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平地起波澜
朱秦甚是烦恼，他看着床上随着酒劲上涌越来越口不择言渐渐睡意上涌的成桉，只有摒退服侍的宫人，威胁他们不可把成桉的胡言乱语外传，自己守着成桉坐在床边苦思冥想。
此时，北境的雪原上一支长长杂乱的队伍在向大夏国土艰难的行进。这支队伍成员有着步行的破衣烂衫留着金钱鼠尾的鞑子，也有骑马持着火枪，挎着马刀的罗刹人，还有一些服饰武器各异的人，看着像是白山黑水中讨生活的马匪。队伍中居然还有驼马拉着几门火炮。
队伍领头处，一个骑在马上金发碧眼的罗刹人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一个少年身上。
“你这黄皮猴子，我也不知道沙皇怎么就听了你们这些野人的鬼话，说什么大夏金银满地，男人懦弱，女人娇媚。我们走了这么多的日子除了草还是草，鬼都看不见一个，粮食早没啦，你们的马已经吃完了，要是再见不到夏人，可就要吃你们的族人了！”那罗刹人眼里露出厌恶凶狠的光说道。
那鞑子少年牵着他的马，听到他这样说扑通跪在雪地上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道:“尊敬的阿纳托利伯爵阁下，我怎么敢骗您呢？我们女真和大夏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大夏就像一头肥美的牛，看起来大而有力，其实就是一身美味的肉罢了，请您相信我，我们合作就算暂时不能一口吞下来，也能够割下他一大块肉。”
这少年是当年太康帝征北逃脱的虏酋之子，名为阿拜，说起来和朱秦差不多大。当年被他母亲带着和一帮族人逃入冰天雪地的努尔干，因她母亲颇有手段收纳了族人，又招揽了一批马匪，居然让她死灰复燃起来。又和前来侵略的罗刹人苟合，凑起了这个不伦不类的军队，企图向大夏复仇兼抢掠。
阿纳托利撇了撇嘴:“大夏这么虚弱，你们女真怎么被杀的只留下来你这样的小崽子和女人对了，大夏的女人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吗？比起你的母亲如何？你让你的母亲没事经常洗洗澡，说起来还是什么福晋，比起我们的女人差多了。”
阿拜嘻嘻笑着，丝毫没有羞耻感，原来鞑子根本没有那玩意。他起身，指着远处隐隐约约的一座城池，“大人您看，前面就是西落城了，过了那里，就是大夏的玉壶关。破了玉壶关，我们就可以长驱直入大夏腹地了，咱们可以先破了西落城，在里面补充一下顺便休整休整。”
阿纳托利舔了舔嘴唇，“希望这次能满载而归。”他一挥鞭大喝一声，罗刹人发出了一阵嚎叫，女真和那些马匪也跟着罗刹人叫了起来，队伍加速前进。
在队伍的侧面远远的地方，两名骑士也猛抽马臀往西落城而去，正是监视了这支奇怪队伍很多日子的大夏斥候。
到了城中飞奔去寻找守将并一路上高呼关闭城门，守城的士兵也看到了远方那支奇怪的队伍，立刻关闭了城门吹哨示警，也派出军士报告将领。守将登上城楼，拿出千里镜观察着敌军。
“此军像是鞑子又不像，好像有点古怪”他问身边的参谋。
“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北方的蛮族和西方的罗刹人。”谋士答道。
“蛮族和罗刹人怎么会联合在一起？”将领皱眉道。
“想必是有大图谋。大人，我们要做好准备，看他们那惨样，攻城必急。”谋士建议道。
将领点了点头，下令加强城防。同时，他派人快马加鞭前往玉壶关报信。
西落城守将不过是一个游击将军，领着三千军士，这座城是一个军城，城中百姓加上军士全部不过四五万人而已。他叫来斥候仔细询问，得知敌军大约有七八万左右，想到玉壶关增援最快也得十日左右，不由得心有怯意，然而职责所在避无可避。当下心一横传令各营备战。
夜幕降临，城外的敌军开始安营扎寨。城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士兵们紧握兵器，严阵以待。守将在城楼上焦急地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
突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报告：“启禀将军，敌军正在打造云梯和攻城器械！”
将领心中一沉，意识到形势严峻。他当机立断，命令士兵们准备火箭和投石车，收集粪便，拆除城中砖石所建的房屋运往城头，与此同时，西落城的百姓也被动员起来，他们协助守军搬运物资、修筑防御工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决绝。
与此同时，城外的敌军营地中，阿纳托利和阿拜正商议着攻城计划。
“明天一早，我们全力攻城！”阿纳托利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让大夏人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阿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雪原和城头上，萧索的冬日中，一种无法言喻的惨然和血腥味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随着一阵激昂的战鼓声，敌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战斗正式打响……
城墙上的士兵百姓们奋力抵抗，火枪箭雨和石块烧沸的粪便如雨点般落下。城头城外的火炮不断发出轰鸣，因昨夜守将早早地让人用水浇了城墙，让城墙套上一副冰铠甲，敌方攻城暂时也毫无进展。
双方激战正酣，伤亡不断增加。然而，敌军的人数众多，攻势凶猛。城墙多处受损，敌军一次次被击退，留下来一具具尸体。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敌军最终被迫撤退。西落城守住了，人们欢呼雀跃。然而，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恶战等待着他们。
阿纳托利回到营中怒气冲天，狠狠地殴打了阿拜。一直打到阿拜像一条狗一样躺在地上求饶才罢手。
“因为你们这些猴子的胡说八道，让我们高贵的战士受到损失，大夏根本不是牛羊，而是凶狠的野兽！明日你们的人先上，先让你们这些垃圾消耗一下大夏人的力气！”阿纳托利恶狠狠的道:“你母亲呢？让她晚上来陪我！”
阿拜在族人的扶持下勉强站起身来:“好的大人，如你所愿。”
夜晚，阿拜来到母亲的营帐。他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母亲，阿纳托利让您今晚去陪他。”阿拜低着头，声音颤抖着说道。
他的母亲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孩子，这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为了我们的复仇大业，我们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决。
阿拜咬了咬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母亲，我们真的能够打败大夏吗？这不过只是一个小城，我们都打的如此艰难，明日我们要打头阵，我们的族人本来就少，就是赢了，恐怕也是便宜了罗刹人。”
“这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我们要让罗刹人看见我们的能力，你放心，他们也有损失，随着后面的战争他们损失越来越多，他们就会牢牢的绑在我们一起。我们要坚强，你要聪明点，明日一战过后就要注意保存实力，我会说服阿纳托利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他母亲淡然道。
当晚，阿拜的母亲走进了阿纳托利的营帐。帐篷内，阿纳托利用充满欲望狼一样的目光打量着她:“先去好好洗一下～”
次日清晨，战斗再次打响。阿拜带领着女真部族率先冲向城墙，他们冒着枪林弹雨，拼命地攀爬着云梯。城墙上的守军们毫不退缩，用各种武器顽强抵抗。血腥的战斗持续了很久，双方都死伤惨重。然而，女真部族的悍勇让守军们感到压力巨大。
守将看着如潮水一样冲击城墙的鞑子，一波来留下一地尸体，又继续一波。他通过千里镜看见鞑子的士兵，大多数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不由得感叹鞑子的疯狂，心里怀疑能不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西落城是第七日破的，玉壶关援军在半路上遇见零星逃脱的老弱妇孺知道了这个消息。在城快破时守将派军拼命断后，终于让两三千名老弱逃脱迎上了援军。至于其他军士百姓，恐怕命运堪忧。
援军将领撒出斥候前去侦察，自己率军护着百姓回玉壶关。到了玉壶关报于总兵杨成仁西落城已失，杨总兵大惊命关内加强防务并燃了狼烟，派人飞马去京城急报军情。
却说阿纳托利和阿拜的混合军进了城，命军士三日不封刀，任由匪军烧杀奸淫掳掠。可惜城中存粮不多，他们居然把人肉做成肉干，一边在城中休整，一边派出信使各自回国和部落要求增兵和后勤补给。
过了几日，京城收到了西落城失守的飞鸽传书，朝野震惊。太康帝龙颜大怒，责令兵部尽快制定应对之策。所有大臣的意见一致，痛击来敌以扬国威。因这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大夏国力强盛了很多，朝堂上下自有了一份底气和傲气。太康帝一边备战，一边遣使去女真和罗刹斥问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