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被买下来的画作
“南风,秋白,赫伯特……洁洁雨还有白玉泽,这些人留下。”华冬隅坐回沙发上,报了几个名字。
“凭什么!我们都是托了关系花了钱进来的!”
激进的人永远存在,但在绝对的权威下华冬隅也只是淡漠的瞟了他一眼,道:“你们托的谁的关系就回去找谁哭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收你们这群少爷小姐一分钱。”
这下子所有还抱有侥幸心理的人都不敢
说话了,毕竟面前这位可是华冬隅老先生啊,地位无可撼动,钱压根就不缺。
残渣被清理干净,华冬隅看着剩下几位少年们心情舒畅了不少,他道:“来,一个一个拿着自己的画到我面前来,我讲完的都可以收拾一下回家去,下一堂课在两天后,你们的画可以带回去,不过画不画完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趁着别人上去,白玉泽赶忙能画一笔是一笔,很快就轮到了洁洁雨,她依依不舍的将自己的画交给了华冬隅看。
华冬隅端详了一阵,道:“感觉是有的,不过画面很缺乏新颖,有一种千篇一律留不住印象的感觉,你跟前面几个一样,以后要尽量避免拿到题目就开画,多思考,多想,剩下的就是……”
等洁洁雨垂头丧气的走下来后,白玉泽知道,轮到自己了。
或许是因为腿脚不便的原因,华冬隅跟着洁洁雨后面走到了自己身旁。
白玉泽抬头偷瞄了一眼华冬隅,等待着他狠利的批评,却不想华冬隅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就是霍宸寻那孩子拜托我把你插进来的?我还以为是个关系户,没想到啊,小小年纪实力堪比新星,你的天赋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
白玉泽眨巴眨巴眼睛,不懂华冬隅老先生到底想表达什么,只好呆坐着不敢吭声。
洁洁雨也凑过来看,只一眼就忍不住惊叹出声:“我难以想象,你看模样明明比我小,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自卑了……”
“哈哈,我也挺震惊的。”华冬隅也笑出了声道:“我第一眼看到还以为是白楚欲画的。”
这下子给一直没说话的白玉泽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偷偷捏紧衣摆,坐立难安。
“啊!老师您不说我都没反应过来,还真挺像的诶。”洁洁雨说着凑近去看。
“可能是巧合吧,不过画是很美,但进步空间还很大,大多存在于技艺上的生疏,知识面的匮乏,以及,画师在作画时表现的太拘谨了,再大胆些玉泽小朋友,放开自己,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目光。”华冬隅微笑着,像个慈爱的长辈。
又是这种被剖开来看的感觉,白玉泽有些佩服对方,怪不得这位老人能稳居画师界第一,没一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知道了老师,那个……有人来接我了。”白玉泽摸了摸后脖颈,有些不好意思。
“快回家吧。”华冬隅摆摆手,但在两人离开时,忍不住多看了白玉泽一眼,心底的狐疑始终消不散。
白玉泽到家时已经有些晚了,但霍宸寻回来的比他更晚。
借着屋内璀璨的灯光作画,白玉泽坐在阳台上,享受着夜晚的宁静。
霍宸寻敲门进来后就看到白玉泽坐在阳台上作画的身影。
“玉泽跟你说个事。”霍宸寻走进来,倚靠在玻璃上。
白玉泽只是转过头,就看到男人这副放松下来,丝毫没有芥蒂的样子,有什么在扣动他的心弦。
“怎……怎么了?”脸上浮出一抹可疑的红,指尖都忍不住缩了缩。
“华冬隅老先生下午跟我来电话,说你在画室里的那幅画他很喜欢,想买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白玉泽的错觉,他感觉霍先生有些不情愿。
“那为什么不在画室里告诉我?”白玉泽歪头。
“或许人多眼杂,又或许碍于面子?报价是三百万。”霍先生盯着白玉泽,拳头攥紧,似乎已经在准备什么了。
“啊!这么多啊。”白玉泽眼睛微睁,但看着自己的画,很是为难样子。
“怎么了?”霍宸寻问。
“我……我原本是准备……送给霍先生的(超小声)”白玉泽别开头,脸更红了。
霍宸寻的眸子里乍现着惊讶,看着眼前像兔子一样害羞的不停往后面缩的样子,霍宸寻就忍住不逗弄的心思。
“什么?我没听清。”
白玉泽顿了顿,指尖死死箍住轮椅的扶手,双眼紧闭像是豁出去一样,声音大了一些道:“我,我想送给霍先生。”
半天没有动静,白玉泽偷偷睁开一条缝,瞄了一眼霍宸寻。
那人靠在玻璃上,眸子温柔似水,笑意很深,灯光和月光同时落在他挺拔的身躯上,白色的丝绒衬衫有些透,这样一照几乎能看到藏在衣服下娇好的倒三角。
白玉泽看呆了,想把这幅画面深深刻印在脑海中,霍先生只需站那儿就是让自己手指大动的角色。
想画!
“小色狼,你在往哪里看?”霍宸寻不禁轻笑。
白玉泽忙回过神,脸一下子升温,像个开了的水壶一样,自己越看越往下的眼睛被霍先生发现了!霍先生一定觉得我在耍流氓吧!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温热的大手忽然抚上了他的头顶,慢慢顺着,焦躁的心一下子就被抚平了。
“玉泽,谢谢你将它送给我。”霍宸寻半蹲着,与白玉泽平视。
白玉泽看着他,脚底似乎生了漩涡,将自己陷了进去,不知不觉将心底话说了出来:“不用谢的,这本来就是为你作的画。”
“那我很期待。”
等霍宸寻离开后,白玉泽那小鹿乱撞的心都未曾平复下来,他攥着胸腹,奇怪的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这么不乖,爱乱跳,跟霍先生一起就总这样,我记得只有自己被吓着了才这样啊?”
玉泽挠头,玉泽不懂。
……
第二天,画作交到霍宸寻手中时,已经被管家找人细心用精美的框架置办好了。
那是一幅怎样的画作呢?
破败的花朵和黄叶洒落一地,雨水似乎下的很大,将地面都变成了镜面,一只知更鸟被雨水淋成了落汤鸡,但却还要将花朵护在脚下,然雨水中倒影的画面却截然不同,一只白鸽伸着翅膀在替镜面外的知更鸟挡雨,但所处不在一个平面上,永远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