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

    在斯特国国王雷维亚希召集众渔民造船十三年后吉尔伯特才看到了那封留给他和克洛泽的信。

    此时的吉尔伯特已经二十了，而弟弟克洛泽也已经十六了。当年哥哥离开跟着父母离开他们时刚成年不久，虽然现在已过了十三年但是哥哥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信封是在奶奶枕头底下发现的。当看到信封时吉尔伯特情绪有些激动，责怪奶奶不把信封早点给他。奶奶看着吉尔伯特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摇头不说话。

    吉尔伯特看奶奶沉默不语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蹲下把老人粗糙的像老松树皮的手哽咽道：“奶奶，我现在长大了，不会再冲动办事了，自从爷爷，爸妈和哥哥去了王城开始我就长大了”

    老人布满沧桑的眼里倒映出了吉尔伯特挺直强劲有力的身躯。此时老人多年藏起来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她哭的像个孩子，十三年前离开的可是她的丈夫，她的骨肉啊。十三年间她不敢打开信封看一眼，她怕只要看了一眼一切都回不来了。

    就在昨天克洛泽带她出去兜风时听说国王的渔船在七日前就竣工了，活下来的人寥寥可数。竣工七日都还没回家，已经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当晚老人就把信封放在了枕头底下。

    “奶奶知道，吉尔已经长大了，长大了”，这么多年也该放下了。老人看着眼前十三年前就已经长大了的孙子倍感欣慰：“去海边看信封吧，顺便散散心”。

    “知道了，奶奶，您好好休息”

    吉尔伯特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就等克洛泽放学了。在这时间段去海边散心也挺好。

    吉尔伯特把信攥在手里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海边。一开始他走的很慢，渐渐的脚步放快，最后直接跑起来了。他想快点到海边，他希望海浪的声音能够掩盖他读完信封之后大喊。

    很快杰尔伯特到达了海边，他坐在沙滩上开始一字一行的读信封。这是父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了。

    信中的每一个字都让吉尔伯特心如绞痛。写信时是离别，读信时依旧是离别，家人的离去既使他成长，也使他变得孤独。

    克洛泽闯祸有他护着，奶奶不舒服有他陪着，可是他？他既不能闯祸也不能生病，全家就靠着他一个人生活。

    在这十三年里没有人问过他累不累，就连克洛泽也频频打架给他闯祸。

    吉尔伯特哽咽着，痛苦着，孤独着，他静静的看着夕阳西下，静静的听着海浪的声音。他没有大喊，有时候人痛苦到了一定境界是出不了声音的。

    “原来痛苦是没有声音的”

    浪花轻轻拍打着海岸，落日把余晖洒向海面，黄昏抒写着吉尔伯特的孤独。

    吉尔伯特并没有听到从礁石后面传出来的声音，看时间也该回家了，他起身拍拍衣服上沙子转身准备回家。

    突然身后传来浪花四起的声音。

    “请不要悲伤，黎明终会到来

    请不要放弃，黑夜终会离去

    回过头看看大海，此刻你是海的子民”

    “让海浪的音符走进你的心里

    让我的歌声给予你美好

    不要悲伤，不要放弃，让夕阳治愈你的心灵。”

    夕阳西下之际倾心的歌声伴着海浪声让准备回家的吉尔伯特转过了身。落日的余晖带来了倾心的歌声，海岸的浪花送来了悦耳的塔斯曼。

    一条淡蓝色鱼尾的人鱼映入了吉尔伯特的眼帘，人鱼的眼里透着和他一样的孤独。吉尔伯特看着眼前的人鱼久久不能回神。

    信封里爸爸和哥哥说世界上没有人鱼，妈妈说自己被人鱼救过，他遵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选择相信父亲，可是现在真正的人鱼出现了在眼前。

    吉尔伯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触碰人鱼，却又立即收回了手。

    人鱼疑惑的歪着头向吉尔伯特伸出了手。吉尔伯特低下头把手藏在身后喃喃：“脏，我的手脏了”

    人鱼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收回手“扑通”一声跃入了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