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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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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警官面色惊变,被抢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瞳张开眼,看着杨阳轻轻说:“杨阳,帮我给顾辰带个话;就说,那个赌,我输了!”

    杨阳不禁恻然。

    本来想给她惊喜,所以在戒指做好前他坚持什么也不说。可他没有想到当戒指拿到手时,她竟然已经身陷囹圄。

    此后许多天,通过走动一些关系,另外在庞蒙陪同下,许多人得以来看她。

    等她重获自由,那时他会立即见她,去给她一个她应得的光明而圣洁的求婚;他一定不让她那可恶的赌咒有机会得以实现。

    他原先这样想:等他们下一次见面时,戒指已经做好,到时他可以拿着它对她求婚;即便她之前在嗔恼他,可他相信,当她看到这枚戒指,一定会变得开心起来。

    这时有人凑到他跟前来,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许瞳揉揉额角,有些泄气,“已经拖了这么多天了,如果能放早就放了。一切证据都指向我,严昌石作威作福,早就买通所有关系,你说,我还能逃得掉他的陷阱吗?”

    庞蒙皱皱眉,脸上流露出怜惜神色,“许瞳,你憔悴许多!”

    又过两天后,竟然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她止住笑,看着警官一字字问道:“从一开始你就反复强调,刀上有我的指纹,你的意思不外是说,如果我是无辜的,如果伤人的真是别人,为什么刀上会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呢?警察先生,我不信办案多年的您会不知道有这样一种手法——把透明胶布之类粘在手心里,于是别说指纹,就连汗渍体毛也不会留下一星半点了!”

    许瞳嘴上不说,脸上却流露出许多失望和落寞。

    许瞳不由冷笑:“既然你们都说了,就算我不认罪,也一样办得了我,那干嘛还要天天审我?吃饱撑的吗!随便你们怎么搞好了,我说不说、说什么,其实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她只做苦笑。

    许瞳沉默一会儿,问她:“他很奔走吗?你要郑秘书看牢他,要他好好吃饭睡觉,这个时候他要是累垮了,我们就都没有希望了!”

    庞蒙心中微痛。悄悄吸口气,故作轻松地开口:“别想那么多,这次是学长叫我回来帮你翻案。放心吧,我们各个都在拼命,你也要坚持住!”

    庞蒙劝她:“相信我,事情还没有悲观到必死无疑!”

    他太害怕这句话将会灵验。再见她时,他一定要拿着戒指对她说:嫁给我!

    许瞳看到,他面容一下焕发出光彩来。

    许瞳心情跌入底谷,她想念家人,却无法见到他们。她想知道他们怎么样,是不是一切还好。

    听到杨阳说他为自己不眠不休的奔走忙碌,她瞬间释然。

    许瞳动容,“只为我一个人,却要你们大家拼力付出,这值得吗?”

    许瞳闻声不由怔了一下。

    许瞳声音颤抖起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受了伤?!是不是严昌石干的!唐叔呢?唐叔怎么没来?他也受伤了吗?”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深深后悔过。

    顾辰把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送到眼前细细端详。

    从警这么多年,想阴哪个人说他有罪,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样难办过。这女孩虽然年纪轻轻,可脑子出奇的犀利,竟能在短短时间就把事情真相分析得如此准确透彻。此后他一定得要多加小心了,这是一根顶难剃的骨头,不容小觑,事情恐怕没有最早时所设想的那样乐观容易,一旦她找到可以证明她所说的话为真的证据,那时他们统统都会遭殃。

    他把戒指放在唇边亲了亲,闭上眼,用两手掌心紧紧包拢住它,把并拢的两只拇指抵在额头前。他紧锁的眉心溢出心底太多的痛苦与思念。他两掌越并越紧,钻石几乎要硌破他的掌心,他却恍然不觉,依然用力地向一起握着,直到浑身都开始颤抖,直到全部力气几乎耗尽,他才终于肯停下来。

    如果知道前头会有这样一场浩劫等着她,她一定再也不任性,再也不和他赌气,再也不去争那没有意义的事情。

    杨阳忍不住叹气,不住劝她:“打起精神!很快就能出去了!大家都在尽力,你自己也要挺住,我们一起加油!”

    他轻而又轻的唤了声“瑶瑶”,声音很快便消融在空气里,不见踪迹;可其中浓浓的痛苦与沉沉的思念,却一直萦绕回荡着,如同捆人的绳索,一圈圈缠住他,把他缚得紧而又紧,久久都不得解脱。

    庞蒙在一旁坚定地说:“他一定会被绳之于法,请相信法律,相信正义,相信自己的信念,也请相信我,许瞳!”

    那人居然死了。这结果陷她于不义之地。谁会相信她说,是他们自己人没有掌握好力度,这才错手捅死他?

    此时他手里握着戒指,心里有如刀割。

    唐壮连忙安慰她:“丫头你别这样,爸他没事。确实是姓严的那杂碎干的;那些人来捣乱的时候,爸他刚好在老街坊那里问你被抓走的事发经过,那些人只是白砸了五金店,爸并没有受伤,就我们俩和麻将馆的弟兄们受了点伤。那天我们正在问小途发生什么事,忽然就进来一群人,进馆以后,二话不说,不管见东西还是见人一律动手就砸,下的都是重手死手,恨不得把人打残一样!小途那个王八羔子,他他妈当时竟然还告诉那群人去守住后门,别让大伙跑了!弟兄们一听这话全怒了,也不管别人,全都盯住他一个往死里打,想不到他还是一个管事的,我们逮着他,那边的人就忌讳起来不敢继续动手;大家就拖着他做人质跑出老街,又把他打得半死塞进垃圾桶里,带着爸躲出来了!”

    他是那样想念她。

    “值得!”庞蒙坚定的回答她。

    那警官有些气急败坏地恨恨咬牙,“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放肆的嫌犯!刀上有你的指纹,旁边人都耳闻目睹你叫嚣且伤了人,你居然还能言辞凿凿的把罪名都推到别人身上,你年纪轻轻就这样能颠倒是非黑白,简直厚颜无耻,可怜可笑又可叹!”

    唐壮抹了把脸,杨阳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这几天大壮和唐叔都不敢回家,一直有人盯着家里和麻将馆,怀里都夹着大片刀,我们也报过警,可是讽刺的是,报警以后反而是那群混蛋先找到我们,还好大家机灵跑得快。许瞳,这几天我们不是不想来看你,实在是被盯得太紧了,这里又到处是严昌石的人,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只会说:“许瞳,我看你这次还能拿什么样的理由狡辩!”

    这是他不惜花费特意寻到当世珠宝设计名师程海专门定做打造,是准备拿来向她求婚用的。

    他不来看她,一定有他的道理吧。只要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她已觉得足够。

    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在明媚阳光下亲口告诉他:是的,我输了;我爱上你了,顾辰。

    是,不死也许容易,可是谁又能保证她不会被判个无期?

    杨阳又告诉她:“许瞳,顾辰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吓人,大家都看得出,他是豁出去了!本来他想联合其他一些老板一起对付严昌石,可是那些人都怕惹祸上身,全都退避三舍。顾辰告诉我们放心,没人肯帮忙也不要紧,就算是他自己,就算要散尽家财,他也要和姓严的死磕到底!”

    许瞳忽然抬头问她:“他……怎么样了?”

    唐兴邦来过,唐壮杨阳来过,小伍二花来过,甚至连郑秘书也来过,可唯独只有顾辰依然没来。

    她忍不住笑起来,直笑得眼角流出眼泪。

    她记得之前去墓园时,她告诉唐叔顾辰家里钱财如云,修建墓园只不过是其中九牛一毛而已,她要唐叔千万别因为他这小小“一毛”就被唬住;唐叔于是骇笑对她说:“总不能让他散尽家财来证明对你的确有心吧!”

    天空灰蒙蒙,像染了尘埃,罩得人整个心头都晦暗一片。以往有她明丽笑容可以轻易击散他的一切烦郁;而现在,那笑容的主人正身陷牢笼,承受着她根本不该承受的无妄之苦。

    然后他转向许瞳,声音洪亮地对她宣布:“许瞳,你刚刚不是信口开河说这不过是一场苦肉计吗?我告诉你,现在你的谎言栽赃彻底被拆穿了!那个无辜伤者刚刚已经伤重不治了!如果这是自己人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又怎么可能会一出手就下这么狠的毒手?”

    多讽刺,这些话其实该用在他们自己身上才对,却偏偏被他们拿来义正言辞的反栽给别人。

    许瞳点头,神情落寞,“我从不让人省心,总是给大伙添麻烦!”

    许瞳现出厌恶和不耐的神色,“真奇怪,为什么每个警察都爱骂别人是说胡说八道?其实,你们才比任何人都能胡说八道,编排事实!”

    所以在她出来之前,他不会去见她;她不会一直待在那里,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她出来!

    许瞳笑起来,眨眨眼,泪盈于睫。

    他们在她这讨到没趣,不禁气咻咻地诅咒她:“简直无药可救!就你这样恶劣的态度,必须被重判严惩!!”

    “许瞳,你还是老实认罪吧!凶器上有你指纹,旁观者都看到你同死者激烈争吵过,并且扬言问对方是否活腻;然后他倒在你身上,分开以后身上就中刀,接着送往医院就不治身亡。现在证据确凿,是你害死者送了命,你还是乖乖认罪吧;再说,就算你坚持拒不认罪,可是证据摆在那里,我们一样办得了你!”

    关在看守所里这些日子,她从没掉一滴眼泪。可是今天看到亲人受伤时,她再也忍不住眼底的泪水。他们因为她而受伤,她实在觉得内疚与心疼。

    脸颊悄悄爬满濡湿泪痕。

    许瞳这时向一旁望去,居然看到杨阳与唐壮。

    天知道他有多想看到她。

    她后悔没能及时对他说出那个爱字。

    许瞳听唐壮说完,恨得牙根又麻又痒。她眼睛通红,双手紧紧握着拳头,颤声问:“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难道就要由他姓严的一手遮天吗!”

    唐壮说:“别担心,现在没事了!你刚被抓走,杨阳就让小伍赶紧把事情通知郑秘书,由她转告顾辰。顾辰听到消息以后,什么也不顾立刻就往回赶。因为他去的地方没有机场,他开车足足两天没睡赶回来的!”顿一顿,他有些支吾起来,“曈曈,他没跟着一起来看你,你别多想;他回来以后,立刻调查事情来龙去脉,第一时间联系庞蒙让他尽快赶回来,又把我们都接过去找地方安顿下来,还给配了保镖,出门也派了车,大家都变得安全了,你不用再担心;他现在什么都不管了,专门一心对付姓严的!他不知道费多大的劲活动门路,才能让庞蒙把我们带进来见你!许瞳你一定要知道,虽然他没来,可是他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

    盒子中央嵌立着一枚晶粲夺目的钻戒,那戒指上的钻石,工艺堪称巧夺天工,一望便知价格不菲,好看得令人舍不得合眼。

    为什么一直不肯来看她?

    想不到那时的一句戏言,到今天竟然一语成谶。

    身边再没有别人,顾辰一下坐倒在皮椅上,面向窗外,呆呆凝视。

    许瞳恻然,“希望你们能帮我洗脱得了罪名!”

    当许瞳看到庞蒙时,她一时狠狠怔住。

    他知道每个人都很好奇,他为什么不去见她。

    这个骄傲男子,在听完简简单单“她说她输了”几个字后,面容上再也抑制不住,呈现出巨大的痛惜与悲伤。

    他点点头对来人低声说一句:“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声音中竟似有着难以隐藏的兴奋和喜悦。

    许瞳感到深深懊悔。

    庞蒙苦涩一笑,“大家都挂心你!”

    许瞳闭上眼睛,满心欣慰,长长一叹。

    许瞳笑起来,“是吗?他是这样说的吗?就算散尽家财,也要和姓严的死磕到底?”

    剧本严昌石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他们正在按部就班的往下演;要说唯一没按戏码来的,就是受伤那人竟然意外死掉了。真唏嘘,不过是想演场苦肉戏去陷害一下别人,结果竟演到自己送掉命,这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如果早知道将有这样一场浩劫等在前面,那天她问他有没有话要说时,他一定不会嘴硬,一定不会再固执的坚持,非要等到戒指做好以后才向她开口。

    许瞳嘴唇已经开始轻轻颤抖,“那你们现在来看我,会不会有危险?”

    杨阳把许瞳的话带给顾辰。

    许瞳一席话令那警官几乎流下冷汗。

    然而求婚这件事,对于她与他来说,那样神圣。她根本没有罪,她不应该是在看守所里得到他的求婚。

    杨阳看着他痛苦到极致还要强自忍耐的样子,不禁心中悲怆,掉下眼泪。她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顾辰。

    庞蒙笑一笑,对她又说:“看看除我以外,还有谁来看你!”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发狠的说:“顾辰,下次见面如果你还是没话说,那么让天佑我们此后一辈子不得结合好了!”

    他此时此刻真真正正地后悔起来,后悔早前太过轻敌,眼前女孩什么都懂,每句话都被她抢在头里说,实在太难对付。

    许瞳见那警官被自己说得面色铁青,不由嗤的一声又笑出来,“从头到尾不过是场苦肉戏而已,那位所谓无辜伤者用不了几天就会出院,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把握好时间,在他还没有出院之前赶紧定我的罪,不然他没大碍或者有人来帮我翻案,我可就不能被你们重判了!”

    看到他们俩时,她眼底立刻又蓄满泪水。

    “庞蒙!”她不禁叫了他一声,惊讶后,微笑对他说,“想不到会是你来了;想不到当日一别,会在我锒铛入狱之际我们重逢!”

    杨阳看着她用力点头,“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让我婚后生不出孩子!”

    杨阳不由长叹口气,“真不知道你们俩在搞什么,他明明奔走得连觉都没有时间睡,瞎子也看得出他对你有多牵挂、对你的事有多焦虑,可却无论如何偏不肯来看你!许瞳,你们俩之间到底怎么了?”

    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得去。

    这一刻许瞳仿佛看到章真瞳附身在眼前警官身上。

    半晌后,他弯腰探身从桌前抽屉里取出一只精致小盒,慢慢打开。

    道貌岸然的警官们却时时来她眼前恶心她,车轱辘的话反复说。

    许瞳摇头,“相信许多人要比我本人更加憔悴!”

    想到她所遭受的一切,他痛苦的低下头捏住额角。

    他们两个人脸上竟都带着伤,唐壮胳膊上甚至打着石膏。

    那些明明想来看她好戏的人,往往被她反整得满心愤懑。他们都被她吊儿郎当的态度刺|激得极为愤慨,“许瞳你严肃点!当这里什么地方?你家还是菜市场!想胡说八道就胡说八道!请好好交代你自己的问题,不要蓄意诬蔑人民警察,给自己罪上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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