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海名的生父
杨桐疑问道：“冰川？”
“海名的母亲是冰川百合子……她是……冰川兴产组长的女儿。”堂岛大吾语气放慢了下来，脸上表情一会哭一会笑。
“冰川兴产？就是荒川贞成之前所在的那个冰川？”杨桐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之间联系在一起了，像是冥冥之中注定。
“是的……荒川贞成和冰川百合子订了婚，这件事您听说过吧？”堂岛大吾点了点头。
杨桐急不可耐，“我记得，是冰川组长打算强推给他的婚事吧？”
“是的，但荒川当时已经有了心上人，那就是霞。”堂岛大吾像是一点一点挤牙膏似的，不肯全盘托出，“然而，荒川先生没办法明着拒绝组长的安排。因此，他与百合子也发生了关系……那么这里就产生了一个问题，海名的父亲是谁呢？”
杨桐的脑子里面像是炸开了一样，“该不会是……”
堂岛大吾轻笑了一声，“这终归只是有可能……或许海名的父亲也是荒川贞成。海名与冬夜同岁，出生时间也对得上。”
杨桐无奈地说道:“所以，冬夜和海名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吗？”
“你看，这算不算是「奇妙的缘分」呐？”
杨桐强行镇定，“可就算是这样，我不觉得荒川是会抛弃自己亲生儿子的人。”
“考虑到海名的出生时期，荒川很可能不知道百合子已经怀孕了。”堂岛大吾看向窗外，眼神已经开始游离，“在冰川兴产解散之后，百合子自己偷偷地生下了孩子……在百合子看来，荒川不仅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还无情地抛弃了自己和儿子。我难以想象，她有多少愤怒和憎恨。如果百合子的这份愤怒，被海名继承的话……”
杨桐替堂岛大吾说了下去，他的背后一阵发凉:“那么海名就有可能曾经非常痛恨荒川贞成……”
堂岛大吾的视线回到杨桐身上，重重叹了口气，“没错。我不认为这样的海名，真的会继承荒川先生的遗志，进行第二次黑道大解散。”
“所以你们保持沉默不愿意插手，然后海名就在一堆备选里面，挑上了赫南，是吧？”杨桐说完，他看了看真岛吾朗和牙岛大河，神情复杂。
“我猜是这样。”真岛吾朗握着酒杯不放，若有所思，“不过，你来这一趟，肯定不是为了打听往事吧？”
“是的。我这一次来是为了拜托你们一件事情。”杨桐心不禁开始突突起来，“希望你们可以给赫南提供一些帮助。那家伙继承了荒川的遗志，他是真的想完成第二次大解散。虽然受到海名的监视，但他一直在青龙会独自坚持。只要你们几位愿意出手，那么赫南就可以拥有和海名正面对抗的资本了。而且对你们来说，第二次大解散，也是没能完成的工作吧。”
三人面面相觑，都沉默不语。
“十分抱歉，杨桐哥，这个忙我不能帮。”片刻过后，还是堂岛大吾开口了，他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真岛吾朗接话道:“杨桐……之前不是说过了，我们已经不能再抛头露面做事情了。我们可能确实有吸引他人，驱使他们做事的能力。要是我们真的跟了赫南，全国的黑道肯定都会关注我们。这就叫领袖魅力……自己说这话挺傻的，但谁让它是事实呢。”真岛吾朗说到此处不禁摇了摇头，“只是我……我们再怎么努力，这魅力也是「黑道」的魅力。我们能给人带来的，只能是黑道复活这样的梦想。过去强大的黑道，财大气粗的黑道……这样的梦，绝不能让他们再做下去了。我们几个会站出来成为他们融入社会的旗帜……这种话已经没人会信了。我们有让公司倒闭的「前科」。”
“在得知海名的经历存在疑问的时候，我们也已经考虑过了。”堂岛大吾低着头，“如果海名只打算利用第二次大解散，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我们或许应该站出来，真正执行这计划，但我们最终的结论是「逃避」。”
一直静静听真岛吾朗和堂岛大吾说话的杨桐哈哈大笑，露出鄙夷的笑容，“所以，这就是你们负责任的办法吗？真是太软弱了。”
牙岛大河点了点头，“是的，要把我们……从这个社会上抹掉，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他是这三人中年龄最大，也是看上去最像老大哥的人，“其实我们死了也没关系，但是一个人的死，会将他变成真真正正的传奇……”
堂岛大吾抬头看向杨桐，语气甚是酸气十足，“杨桐哥，您知道以为您死了的黑道们，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把您当做神话中的英雄，要是我们也被那样看待，他们对黑道的幻想也会更加根深蒂固。杨桐哥，想想您心目中的风间新太郎，您就明白了。”
杨桐顿时哑口无言，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赫南他，已经做好和海明同归于尽的准备了。可就算那样，他也没办法完成第二次大解散……他真的迫切需要你们的帮忙。”
堂岛大吾低声说道:“对不起。”
“这样吗？”杨桐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那就只好由我去帮助赫南了，你们在这里继续当缩头乌龟好了。”
真岛吾朗将头凑到杨桐面前，“哈？”了一声。
杨桐站起身，离开圆桌，“是我打扰了。”当他走到大门时，真岛吾朗大声喊道:“站住。”
杨桐心中暗暗窃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真岛吾朗抬起那一只完好的眼睛，看着杨桐的背影厉声喝问。
“就是字面意思。”杨桐淡淡地说道，“我打从一开始就不该指望你们这些人，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只知道扯东扯西，逃避自己应该担负的责任。”
堂岛大吾听到这番话，气得站起身，一边走一边愤怒道:“我们？我们这些人以怎样的心情待在这的，杨桐哥你又怎么会懂！”
此时杨桐站在门外，大雪纷飞，他背对着堂岛大吾，微微侧身，“我确实是完全不懂，但我不想懂。”
堂岛大吾怒不可遏，他冲上去想抓住杨桐的衣领，大声吼道:“你这人！”
不料杨桐抢先抓住了他的手，眯着眼睛，“怎么了……想动手的话我，我奉陪。”