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沈遇的心腹
早晨,武乐宁感觉左肩没那么疼了,不顾宫婢的规劝,起身到云霞殿外活动筋骨。
没多久,百里玥在宫婢的拥护下,来到了云霞殿。一眼瞅到扭腰甩腿的武乐宁,上去就拉住她的右手,说道:“你干嘛呢,这才刚刚好一点你就跑出来折腾,赶紧的,回去好好躺着。”
武乐宁愣是被她拉进了内殿。无奈,武乐宁只好躺回床上,靠在了软枕上。
百里玥坐到床边,嘻嘻笑道:“乐宁,你现在是郡主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想到调查来的结果,百里玥就气得想打人。没想到武乐宁的母亲病逝后,周氏就想方设法的虐待她。
更是趁着武安侯出征在外,谎称武乐宁得了疫病,将她送到偏远的水月庵。
武家老宅的人对她不闻不问,那六年,她都是靠着卖刺绣过活。
好狠毒的周氏,如果可以的话,百里玥也想把她扔到无人问津的破败寺庙,让她自生自灭。
可惜,她虽然贵为公主,但也得遵守法度。更何况,周氏的女儿很快就要成为皇子妃了,武安侯又被任职太尉,想要周氏吃苦头,眼下是不行了。
武乐宁淡笑不语,望着百里玥不停变换的小脸,也不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
百里玥拉住武乐宁的手,神秘兮兮地说道:“乐宁,还有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诉你呢。”
武乐宁笑望着她:“哦,什么天大的好事?看你这一脸神秘的样子,这天大的好事,肯定非比寻常吧?”
百里玥直点头:“何止非比寻常,简直就是震惊前朝后宫。你父亲连升三个品阶,拜太尉一职。
咱们定国开国以来,连升三级的,你父亲是第一人。看来父皇不是一般的器重你父亲啊!”
皇帝真的是器重父亲吗?武乐宁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她抚了下额头,百里玥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了?
哎呀,今天拉着你说了这么多,你肯定累了,赶紧躺下好好休息。”
说着,她站起身拿掉了武乐宁背后的软枕,引她躺下,掖好被角,才道:“我明天再来看你。”
武乐宁点点头,百里玥转身走了出去。等到没人了,武乐宁才又坐了起来。
之前的猜想果然没错,皇帝先是封了自己郡主,而后又让父亲连升三级,官拜太尉。
原本只是个不上不下的三品侯爵,如今却是一跃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外人眼里,武家摊上了泼天的富贵,可又有谁知道,糖衣里裹着的焉知不是毒药?
武乐宁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可眼下伤势未愈,定然是出不了这云霞殿的。
沈遇回到相府,半个时辰后,又乘马车出去了。
醉云楼在椒城虽然不算是第一,那也是排行第二。楼里的设计非常雅致,菜色也讲究精而巧,不似云深第一楼那般奢华。
达官贵族为了彰显身份,一般很少会选择来醉云楼。反而是那些自诩文人骚客的贵族们,喜欢聚集于此。
醉云楼的消费仅次于云深第一楼,一般的文人骚客可不敢来此消费。因此,醉云楼的客人并不多。
沈遇一身常服进了醉云楼,他一现身,立马就有人引他上了二楼包房。
包房内五六位同样一身常服的官员,早已在翘首以盼。
沈遇进了包房,户部尚书严熙文拱手笑道:“相爷呀相爷,下官等人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说着,拉开座位,引他入坐。沈遇撩起衣摆,坐了下去,而后笑道:“武太尉刚刚上任,各位应该去给太尉大人祝贺才是。
老夫无功不受禄,各位盛情相邀,老夫受之有愧呀!”
严熙文听得直摇头:“这陛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虽说这武成也立下过汗马功劳,但也不至于一下子连升三级,官拜太尉呀?
相爷您这些年来,为了咱们定国殚精竭虑,日夜操劳。他武成一个粗鄙的武夫,怎可与您相提并论?”
沈遇摆手笑道:“哎,严大人此话叫老夫汗颜呀。我等都是陛下的臣子,为陛下分忧,乃是做臣子的本分,不敢居功啊!
虽说武太尉升职有些过急,于礼不合。可毕竟是陛下的意思,我等身为臣子,自当遵从。
想必陛下也希望朝堂上下,一片和睦。老夫与武太尉从前无甚交情,如今更是要避嫌。稍后,老夫会差人送一份贺礼到太尉府上,眼看着两位皇子大婚在即,咱们可得谨慎着点,莫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近来老夫胃口不佳,今日这席面就不陪各位了,告辞。”
说完,沈遇起身离开了。原本升官加爵,陛下会和内阁大臣商讨,而后再做决定。
这一次,陛下不仅没有和他们商量,事先连点预兆都没有,就直接下旨。沈遇暗指皇帝一意孤行,有刚愎自用之意。
都是官场老手,哪里能听不出他说的意思。
另外,他的女儿即将嫁给四皇子成为四皇子妃,沈遇更是隐晦的表示,他不希望大婚有什么变故。
由此可见,他的天秤倒向了哪一边。该说的话沈遇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他们如何抉择。
学士府嫡长子苏茂,如今领户部侍郎一职,丞相夫人是他的胞妹,他和沈遇平日里看似交情一般,实则,苏茂是沈遇较为信任的人。
今日坐在醉云楼包房里的几位官员,其实都是沈遇一党,大家心知肚明,但明面上从来不戳破。
沈遇极少和官员们独处,他很避讳结党营私这件事。毕竟,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倘若再被御史台抓住什么把柄,参他一本。即便带不来什么大的灾难,但从此,也会失去帝心。
然而,苏茂就成了最佳人选。户部不算最重要的官职,但和各处都有交集。苏茂是出了名的恪尽职守,乃是户部最勤快的人。
为此,他还受过皇帝的表彰。其实,很多人心里都很清楚,他是在为沈遇办事,但又有谁敢说半个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