椅子冰凉,仆人送上姜茶暖手,稍微驱走了点寒气。
楚汉山端坐在主位,我与赵金海分列两侧,仿佛一场未开场的戏剧。
楚紫怡如同影子般立于父亲背后,其他仆佣则如哨兵般驻守门外,目光戒备。
楚汉山面容略显憔悴:“陈阴婆,赵先生,这位是贾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