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斗犬大会
三个月后。
“盛望,棒棒忙。”
温竹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严厉。
电话断了,一个矮个子留着平头,肥胖的身材压的严实,驼背,眼睛含笑:“婆娘,你的表弟会来吗?”
“会。”坐在沙发上的女生剪着齐耳的学生头,手里拿着一根烟在抖烟灰。
烟灰飘飘散散。
“你怎么这么笃定?”
“因为他啊,还没有真正堕落。”
昏暗的小房间里,破旧脏乱的沙发上坐着两人一猫。
“表姐。”
温竹愿躺在沙发上:“盛望,野哥喊我们去参加斗犬大会,死伤不论。”
“我不去。”
“盛望,这么多年,你妈走了以后,”温竹愿坐起身子,“我家养你的那段时间,我爸妈没对你冷眼相待过吧。”
“……”
“你以为你辅导过我弟的功课就算还完了?”
“……”
“盛望,最后一次。”
“好。”
圈起来的篮球场大小的场地里,十几只狗蓄势待发,有的还流着哈喇子。
“嗷嗷嗷,野哥加油!”
“野哥必胜!”
祁野长着一张国字脸,眉毛威严的抖了抖,他手举了起来。
全场静了下来。
“小家伙,我可没找你,”祁野笑笑,“你要来出这个风头,到时候事起难消啊。”
“嗯,”盛望戴好护具,“请。”
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把一米的长刀,刀在夜光下闪闪发光,清冷异常。
在场地里的玩家不能倒地,因为护具只顾着下半身,如果碰上跳起来攻击的狗和同类的偷袭。
迎接的就是死亡。
月光很亮,火把更燃了。
“婆娘,找到了吗?”
“没有,”温竹愿叼着烟,脸上烦躁,“这小子藏哪里了。”
“这家徒四壁的,”猴子叹了口气,在头上扯了扯脏辫,用鼻子嗅了嗅,手在腰肢上摸了摸,“我都感觉自己过分了些。”
“盛望,盛望!”喻好运拿着练习册,背着秦朝知熏的腊肉。
秦朝知命令她来送礼,说什么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到时候她学的慢些,盛望也不好对人发火。
喻好运也觉得有理,毕竟自从她送了盛望车,盛望不是上次火锅还一个劲儿给她夹肉夹菜,后续态度也一直良好。
每天接送上下学,随时随地可以问他问题,早上还有早餐。
我也是能成为金主的人啦!
喻好运打开手上冒着冷气的塑料袋,摸出来一个苹果味的果冻。
果冻是她买回去放冷冻室冻了一天冻好的,冰里带甜的感觉她很喜欢。
她把袋子夹在一旁的腋下,撕开果冻,又换回手拿着,蹦跳着往盛望家里走去。
腿脚利索的感觉不要太爽。
“什么人?”喻好运把果冻一整个吸嘴里,冰冻的她牙齿有些不舒服,垃圾被揣兜里,“我靠,你谁啊?”
“我……”猴子有些愣神,“你谁啊?”
“管我是谁,”喻好运直接把嘴里的果冻当发射器,吐了出去,“你竟然敢偷盛望家里。”
喻好运直接背着书包就是一踹。
“啊啊啊,姑奶奶,”猴子在地上打滚,“婆娘,婆娘救命!”
温竹愿从后屋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形势。
“你你你,”喻好运有些颤抖,“你不是盛望暗恋那人?”
看着脚下皮青脸肿的人,喻好运连忙抬脚,后退几步。
“什么玩意儿啊?”猴子捂着脸,“你没见着我喊婆娘,这是我媳妇儿。”
“哦……”温竹愿不是学校三好校花排行榜嘛,学习还不差,“姐姐,你眼光不行啊,因为这人绿了盛望。”
“你特么,”猴子拖着身子靠近,“婆娘,你不会真和你表弟有什么吧?”
“你脑子有坑,”温竹愿给了猴子一巴掌,“没上过学?”
“呜呜……”一个比一个彪悍。
“表弟?”哦莫,误会大发了,“哦,原来你是盛望表姐啊。”
“你找盛望什么事?”温竹愿直直望向面前一脸郁闷的人,“他不在家。”
“哦……看我,怎么不先打电话问问,”喻好运一拍脑袋,“盛望肯定兼职去了。”
喻好运正摸出手机,打算放下东西,告知一声就走。
“呵呵……”猴子一旁捧腹大笑,因为脸上的伤牵扯,一张脸乱七八糟扭着,“盛望参加斗犬大会去了。”
“什么玩意儿?”喻好运听到狗就恐慌,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猴子,“斗犬大会?”
“婆娘,婆娘,”猴子慌张乱看,“救我!”
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动静迅速赶来,温竹愿已经踏着鞋子溜走了。
喻好运对这个人的观感不好,被吵的不耐,直接给了一拳。“快说!”
“就在枫树林那边,”猴子说,“说不定盛望都被咬死了……”
“靠,”喻好运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你带我去!”
“我我我……”猴子吓的脸色发白,”我不敢去,野哥会杀了我的。”
“我陪你去。”何然一身黑色休闲装把他的白皮衬托的更加细腻。
“儿子,”吴梅梅也在观望,听到这话,拉了拉他的衣袖,“那些人……”
“妈,”何然眼神没有一丝波澜,“我只是带路,不碍事。”
“你……”吴梅梅还想再说什么。
“媳妇儿,”何默摇了摇头,“让他去。”
何然自小并不是这般寡言,却因为男生女相,没少被人欺负。
当时他和吴梅梅一开始没有发现,后来发现也已经迟了。
还在犹豫学生间的小打小闹,大人加入会让事情变得麻烦,儿子被欺负的更狠。
却没有真正料想到这事的危害给儿子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么多年,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会对他们有些反应。
吴梅梅揩了揩眼角:“我这不是担心吗?”
“唉,”何默握住了她的手,“我们当年,就是担心的太多了。”
所以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喻好运放开猴子,连忙靠近何然。
“儿子,”何默微微笑道,“开爸的车去。”
“嗯,”何然带上头盔,“谢谢爸,谢谢妈。”
月光下远去的轰鸣声像是一种警告,狗群开始嘈杂起来。
“老何……”
“没事的,”何默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相信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