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鱼沉雁渺天涯路
原来西方女子与大夏不同，成熟的要稍早点。故莫妮卡看起来就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新鲜饱满色泽艳丽，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诱惑。
朱秦奇道:“我看卡洛斯国王要比您大不少”莫妮卡淡淡的一笑:“这不奇怪，他以前的妻子死了，我才嫁给了他。他比我整整大二十岁呢。”她靠近朱秦耳朵悄悄地说:“其实，在嫁给他之前我已经有了个情人，我是马扎尔邻国的公主，我的父亲为了联姻硬把我送到了卡洛斯的身边。”她盯着朱秦的眼睛又道:“虽然你只是个小孩子，但是你知道吗？你有着一双和他一样温柔的眼神。”
朱秦微微点头，他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谁。好奇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莫妮卡看着他的眼睛:“实在不愿意在你这样的孩子面前说这些，他当然是不能活着的。亲爱的秦，一定要珍惜你现在这个无忧无虑的童年，长大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中要残酷的很多很多。”
风从对面的湖面吹来，带着水气，这种味道让朱秦想起来在母亲怀里，每次离开地窖时闻到的血腥味。他和莫妮卡都同时沉默，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他想说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只不过这几年皇宫就像一个温柔结实的壳子，把他保护起来，暂时的远离了外面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而已。终有一天，他必然会离开这个壳子，去面对外面世界的风风雨雨。
肚子不争气的突然叫了一声，他俩同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方才想起早已过了平常午饭时间。莫妮卡站起来伸出手调皮的说道:“亲爱的皇子殿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您共进午餐。”朱秦起身握住她的手:“当然，善，大善！”
翌日，朱秦又继续了学习生涯。因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的热，上课时间只在早上一个半时辰进行，他有了稍多一点的玩耍会客时间。当然，他的客人也就两个，一个晋王，一个莫妮卡。
至于卡洛斯国王，他每日有着很多事情忙，不是和太康帝讨论治国和互通有无，就是到处看大夏的风土人情，天天带点他的国家没有的小玩意回来。莫妮卡和朱秦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一样的懒，也比较怕热，便日日只在宫内玩耍。
至于太孙这货有点惨，除了正常的课业，他多了很多课程，什么律法、道德修养、礼乐、射御、书数、治国安民、帝王心术、甚至婴幼儿教育。太孙殿下的童年早早地结束了。谁让他是太孙呢？帝国未来的继承人。常言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他爹太子殿下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过了一个月，三皇子殿下的客人就只有一个了。因为晋王要离京了，这一日朱秦早早地起来，送着晋王长长的车队出了城。要问为什么回去还有这么长的车队那是因为皇上隆恩，心疼德妃娘娘深宫寂寞，母子分离，下了恩旨让德妃和晋王同去封地。德妃娘娘又是喜欢又是不舍，喜的是可以同儿子日日见面，一家子关起门来过好日子。不舍的是皇上和宫内各位亲人，因着太康帝内宫人员简单，加之大家互相之间相处的气氛融洽。人都是有感情的，这么多年一起生活，突然离开，惜别之情一言难尽。
“阿秦，便到此处吧，你还年幼，天气又热，恐你中了暑气。”十里亭外，朱秦还要送，晋王勒马劝道。朱秦不依，直到德妃娘娘亲自下车赶他回去，方才作罢。
“二哥，等我长大了一定去看你。”朱秦知道大夏王爷无旨不可擅离封地。皇帝陛下和太子虽然重亲情，然祖宗家法森严，此一别竟不知何日还能再见。晋王点头，看着京城悠然一叹道:“吾弟珍重！为兄等着你长大，兄不想你以后有多大成就，唯愿吾弟平安喜乐，得享天伦，一如今日。”朱秦知道他不舍太康帝，举手道:“弟弟一定替二哥看顾好爹爹和老祖宗。”
“吾弟虽幼，却不似小儿女，为兄期待再见之日。必然是惊才绝艳！”晋王郑重拱手告辞，这一刻他把朱秦已然当成了大人。
朱秦手扶着亭柱，看着车队远去。罗云牵了马来，难得的多说了几句:“殿下回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日定然有相逢之期。”朱秦在他帮助下上了马，再次看了一眼晋王离开的方向，带着罗云和侍卫们往京城策马而去。
回到宫中，朱秦心情郁郁，午饭草草吃了几口便吵闹着要睡午觉。太后知道他不舍晋王，让宫人铺了凉席，一边抚着他的背，一边摇着扇子哄他睡觉。
御书房内，太康帝和卡洛斯在下棋，他来了一段时间，学了大夏的围棋，颇有兴趣，日日找人手谈。虽然他学会不久，但是围棋这玩意易学难精，太康帝国事纷忙，平时下的不多，也只是个半吊子，他俩倒也能杀个有来有回。
“皇帝陛下，我这一次来，想向贵国求取一物。”卡洛斯下了一子道。太康帝停了手问道:“何物让阁下如此挂怀且说来听听。”
“我在海上见过贵国巨舰，其高如山，其长若龙，上面炮口密集森森。我们欧罗巴所有国家最大的所谓巨舰，长度都赶不上贵国的宽度。我们的船和贵国的比起来，简直像壮汉和婴儿。听我老师说，我见到的还不是贵国最大的船，最大的甚至可以在上面策马，我也不敢想那种船的心思，请陛下恩典，赐我国所见之舰的造船之法。”卡洛斯放了棋子，站起来行了个西式礼仪。
太康帝举手下按道:“此事非同小可，你所见乃我国龙船，属军国重器，朕需和大臣们商量一下，大王万里而来，和朕这些日子也算得上相见恨晚，莫逆于心。朕自当尽心满足您的需求，只说一点，恐大王心里不悦。”卡洛斯道:“请陛下明示。”
“龙船造价昂贵，朕恐贵国造不起，就算是造起来了，养也是需要银钱的。”太康帝尴尬的说道。卡洛斯颓然，他没有生气，他没有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知道太康帝说的不假。他只是想着有那么一艘巨船，上面有百十门大炮，定能横扫欧罗巴所有海军。遇见小的军舰，都能够直接浪沉他们。
太康帝见他那神情，哈哈一笑道:“大王且宽心，您来我大夏，朕自然是要让你开心的。这些俗事，朕定然帮你好好思量，让你满意而归。”卡洛斯只当他是安慰自己，借着台阶道:“既如此，谢谢陛下盛情。”
连下了两盘，太康帝见门外金乌西沉，暑热渐消。加之眼睛也有点酸，便邀卡洛斯国王去御花园透气，卡洛斯欣然起身，两人说说笑笑由大太监王忠安排人伺候着去了。
等到了紫霞湖边，见岸上有数名宫女太监侍立，湖面泛一叶轻舟，上面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举目看去，正是莫妮卡和朱秦。
太康帝笑道:“王后倒是与我这小儿相处的不错，可怜我这儿自小生母早丧，遇见王后倒是福气，想必能稍慰其心。”卡洛斯也道:“我这个王后，也是孩子心性，能够和皇子殿下相识，作个玩伴，她也算不虚此行。”
湖上两人见到皇帝仪仗，知道是太康帝和卡洛斯来了，摇着船往靠过来，稍顷船靠了岸，宫人们扶了两位贵人下了船。
太康帝略看一眼，见两人衣服微湿，勾勒的莫妮卡曲线动人，性感妩媚。当下不便多看，转身招了朱秦过来道:“你个竖子，也不叫个奴才伺候着，万一有失，你便罢了，王后万金之躯，该当如何”莫妮卡听见太康帝如此说，屈身一礼道:“皇帝陛下请不要责怪皇子，是我不要其他人陪的，毕竟船太小了，您放心我从小在海边长大，是会游泳的。”太康帝笑道:“小孩子不知道轻重，劳王后费心了。”招人叫来王忠:“来，去皇后那里取一副金头面，代三皇子赠于王后，谢王后回护之情。”那边莫妮卡闻言又行一礼:“谢谢陛下的礼物。”
因着两人衣服湿了，只能稍做停留，各回住处去了。这边朱秦蹦蹦跳跳进了慈宁宫，太后见他衣服湿了问清原委，直骂他是个皮猴，忽又想起他不会游泳敢去泛舟，万一有事搭救不及时，她这乖孙恐怕就成了水鬼。太后老人家自行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仅想象一下便觉得胸闷气短。严令朱秦从此以后不许玩水，斥责了随行宫人，要他们今后好生伺候，如有闪失，恐怕太康帝没有打杀奴才的例子就要开了。
莫妮卡和卡洛斯回到客院，卡洛斯心情郁郁道:“今次来大夏，本来无事，可海上见了那船，一直牵挂于心里，今日皇上那个意思，像是不允。我思量着还不如早思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