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谈心

    人鱼“扑通”一声跃入大海后吉尔伯特诧异了半天才回过神恍恍惚惚回到了渔民窟。

    回到家时克洛泽正在乖乖吃晚餐。吉尔伯特见克洛泽很乖有些意外，不过也没空多想。

    “克洛泽”，吉尔伯特叫了一声。

    “啊？”克洛泽像是吓了一大跳：“啊，奶奶吃完药用过餐了”

    “？”

    吉尔伯特哭笑不得：“你这是怎么了？我刚才见你魂不守舍的就叫了你一下，今天倒是挺乖”

    克洛泽点点头继续用餐。吉尔伯特每隔一段时间会出一次海捕鱼，捕来的鱼十分之九会卖到集市，剩下的用来给奶奶和克洛泽做汤。克洛泽正在长身体，奶奶也是疾病缠身，无论谁都不能缺营养。

    “哥，今晚的鱼汤有些淡了”，克洛泽轻声说道。

    “家里快没盐了，明天把你送到学校后我就出海捕鱼”

    太阳已落山，点点星光开始照亮黑夜。听着远处传来的海浪声吉尔伯特情不自禁想起了那条人鱼。

    他没有看错，人鱼的眼神是孤独的，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吉尔伯特想的并不是人鱼的存在而是在想人鱼为什么会说话？人鱼为什么会孤独？人鱼为什么安慰他？

    吉尔伯特手上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他开始回想人鱼的样貌，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只记得人鱼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孤独。

    一条孤独却又乐观的人鱼。

    “哥，哥？”

    这边克洛泽说了一大堆话最后问了吉尔伯特的意见，谁知他的哥哥正在走神。

    “？”

    “咳咳”吉尔伯特非常劣质的掩饰了自己的走神：“怎么了？”

    “我说明天不去上学了和你一起出海捕鱼可以吗？”

    吉尔伯特听完停下来了手里的活认真起来坐到了克洛泽身边。“为什么要这样想，转过来看着我，从我进来到现在你一直在低着头”

    克洛泽有些不情愿的转过身抬起了头，果然又打架了，眼睛肿了一大片。

    “奶奶不知道，我没让奶奶看到我的右眼”克洛泽的声音逐渐变小。

    “还疼吗？”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克洛泽摇摇头。

    “既然打架了总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吧”

    克洛泽不敢直视吉尔伯特，低下头：“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抢了你给我的贝壳”

    克洛泽以为吉尔伯特会批评他，毕竟这次他打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可是吉尔伯特只是翻箱倒柜找出了药膏涂在了他的伤口上。

    “幸好这药还在，这药可灵了”

    “你……不生气吗？”克洛泽小心翼翼的问。

    “生气有什么用，你都伤成这样了，再说这事也是他们有错在先”

    “他们家长会找你麻烦的，啧，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是你哥哥总不能让你受委屈吧”

    这一下克洛泽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哭了出来。以前只要他闯祸吉尔伯特就会忙前忙后给他擦屁股，现在也是。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对象不是普通人而是住在城里的有钱人。

    “呜呜呜，我再也不闯祸了”

    “好了不哭了，你没有闯祸，只是保护自己而已，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打架都是闯祸”

    吉尔伯特重新给克洛泽的眼睛擦药：“你不想上学就是因为自己又闯祸了吗？”

    克洛泽轻轻点了点头又摇头：“不完全是，我在想你为什么要供我上学而自己出海捕鱼养家，我也同样可以捕鱼让你上学”

    克洛泽说着抱住了吉尔伯特：“哥哥，你比我适合上学，我只会闯祸”

    克洛泽的眼泪打湿了吉尔伯特的衣服，他知道此时克洛泽的心里到底有多难受。

    “我还比你适合捕鱼呢，要知道我已经过了学习的年纪，况且捕鱼方面我可比你有经验”

    “可是学习不适合我”

    吉尔伯特叹了口气再一次给克洛泽上药：“别再哭了，这药贵的很”

    “看着我克洛泽，这世上没有什么适不适合，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不适合捕鱼后来为了生活我开始让捕鱼适合我”

    “你要试着让学习适合你而不是你适合学习”

    克洛泽乖乖点点头就去睡觉了。吉尔伯特松了一口气，难怪一进门就感觉克洛泽不对劲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