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塌糊涂
两人乖乖找着一个位置坐下,或许是画板交错着放着,将人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他们都没有看到坐在角落里缩着脖子的白玉泽。
“天哪!竟然是知更鸟的原作者!你看到了吗?!”洁洁雨激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对啊……自己的画作将他捧上了天堂,这个进修班他当然不会错过。
“我……我不知道……”白玉泽缩着脖子,企图将自己埋进画里,当个缩头乌龟。
“你居然不知道,那我可得给你好好讲讲,这位白楚欲简直是画师界的小新星,年纪轻轻天资卓越,从第一幅知更鸟开始问世,但他为人低调,还是网友们去扒才发现这位画师来自白家,正是白楚欲。”洁洁雨很兴奋。
但白玉泽并不想知道,攥着笔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他逃避着一切,目光有些执着的汇聚到画面上。
许是名声摆在那里,本来安静的只有笔刷和水声的教室,被窃窃私语替代了。
华冬隅本来闭着眼睛被吵得睁开了,慢悠悠的离开了教室。
这下子整个教室更吵闹了,一个两个也顾不上画了,纷纷凑过去认识这位宛如奇迹一般的白楚欲。
洁洁雨也想凑过去却被白玉泽拉住了,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钟表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洁洁雨脸上的笑立马凝固的,慌忙坐回去,道:“谢谢你提醒我啊,我这脑袋激动过头了。”
秋日的阳光慢慢上升,到了最烈的势头,整个宽敞的画室被照的亮堂堂的。
迎着吵闹声华冬隅背着手重新的走了进来,他扫了一眼没什么规矩的教室,道:“看来大家都画的差不多了。”
这下子整个教室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死一般的沉寂。
“管家做了饭菜,你们现在可以去洗个手在餐桌上吃饭了。”华冬隅挥了挥手。
众人没有懂,但更没有在意自己还没有完成的作品,毕竟左右看看都没有完成,心大的起身就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呼……差一点点,虽然时间太紧了还可以更精细点,但还是不错了,对吧?”洁洁雨呼出一口气,将画笔放到一边。
“嗯。”白玉泽也没有完成自己的作品,但在仅限的时间里将氛围和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塑造出来也是尽力了,他记得霍先生的嘱托,要吃饭,但……
“你不去吃饭吗?”洁洁雨都站起来了但却不见白玉泽动。
“我……我还想画一会儿。”白玉泽不敢被白楚欲发现,只要想到就会勾起一切痛苦的回忆。
“那一会儿我偷偷给你带点回来,我们一起画。”洁洁雨嘻嘻笑着,耍起了小聪明。
“你们两个不去吃饭嘀嘀咕咕什么呢?”华冬隅走过来看向他俩。
“啊……糟糕……”洁洁雨尴尬的站立在原地。
最后他俩被华冬隅从画室扔了出去,不去吃饭看来是不行了。
红色的长廊,忽然迎面走来一个人,白玉泽瞳孔一缩,慌忙想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但那人已经发现了自己。
“怎么了?白玉泽?”洁洁雨看他忽然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脸都吓白了。
白楚欲的手机落在画室忘拿了,一回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先是有些吃惊,但想到他背后的金主就了然了。
真是个骚货,勾搭金主的本事真了不得。
“啊~我还以为是谁呢?画室里进了老鼠啊。”白楚欲饶有兴致的停在两人面前。
洁洁雨看到白楚欲时本来还挺兴奋的,可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却让她怔愣在原地。
“怎么每次见面你都会变成哑巴。”看着白玉泽缩着脖子一声不吭的样子总会让白楚欲失去兴趣。
“唉……算了真没意思,看在你听话的份上,我也懒得计较,只不过你还要这么听话哦。”白楚欲想到自己拿到的画,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哼着歌离开了。
洁洁雨直到他离开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不可思议的看向白玉泽,问道:“你们俩认识吗?可……这真的是知更鸟现实生活的样子吗?实在是……”实在是太没教养了吧!
白玉泽脸色苍白,摇了摇头,道:“我们去吃饭吧。”
“啊?哦……”洁洁雨嘴角忍不住抽搐,这个所谓的新星简直让人大跌眼界。
两人正迈步往前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是从画室里传来的。
洁洁雨一下子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转头对白玉泽道:“你先去吃饭,我想偷偷看一眼,一会儿就来,嘿嘿嘿~”
白玉泽实在不敢再看到白楚欲,只能点点头先走了。
在吵闹的餐厅里,他找到一角坐下,女仆端上热腾腾的吃食,他也不挑,一点一点往嘴里塞。
吃到一半,洁洁雨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眼睛里像是被亮晶晶的星星给霸占了。
“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洁洁雨兴奋的凑到他边上,饭都不急着吃,就想快速把八卦分享给白玉泽。
“什么?”白玉泽塞进一块肉问道。
“我看到白楚欲和华老师吵起来了,好像是因为白楚欲的画,反正华老师直接把白楚欲的画给扔掉了白楚欲就说什么,不在乎他的进修课,他自己会凭实力去参赛,然后拿着手机提着包就冲出去了。”洁洁雨模仿的绘声绘色。
“这样啊,那他不学了吗?”白玉泽试探的问。
洁洁雨摸了摸下巴,道:“看样子恐怕是了,就他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啧啧啧。”
白玉泽听后暗暗松了口气,本来他都准备回去后跟霍先生说不在这里进修了,幸好他走了。
餐桌上被围着的周洋洋,接到了白楚欲怒气冲冲的电话后脸色一变,也跟着离开了。
白玉泽偷瞄一眼,将最后一口饭塞嘴里,全身都放松下来。
午饭时间结束,众人陆陆续续回到画室,却被画室内充斥着的低气压弄的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的画我在你们吃饭的时候一一看过了,知道我想说什么吗?”华冬隅扫视了一眼下面,没人敢回答,他冷着嗓音继续道:“一塌糊涂,现在,我念到名字的人留下来,其他的收拾东西全部滚出去。”
一记猛锤落下,砸在每个人的心里,他们看着自己未完成的画作,从只是忐忑不安变成了这下子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