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测评
联考是四区汇合的统一大考，第一次联考内容是文理知识，第二次联考则是实战能力，最后的综合考试是联盟大学筛选具体专业的渠道。
异能者和非异能者的实战能力差别过大，所以专门设置了两个考场。
岳鹿遥搜寻着资料，倒是翻到了一个八卦。
前几年东区横空出世了一个非异能者，打趴了那一届所有的异能者。据说当时那个人有十分大的争议，民众疯狂质疑有内幕，直到参加剿灭变异生物的行动，一个人深入腹地，孤身一人剿灭几乎所有s级以上的变异生物，那些阴谋论才消失。
与此同时的是，那个非异能者也突然失去了所有音讯。
不过在那之后，第二次联考增设了一场，前十的非异能者和异能者同时竞技的附加考场。为了证明公平性，第二次联考开启全网直播的模式，打赏的奖励全部归为学生所有。
因为近年办得还不错，结束后还有一场表演赛，由往届的前三名与这一届的前三同时对抗。
在这二十个考生的前三才会拥有联盟特批的奖励。岳鹿遥需要的，就是这个第三名。
今天是统一更新考生信息的日子，需要返校登记。
岳鹿遥阔别高中多日，都忘了该怎么走，只好查询地图。
她在校门口绕了会，遇到了同桌何瑶，带着她进去。
何瑶笑她：“就放了四天假，怎么上学都不知道了。”她看起来并不知道岳鹿遥的事情。
毕竟防恐部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当时主北区又断网，岳鹿遥的名声在其它区传得沸沸扬扬了一阵。但接连又是虫族入侵，又是深渊苏醒，她这点小事就像浪花一样，消失在了迷幻的数据里。
岳鹿遥只得也笑：“玩得太疯了。”
但真算起来，她得有两年多没回高中了。
她望着金属仿石头堆砌的大门，竟然还有些怀念。
现在时候尚早，没几个人，考生信息确认全天开放，许多离家远的同学大多选择下午来。
她们一边走去评测室，一边在寥寥的校园里聊天。
“你现在可有名了。”何瑶感慨。
岳鹿遥心里一紧。不会是虫族入侵的视频流传出去了？但当时钢琴家保证说不会有视频流传出去？
“为什么啊？”她无辜问。
“校园论坛好多人都在讨论你休假大半年，英语缺考，联考还能排名一百。”何瑶酸了，“今年的数分题目那么变态，你居然还能满分！”
岳鹿遥羞涩地笑。
还好不是蛮荒区的事情。她松了一口气。
何瑶还在碎碎念：“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很牛逼吧，但这也太离谱了。那几个一直被你压一头的家伙倒很高兴，口不择言放话说女生实战绝对拼不过他们。把我气死了，谁说女生打不过啊！”
“就是就是。”岳鹿遥点头。
何瑶接着道：“那个谁来着，就老是比你低几分的万年老二，他就仗着自己有异能在论坛发帖，说这次联考一定能考过你。就好像他就已经拿了第一了。不过前几天他自己把帖子删了，我估计他就是心虚。”
“诶你说，如果有人在非异能者考场觉醒了异能，联盟该怎么办啊？”何瑶突然好奇。
岳鹿遥翻了一下考生须知，还真有这一种情况。
“好像不会做什么特殊处理。它上面说，首先这种情况很罕见。其次觉醒异能后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会遭到许多攻击，如果真能抗过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很轻松。更进一步说，并不是所有的异能都适合实战。”
岳鹿遥有些好笑地念着小字的解释：“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何瑶也笑了：“牛逼，不愧是联盟。”
说话时，她们已经到了评测室。岳鹿遥掀开左边的帘子，何瑶好心提醒她：“那是异能者的评测室。我们在这边。”
岳鹿遥不好意思地笑：“我前几天觉醒了。”
何瑶：“……？”
她愣了好半天：“我靠万年老二是什么言出法行的flag，说你没异能你这就觉醒了？”
她后知后觉地兴奋起来：“去吧！鹿鹿！打趴他们！”
岳鹿遥被她夸张的语气逗得一笑，推开了评测室的门。
她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就看到了何瑶才说过的万年老二。
他似乎刚刚测完，见到岳鹿遥也是一愣。
“你走错了吧。”他反应倒迅速，直接皱眉道。
这人忽然比之前的态度好了许多。岳鹿遥可记得他总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模样。
“你测完了，也该走了吧。”岳鹿遥也不怎么客气。
他默了默，扭头就离开了评测室。
居然没有怼回来？这人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好？
岳鹿遥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上前。
两位测评老师对这些学生的小摩擦见怪不怪。他们例行公事道：“左手放到仪器里。集中注意力，专心盯着屏幕，不可放松，否则精神力估值会有误差。”
仪器测评有两个部分，一个是异能分级，一个是精神力估值。
岳鹿遥照做，只是她并不想太引人瞩目。钢琴家特意告诫她最好低调。
手心放在阴影里，竟然凉丝丝的，像捏着个冰块。她开始发呆，蛮荒区很热，不知道考试的时候能不能带点冰淇淋进去吃。
几分钟后，她拿到了更新之后的考生信息表。
姓名：岳鹿遥
年龄：18岁
异能：c级
精神力估值：92/100
考场：蛮荒66b区
考试时间：2239年8月13日9：00-18：00
岳鹿遥盯着精神力这一栏。不应该啊，她都那么走神了，怎么精神力还这么高。
她抬眸望向两位老师，诚恳地问：“老师，这些结果都能保证准确吗？”
老师本来不想回答，但对上这个学生明亮的眼神还是开了口：“仪器是防恐部研发的，误差精度很小。”
他看了眼测评结果，了然道：“c级异能也算中等了，你不要太气馁，之后还能进化的。”
忽然，他猛地瞪大眼睛，死死瞪着屏幕，快灼出个大洞。
他不可置信道：“精神力92？！”
旁边那位摸鱼看直播的老师被同事这么一吼，也是猛地一震，一下就凑过来了：“精神力92？！”
他们唰地转向岳鹿遥，面容一下变得特别慈祥。
“确实，小同学，我觉得你质疑得很有道理。”
岳鹿遥：……
岳鹿遥：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干干巴巴道：“也有可能是我的精神力有问题……”
“不会。”两位老师很肯定，“这台仪器只在检测异能时，评定标准会有波动。能方便透露一下你的异能是什么吗？”
岳鹿遥思考了一下：“是风。”
“啊，怪不得。”他们一下就懂了，“自然系很难有出彩的。”
最开始那位老师很可惜的模样，忿忿不平：“为什么是个自然系！为什么！精神力92的自然系！老天为什么如此不公！”
看起来比她还要惋惜。
“小同学。”之前摸鱼的老师倒是立马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有兴趣了解一下应用气象专业吗？”
精神力92啊！要是他们自然系能搞来这么一尊大佬，以后都能横着在大学里走。
他热切注视的目光让岳鹿遥以为自己是卷香气扑鼻的鸡蛋煎饼。
岳鹿遥微笑推辞：“嗯……等我联考完再说吧。”
摸鱼老师倒是不着急，他好说歹说让岳鹿遥加了他好友。
开玩笑！这可是精神力92的稀有人才，谁加谁赚到！
一直等到岳鹿遥礼貌地告别离开，他的同事仍旧一副丢了魂的失落模样。
他双眼无神，瘫在椅子里，念念有词：“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自然系的异能……就像一个鸡蛋煎饼里没有鸡蛋，就像虎皮青椒没有虎皮，就像老婆饼也没有老婆……”
摸鱼老师：……
兄弟，不至于不至于。
岳鹿遥回到家，跟老爹老妈汇报了这个消息。
母上：[大拇指][玫瑰花][大拇指]
父上：[你收到一笔转账]
岳鹿遥收到一笔生活费，开开心心地回了个萌萌的颜文字。
她终于能躺在大红袄子的沙发上，不用担心有人抢她的快乐窝。
钢琴家之前就走了，说是要忙着办事。这人一直神神秘秘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就在今早又突然给她发消息，刚好卡在她刚睡醒的时候。
pianoforte：今天更新考生信息。
这个家伙是真的很严谨，发消息都要打句号。
岳鹿遥睡眼惺忪，随便抓了外套拢着就打算出门。
光脑忽然又震了下。
pianoforte：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人是懒到可以不吃早饭的。
岳鹿遥：……
调音器：您说得对
他们的聊天记录就停在这里。
岳鹿遥纠结片刻，还是打算汇报给他。
调音器：结果出来了，异能c级，精神力92
对方回复得很快，也特别高冷。
pianoforte：嗯。
pianoforte撤回了一条消息
岳鹿遥：？
另一边，总特局会议室。
闫毕趴在转椅后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这么回！”
钢琴家虚心请教：“那我应该怎么说？”
闫毕道：“你想想你们平常怎么相处的。有时候切入点就要从日常下手，这样才能挑起话题。最好能捎带着提一些你们共同经历过的事情，让对方回忆起跟你呆在一起的感觉……我真是为你操碎了一颗慈母心。”
他耗光了咸鱼力气，生无可恋地找了个空沙发瘫着。
钢琴家受教。
pianoforte：这个异能和精神力的反差之大，就像你的大红袄子和狐狸面具，相得益彰，又彼此映衬。
调音器：您在文学素养上的造诣真是过犹不及了
钢琴家觉得闫毕不愧是自带家属的博士：“你说得有道理，她果然夸我了。”
闫毕支起身子，扫了眼聊天界面。
闫毕沉默了。
闫毕选择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