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妈妈

    “不对”，北霁反驳山神，“我牵过那个孩子的手，我能碰到他，我能碰到”

    “那是因为他想让你碰到他，你现在可以去试试，我不阻拦你，反正你闯的祸也不少，再多一个我也能解决”，听到山神说的话北霁犹豫了，可是不等他反悔，小孩就要支撑不住了。

    “只要小鬼消散这一遭我们就可以结束了”，山神想要拉住北霁却落了空。他秉着遵守灵魂的规矩不多插手，北霁不一样，他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事，做事不顾后果。

    北霁前去拉开发疯的女人扑了空，小孩的脖子上浮现出明显的青痕，他挣扎着，哭泣着，就是不肯对女人出手。

    “妈妈……”，小孩想让女人心软放过他，他哀求的重复着“妈妈”。一滴泪滑落女人的脸颊，周围不用山神的白光就变得很亮。依旧是那个小镇，刚下完雨，小孩跌跌撞撞小跑在泥泞的路上，手里拿着一块奶糖，脸上尽是开心的表情。

    “妈妈，看，糖果，糖果”，他把手里的糖递给女人。女人露出厌恶的表情推开他，“你自己吃吧，我走了，好好生活吧，没人会打你了”。

    小孩歪歪头，“我可以去找你吗，妈妈”。

    女人一脸惊恐后退几步，“别找我，别找我，太像了，别去找我”。小孩不解的点点头，不去找那就等吧，他还是把糖递给女人，“我乖乖的，不去找，在商店门口等妈妈，我会乖乖的”。

    从那以后女人再也没有来过小镇。小孩每天在那条街上等待着女人，饿的时候从垃圾桶里找吃的，开商店的女人看不下去，每天会给他点吃的。

    有一天，开商店的女人的孩子被狗追着跑，她跑出来护住孩子被咬了一口，当时小孩就躲在垃圾桶后面。

    “原来妈妈也可以保护我”，再等等妈妈，只要妈妈来了，就不会有人打他了，就算被打妈妈也会保护他的。

    “他一直在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人，山神，我没有这样的经历，我从来不需要等”

    “你很幸运”

    后来小孩打算走出小镇等女人，他说这样妈妈就会少走路，我也能快点看到妈妈。很快冬天到了，小孩被一个流浪汉用大棉衣包裹住。“你叫什么名字呀，小朋友”，流浪汉问小孩。

    小孩思索片刻，哆哆嗦嗦“我叫萤火虫”。他叫点点，但是爸爸和妈妈都叫他孽种，他不喜欢，萤火虫好听。“我叫流浪汉，好听吧，明天你跟我走吧”

    “我要等妈妈”

    “睡一觉妈妈就来了”

    那晚小镇上下了前所未有的大雪，流浪汉紧紧抱住萤火虫，一大一小密不可分。

    “妈妈，我等到你了”

    女人瘫坐在地上，小孩紧紧抱着她，身体化作白光渐渐消散。一只萤火虫落在北霁的手掌上，山神化为驯鹿带着北霁往前走。

    “萤火虫……他去哪儿了”，北霁哽咽，他希望山神告诉他小孩只是走了。

    “他变成萤火虫了，那是他的愿望”。

    四周渐渐出现灌木丛，树林，萤火虫眨眼间就飞入森林不见了。

    “萤火虫终于回家了”。

    记：

    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两个哥哥陪我，一个会给我糖，另一个会变萤火虫。妈妈说萤火虫会发光，我以前没见过，不过现在见到了。梦里爸爸还是会打我，好在妈妈一直保护我，每次爸爸发飙，妈妈都会把我推出去，让我去找其他小朋友玩。

    原来妈妈真的会保护我，我等了很久果然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